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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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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琴綺蘿差點沒厥過去……蠢外甥,你知不知道你親愛的小阿姨剛剛得罪國翔的大頭了,你還傻呼呼的跟著人家發蠢,是不想要這個客戶了嗎? 她哀怨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梁翔低頭看著名單,看似梭巡,實則緊盯著那個如雷貫耳的大名不放。 琴綺蘿,上個禮拜連著兩通誤打的電話,讓他徹底的見識到她的撒潑功力,剛剛電梯的偶遇,讓他再次領教這大名鼎鼎的女人霸道粗魯的一面,現在,就讓他再看看,她是下是真有什麼過人之處。 最好答案是肯定的,倘若不,波姆羅傑將永遠失去與國翔建設的合作機會。 「琴綺蘿小姐,簡報就麻煩你了。」 頓時,寒冰罩頂,琴綺蘿宛如被簷上碎冰淩K中的麻雀,天南地北一時辨識不出,只是把頭埋在文件上、悲苦萬分的扯著死前的笑容。 「哪吒呀哪吒,你今天不會是公休吧?怎麼沒幫我一把?」她自言自語的道。 「喂,綺蘿,上去吧!看來這場劫難是逃下過了。」Wen哀莫大於心死的扯扯她的手。 大口的呼吸幾回,琴綺蘿接受到來自場內的無數雙關愛的眼神,自知難逃此劫,眼下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罷了,就當今天是來觀光的。 放下遮面的文件,走向台前,她的神情就像是革命起義被逮的愛國義士,隨時準備慷慨就死。 瞧,那個總經理正用著他那冰冷的眼神瞅著她,活像是想把她的胸腔刨開來觀察死前的心跳狀況。 他分明是野獸,一隻荒野的狼——她在心中大嚷。 直到走出國翔建設大樓,伍少泉還是搞不懂這三個傢伙吃錯什麼藥,個個像喪家犬似的。 「欸,誰來告訴我你們是怎麼了?剛剛綺蘿的簡報表現得很好啊!或許明天國翔就會宣佈與我們合作的消息。」他覺得情況比預期的好。 Wen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別問了,不知道真相是種幸福。」 晴南扛著Board板,十分贊同的猛點頭。 「綺蘿你說。」伍少泉點名。 「現在說什麼都是廢話,如果可以,給我一刀吧!」撇下他,三人勾搭著肩,挫敗的離去。 「喂,欸——你們三個……」伍少泉嚷嚷,卻沒人搭理。 到底是怎麼了?回答他的只有電線杆上驚飛嘈雜的麻雀聲。 相對於外頭的陰霾,辦公室裡的梁翔破天荒的露出一抹惡作劇的邪魅笑容,雖然稍縱即逝,還是被沈秘書發現了。 「總、總經理……」 他迅速斂容,無視于沈秘書的詫異,逕自恢復一貫的面無表情。 「今天請把我灌醉——」琴綺蘿幾乎是撲進維也納森林的,虧她還一身襯衫窄裙外加低跟涼鞋,一點形象都沒有。 「你怎麼了?」James同情又善良的對她微笑著。 「James,可不可以告訴我,如何讓自己失憶?我真不想記住今天的我。」吧台前的她勉強抬起頭,哀怨得很。 「怎麼?今天的極光小姐引火自焚了?」James一邊送著餐點,一邊不忘與她閒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好。」 視線不經意一瞥,Hermit將完成的天狼星擱上吧台,然後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因為實在難得看火似的琴綺蘿這麼懶洋洋的頹喪。 「哇,好漂亮的藍色,我想只要喝下這杯酒,我的心情絕對可以馬上透心涼。」琴綺蘿喳呼著。 海天一色的藍,不是深邃的憂鬱,是澄淨的沁涼,也許它會讓人感到涼冷,但是如火般的她卻絲毫不畏懼這股寒意,反倒深深上癮,她很喜歡這個看似寒冷卻又沁心的色澤。 在她伸手取拿的前一秒,眼明手快的James搶先一步捷足先登。 「等等,綺蘿,這杯天狼星不是你的酒。」他下忘招搖的把酒杯晃過她面前,才將酒端向所屬的客人。 「這杯極光才是你的。」動作俐落迅速的Hennit將火紅的酒推聖她面前。 喚不住遠去的James,琴綺蘿轉而問吧台前的人,「Hermit,你說那杯酒叫什麼?」 「天狼星,只屬於角落的老顧客。」她簡單的說明。 琴綺蘿對她口中的老顧客感到好奇,到底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品嘗那杯酒? 順著James的方向看去,鋼琴旁的角落,有一抹孤獨的靈魂專注的看著面前的酒,散落的發掩蓋他的側面大半,男人不急著喝酒,只是安靜的欣賞。 或許是察覺一股如火的注視,男人破天荒的順著投射的視線回視,短暫的相交,火紅的琴綺蘿與沁藍的梁翔看見了彼此。 「冤家路窄。」琴綺蘿連忙喝了一口極光,讓朱紅的色澤與她融合為一體。 梁翔意外的愣了下,下一秒鐘,他收回視線,把注目留給了他的澄藍。 琴綺蘿死命的瞅著他,揣度著自己的下一步。 該不該打招呼?如果他是她的大客戶,似乎是不得不。 但是,他是嗎? 至少經過今天的比稿意外,還有這個年輕老闆賞賜給波姆羅傑的特殊待遇後,她懷疑他是否可能成為她的客戶。 然而她沒有猶豫太久,朱紅的極光在她體內醞釀著獨有的力量,她像是隨時都可以燃起一簇火苗甚或是一場大火,渾身充滿了光熱與膽識。 拿起她的極光,琴綺蘿決定勇敢走向男人的孤寂。 「欸,你要走了?」James驚訝的喚問。 「James,快去把那邊的空酒杯收回來。」Hermit支開他,不讓他無心的阻止壞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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