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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舒,皆川凜有個習性,他慣于走在黑崎遙的右後方,要不就是遠遠的落後,刻意回避的意圖很明顯,所以你這個大近視眼可別再混亂中拉錯了人,萬一拉到日本的黑道大哥,我可就幫不了你。」他回報她先前的揶揄。

  曾經梁舒在採訪時,因為隱形眼鏡脫落,而搶錯了採訪的對象,平白讓獨家飛走,這事情整整被加藤笑了半年。

  「那我一定供出你,讓你再次嘗嘗到黑道兄弟兇狠的手段。」她不以為杵的咯咯笑著。

  「梁舒,你可不要先上演窩裡反。」加藤忍不住對這貪玩成性的女子咆哮,「有時間跟我吵,還不如去研究那家麗景飯店的格局,或許有天會派得上用場。」

  「知道了,馬上搞定,相信我。」她胸有成竹的答道。

  對於即將到來的背川凜,梁舒有著前所未有的期待。

  真是老天助人,明集團的人啥飯店不選,偏偏選了麗景酒店,而那恰恰是梁舒的地盤。

  「小舒,好久不見。」一身利落套裝,郎雅檠翩翩而來。

  梁舒搖擺著手勢,「我的經理大小姐,這麼忙?約你吃頓飯都得先預約。」害她等得都快變成一座冰雕了。

  「拜託,你這三天兩頭不在臺灣的女人,我哪知道你會良心發現來找我?」郎雅檠埋怨的睨了她一眼。 「怎麼,最近飯店有貴客?要不然怎麼大家都很戒慎恐懼的模樣?打掃、整修,異常的賣力。」她佯裝不在意的往四周瞥掃著目光。

  「賊兮兮的窺探我們飯店的一舉一動,還想跟我玩拐彎抹角的把戲,說吧!找我什麼事?」郎雅檠開門見山的問。 「嘖嘖,你連讓我表現關心的機會都不肯賞。」 「梁舒,別再打哈哈,有話快說,說完我要去工作,才不想問你這沒良心的女人窮攪和,消失了好幾個月的人,也敢數落我的不是。」

  「哪有消失,我只不過去南極跟企鵝相聚了幾天而已。」

  郎雅檠眯著眼聲音有著質疑,「你去南極?」隨即他手掌向上一翻,「拿來,我的禮物或是紀念品什麼的?」

  「嘖,我能帶什麼給你?冰塊嗎?回臺灣早溶化了,你不如請你飯店的員工幫你在冷藏室凍結個冰塊,當作我送你的禮物。」

  「誰跟你要冰塊,值幾個錢?」郎雅檠鳳眼一瞟。

  「那……那你想要企鵝噢?拜託,你又沒時間養,有空去木柵動物園看看黑麻薯就好了。」

  「梁舒,你真是沒心肝的女人,我又不是動物園園長,誰希罕你的企鵝,請給我禮物,總有特別的東西吧?」

  「我自己拍的相片,你要嗎?」她繼續不怕死的挑戰好友的耐性。

  「算了,我要走了,再繼續跟你這個女人說話,我就是瘋子!」霍然起身,郎雅檠說變臉就變臉。

  梁舒趕緊拉住這脾氣不甚溫和的女人,「好啦,就要說正事了咩,這裡不方便,咱們飯店後頭散散步去。」

  郎雅檠半推半就的跟著她離開飯店大廳,往外頭散步去。

  「什麼——」郎雅檠聽到梁舒的請求,差點沒厥過去。

  「小聲一點,又不是殺人放火,也不是發生命案,你幹嘛叫得這麼淒厲?」瞧,旁人都對著她們兩個猛看呢!

  「梁舒,你一出現就給我出這道難題,你既然知道對方是貴客,你還要我搞出這種紕漏,存心要陷害我丟飯碗喔!」

  「唉,你家總經理大人不是會罩你?」

  「罩你個頭啦!你幹嘛非要接近明集團的人?我聽說他們黑道背景雄厚,日本方面曾經來函警告過飯店,不要隨意洩漏與客人相關的重要資訊。」

  「哇!就知道這不是秘密,加藤還說得跟啥似的。」她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惹毛了黑崎遙,對麗景飯店很不利,我可不可以請你換個採訪對象?例如說,史恩康納萊如果有機會來台,我一定安排你住到他隔壁房間去,讓你對那個英國爵士影星為所欲為。」

  「誰說我要採訪黑崎遙?我想要採訪他旁邊的人,阿斗留給其他人訪問,我的目標是阿斗旁邊的趙雲。」

  「趙雲?誰啊!黑崎遙好歹是個集團的接班人,被你說的他好像一無是處。」郎雅檠不甚贊同的說。

  「是不是一無是處我不知道,但是他對我的採訪工作而言的確是如此,況且那人的眼睛遠比黑崎遙的,讓我心動。」

  「你……這……」郎雅檠只要遇上樑舒。就會有傷不完的腦筋,還有處理不完的為難。

  「別這啊那的,幫我這個忙,我不要求房間跟明集團的僅有一牆之隔,但是給我同層樓的,最遠最偏僻的角落也行,再不然也給我他們房間正下方的那一間。」合起雙掌,她死命的央求郎雅檠。

  「可是……」

  「雅檠,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要不然我一定會抱憾終生的。」梁舒對著女友使出耍賴的招數。

  即便招數很差很爛,對付郎雅檠卻很管用,只見她硬著頭皮允諾,「別吵了啦!我想辦法就是。」

  「哇塞!雅檠我愛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她崇拜得五體投地。

  反觀郎雅檠卻是壯士斷腕的面容。「你最好罩子給我放亮一點,不要讓麗景飯店惹上什麼麻煩,要不然我就讓你梁舒渾身『酥酥去』。」

  由於明集團唯恐黑崎遙的一切被飯店人員透露給媒體知悉,特地命飯店立時拆除二十樓的所有監視錄影器。

  「梁舒,你還真是幸運。」梁舒為此高興得幾乎手舞足蹈。

  沒了監視器的礙手礙腳,她堂而皇之的在各個房間的門縫了裝設最精密的感應器,並在每個房間門口對面的畫上,鑲藏最高段的偷拍工具,並在周圍裝設磁場干擾器,探測器想查出什麼,門都沒有。

  「大功告成。」她手指彈出一記清脆聲響。

  明明是個自由職的記者,幹嘛搞得跟情報人員似的!

  沒辦法,幾年前她去中東採訪戰爭中的國度時,遇到的幾個情報人員就是這麼教她設下天羅地網,好將想要的新聞一網打盡。

  也虧有那一次的經驗,她才得以的把竊取政治情報的那一套拿來對付一個集團新主,也算是不辱沒他的身份,不過,當然重點還是皆川凜。

  回到郎雅檠替她安排的房間,梁舒極為舒適的躺在偌大的床上,「該下飛機了吧?」她看著時鐘自問。

  從容的打開電視機,梁舒看著全臺灣的媒體為她佈局的最新情況。果然,桃園中正機場人滿為患,陣容簡直比超級偶像團體來台還要龐大。

  無暇理會現場記者說了啥,她兩隻眼睛緊盯著熒幕,不費吹灰之力,一眼就瞧見他,同樣在畫面的左上角一丁點的身影,遠遠的離開那些簇擁著主子的黑衣人,他像個體戶,無意捲入這場採訪戰的風波。

  「皆川凜啊皆川凜,希望你的底細不會讓我太失望,才不枉我投下這許多的心力,就為了貼身採訪。」她揚起一抹慧黠的笑。

  合衣躺在柔軟的床上,梁舒閉上了眼睛,敞開耳朵,等待著第一次的交鋒,薄嫩的唇色因為期待而泛著如粉色花朵的笑容。

  約莫一個多小時,新聞畫面從機場轉換成臺北的高速公路。

  她起身喝杯水,玩味的盯著畫面,「哇,真是空前絕後的陣仗,總統出訪也不見得有這樣的畫面吧?」

  年輕的臉上漾著光彩,梁舒覺得這場遊戲越來越叫人心動了。

  耐心的等候著,掐算約莫是時間了,梁舒一身利落的白色褲裝,緩步而下,難得她好耐心、好體力的走著樓梯,全都是為了皆川凜。

  飯店門外的車道,數輛黑色的名貴轎車戛然停止,不等車門打開,早一步埋伏在飯店內外的媒體蜂擁而上,看得梁舒好不高興。

  看來臺灣媒體這一次是傾巢而出,就為了挖出這則來自日本神秘家族的相關報導,投資案也好、可能合作的對象也好,只要跟黑崎家扯上關係,完全陷入一片瘋狂。

  站在角落的梁舒,神色自若,然而心雀躍得像天上的小鳥。

  不知怎的,一想到要見到皆川凜,她就忍不住擴揚嘴上的弧度,這是她過去不曾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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