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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等人?」

  梁翔看見那雙修長的美腿接近自己,早上,這雙腿曾經豪氣萬千的抵住電梯的門。她仰起頭,看著她,「沒有。」

  琴綺蘿不多問,也不讓他有機會說什麼,從容的在圓桌旁的另一個位子,優雅入座。

  「有事?」他啜飲著酒,讓冰沁的藍冰凍他的五臟六腑。

  習慣沉默的夜晚難得有人入侵,梁翔排斥著這種變化,他的語氣十分冷淡,這也暗示著一種驅趕的意思。

  看見他的冷,好勝不畏的琴綺蘿興起一種抗爭的挑戰意識,她想看看這世上有幾人能抵抗她與生俱來的火。

  「看見客戶,沒理由不過來打招呼。」她揚著一抹自信的笑。

  「客戶?我想你言之過早了。」他低嗤一聲。

  「未必。」

  「我該稱讚你有信心,還是該說你狂妄?」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吐著冰冷的話語問。

  「Prefer——信心。」她甜軟的嗓音裡有股潛藏的氣勢。

  只見梁翔那有型的唇十分不以為然的揚起一抹戲謔。

  「梁總經理,我想……」

  「現在是下班時間,我不想談工作。」

  「好,那以朋友的立場來談……合作。」她彈指一響,慧黠的眼眨了眨。

  「那更沒必要了,因為我們不是。」他還是拒絕。

  不是?她琴綺蘿幾時接受過不是這種說詞?思,應該沒有也不曾。

  「梁翔,今天的比稿你應該看得很清楚,我們的提案是你最佳的選擇,這個合作你答應只是百利而無一害。」

  「憑什麼這麼確定?」他以為狂妄是男人的權利,沒想到眼前的女人比男人還要狂妄得無法自拔。

  「喔,我不該把話說得這麼自滿的。」她竊笑須臾又說:「倘若有那麼丁點害處,我想那也只是勞駕總經理對我略施舉手之勞的小恩小惠,幫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拿點東西,如果這是你評估合作可能性的原由,那我真是罪過了,至少國翔的員工就會把我這千古罪人給大卸八塊。」

  「琴小姐這麼說太重,大卸八塊是言過其實了。」意有所指。

  普天之下沒有人敢對他咆哮,即使是在電話中,而她是第一個,再者也沒有人敢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強行塞到他懷中,偏偏她還是第一個!

  他發誓,倘若她還有機會拿下他人生第三個第一,那他梁翔絕對撇下對女人的成見,把這女人娶回家供奉在神桌上,早晚三炷香。

  「一點都不會,倘若國翔不能跟波姆羅傑合作,那麼房產的廣告勢必導致銷售狀況不佳,如果空屋率大增,國翔的年終獎金鐵會縮水,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國翔的主事者能屏除成見,將廣告行銷專業交給波姆羅傑。」膽大的琴綺蘿明為遊說實則揶揄。

  梁翔對著天狼星凝視半晌,「好了,總歸一句,你的意思是希望國翔把新房產廣告交給波姆羅傑,拐了大彎的說話不累嗎?既然說完了,可以離開把安靜還給我嗎?」他睥睨著她。

  「不累,跟朋友說話哪會累,跟客戶說話才累。」她托著腮低笑。

  「這話你覺得適合對我說嗎?」他看了她一眼,心裡不知該欽佩她的直言不諱,還是該說她說話不經大腦思考?

  「怎麼,你決定承認你是我的客戶了嗎?」她又將了他一軍。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挺伶牙俐嘴的,可這種女人他更是沒有好感。

  仰盡酒中的藍,梁翔欲起身離去。

  「欸,這麼早就要走了?」琴綺蘿跟著起身拉住他的手臂。

  一股灼燒落在他肌膚上,讓他錯愕的繼而防備的甩開。

  「你的手好冰冷。」

  他怔看著發燙的手臂,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也不再多看她一眼,快步推門遠離維也納森林,帶著熟悉卻又詫異的感覺在冷漠的掩護下消失。

  「Hermit,即便你有塔羅牌,但我還是贏了賭注,極光跟天狼星根本就是水火不容的。」James邊說邊把空了的雪花杯收回吧台。

  琴綺蘿拿著酒杯回到吧台前,「James,為什麼?」

  「極光是火般的朱紅,天狼星是透寒的沁藍,像冰塊似的,兩者是對立的。」

  「可是冰塊遇上火的下場只有溶化沸騰。」Hermit反駁。

  「化成了水,還不是水火不容。」James咧嘴又是一笑。

  「James,聽說你從小住在英國?」琴綺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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