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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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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摸不著頭緒而發愣的阿俊趕忙應聲,跑進工務所取來鑰匙,一把拋給了他。 梁翔揚手接得分毫不差,隨即扣住琴綺蘿,在大家的叫嚷發問聲中,硬是把這個多嘴的女人拖出工地。 「欸,走慢一點,我穿著高跟鞋欵。」她抗議道。 「自作孽,沒人會穿高跟鞋來工地。」他冷酷的嘲笑著。 「喔,原來你是因為我穿高跟鞋才不讓我進去,那下回我穿運動鞋,你是不是就願意帶我參觀一回?」她存心氣死他的說。 「琴綺蘿,如果你把聰明運用在別的地方,我想你會活得長命些。」 走過一段路,梁翔打開車門將她甩進車去。 「開這麼好的車上工地,梁總經理,你不怕被綁架啊?」 沒理睬她。梁翔一向是低調進出工地,要不是二手老車進場維修,他才不會把車子停得大老遠,勞累自己的腿。 他坐上駕駛座,抿著唇發動車子,誰知琴綺蘿東張西望的,低頭在副駕駛座下發現一樣東西,他還來不及制止,她已彎腰拾起。 「咦,你車上怎麼有我的名片?」她好奇問。 他們是見過幾回,但是還沒交換過名片吧? 梁翔別過臉,瞪著她手中陌生的名片,一樣自問著,他怎麼會有她的名片? 思索半晌,他想起某日偶遇一名蠻橫女子,不會停車還搶停車位,看來,那種事情除了她,普天之下也沒幾個人做得來。也難怪他老覺得她眼熟,真可謂冤家路窄。 「原來你是大名鼎鼎,不會路邊停車的能手。」梁翔帶著嘲笑輕叱著。 見她仍一臉困惑,他提醒她,「半個月前的安和路巷子,你這個大小姐曾經命令我幫你代為停車。」 她不羞反樂著,「原來是你,我還當我最近定了什麼桃花運,老遇上俊俏的男人。」 果不其然,梁翔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既然你幫過我一回,我沒理由不回報。」她逕自拔起他的車鑰匙,下車走向駕駛座,「下來,今天我幫你開車,當作是回報你了。」她不忘搖搖車鑰匙,逼他就範。 粱翔十分抗拒,無奈車鑰匙落入她手中,只得認栽的離開駕駛座。 「你想開去哪裡?」梁翔不耐煩的問。 「下知道,有路就開啊!」琴綺蘿睨了他一眼,「梁總,我本來就不知道要上哪兒,何況剛剛可是你把我拖出土地的欵。」她說得何其無辜。 「琴綺蘿——」 她眉攏起,「打個商量,我呢也不梁總、梁總的鬼叫,求求你也不要指名道的喊我,這樣會讓我誤認是我老爹準備操棍子要打我。」 粱翔不想多看她的臉,要不真會一掌揮去,這女人簡直像個無賴似的。 「哇,旁邊是哪裡?感覺很熱鬧欵——」她驚呼道。 「河濱公園。」他回答她。 這大小姐也下知是吃錯啥藥,馬上踩煞車,後頭響起一陣喇叭聲夾雜著咒駡。 「你在幹什麼?不要命了是不是——」他朝她怒駡。 「我說過了我不會路邊停車,能踩住煞車就不錯了。」琴綺蘿說得理所當然,「車子交給你停好,我們去河濱公園玩玩吧!」 「不要。」他斷然拒絕。 不要?容不得你說不要! 「既然剛剛你沒說要上哪兒,現在當然是依我決定嘍!快把車停好,我先下去等你了。」琴綺蘿擺擺手,先行往河濱公園定去。 臺北的週末多得是舉家到外遊玩的小家庭,一紙風箏、飛盤,就度過悠閒的下午,跟著人潮聚集的攤販讓這兒有吃有喝還有得玩。 梁翔心亂的停妥車子,沒走幾步,琴綺蘿手上已經拿著幾樣東西朝他碎步奔來。 「喏,給你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是風箏,他難掩厭煩的說:「你自己玩。」 「不行,」她也挺霸氣的,「我不會放風箏,你放。」她噘著嘴非逼他點頭不可。 「你除了有張利嘴,還會什麼?」他冷漠的瞥了一眼,越過她逕自走著。 她追上來,「此言差矣,我可是朵解語花,不會說話就糟了,多少人等著我跟他們說上幾句呢!」 「那你快去找你的『多少人』吧!」他冷言冷語。 她雙手抱胸,「你該不會也不知道怎麼放風箏吧?」她壓低音量問。 頓覺備受挑釁,他賞她一記怒眼。 她不怒反笑,「既然不是,就來呀!」她使壞的對一旁的小孩說:「小朋友,這個叔叔想跟你比賽放風箏,你贏了就給你買玩具。」說完賊兮兮的低笑著。 梁翔繃緊的臉差點就要龜裂,然而孩子期待的眼神他卻不忍澆熄,只得攤開風箏,讓風揚起手中炫麗的彩蝶。 手中的線軸轉動著,風箏順著風勢越飛越高,他十分熟練的揪扯著線,讓風箏自在的飄蕩在天空。 放風箏是打小玩慣的,還記得哥哥會用報紙黏撐在竹竿上,做成自製的風箏,帶著他在工地外頭放玩。 看著風箏,他淺淺笑著,眼底浮現淡淡的落寞,看著穹空,感覺快樂離自己好遠。 琴綺蘿看見他的落寞,不懂他為什麼這麼難以親近? 呋,他看來孤寂,那是沒遇上她之前,遇上她之後,就不相信有什麼是她琴綺蘿對抗不了的。她是極光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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