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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綺蘿,可以喚我綺蘿、琴、阿蘿……隨你喜歡。」就是別叫小阿姨。

  「琴,很特別的姓氏,未識綺蘿香的綺蘿,」——一n玩味著她的名,「你好,我是Kin。」

  「你好。」她捏著下顎毫不掩飾的揣測著他的身份。

  是老闆?還是侍者?倘若是侍者,約莫三十五歲上下的他,與James年紀相差似乎有些懸殊。不過年齡跟輩份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她跟阿泉就是一個例子。

  她的揣測Kin了然於胸,「沒錯,我是這兒的老闆。」怎麼,不像嗎?他內心自問著。

  「綺蘿,喝喝看,Hermit的調酒可會讓人永生難忘的,」James湊了過來,

  「別懷疑,我知道你還沒有點任何東西,我們店裡是沒有Menu的,Hermit只依照你給她的感覺調製你專屬的酒,對了,吃過晚餐了嗎?若還沒,Kin的手藝也值得你品嘗看看,不過,老話一句,還是沒有Menu。」

  沒有Menu的酒館,讓人驚奇於這樣的特殊,不過也是強迫中獎的置入式行銷手法。

  琴綺蘿端詳著杯中朱豔的色澤,啜了一口,酸甜的口感在酒精的襯托下,在唇舌問化開香氣。

  她驚喜的看著Hermit,還來不及發問,Hermit已經先行開口。

  「極光。」

  「極光……」她呢喃低語。

  她以為光束就該是沉澱的藍與銀炫的白,要不也該是一燈如豆的昏黃,然而在朱紅的液體中,她卻感受到血紅沸騰所發出的極光,讓她渾身發熱起來。

  就像……就像在愛情中燃燒發光的感覺。

  可惜,截至目前為止,她的愛情很貧乏,只能平空想像這種無形的沸騰。等著吧!這輩子她一定要親自挑選一個足以燃燒、沸騰彼此的男人。

  「怎麼樣,不賴吧?」James笑問。

  「嗯,非常棒的感覺。」她毫不吝惜的坦言。

  Kin接過Hermit給他的酒,跟著品嘗起酒香,把招呼客人的事交給了James。

  「維也納森林,很棒的名字,你一定也對維也納有著許多想望?」她尾音微揚,有著詢問的意味。

  「嗯,那是一個有著美麗故事的地方。」Kin露出一記迷人的笑容。

  「美麗故事……」她輕笑著,微眯著眼,「難不成你也想吸引眾多美麗的故事在此落腳?」

  「應該說,吸引在城市中迷失的靈魂來這裡沉澱,我用音樂跟調酒來交換他們的美麗故事,豐富我的維也納森林。」笑口常開的他露出無害的笑容。

  「瞭解。」

  手機響了,又是她那深陷愛情無法自拔的好友打來求救。

  這個沈慕羽真是愛情大傻瓜,成天像王寶釧一樣只是被動的苦守,從來不知主動出擊,遇到事情除了哭還是哭。

  琴綺蘿與她短暫交談後,決定在臺北的另一頭淹水前趕去搶救。

  端起酒杯,她將剩下的酒飲盡,表達她對Hermit調酒的讚賞。

  「Kin,我想我得先思考,我該拿什麼美麗的故事來交換Hermit的調酒,還有那悠揚的爵士藍調。」

  「等等,還有我的笑容呢!」不甘被忽略的James趕緊補充說。

  「要走了?不會是讓我的交換論述給嚇著了?」Kin那一臉的無害狀讓人覺得對他很沒轍。

  「不,我還會再來的,我想我喜歡上極光的味道了。」起身後,她的目光再次望向那隨著琴聲搖晃的馬尾,「還有,那用靈魂餵養的鋼琴聲。」

  「呵呵,綺蘿,我等著你拿出最美麗的故事來交換這一切。」

  「嗯,當然。」她笑了笑,然後翩然離去。

  「Kin,看你,竟然把綺蘿嚇走了,今天你的話真是出奇的多,不過顯然出師不利,嚇走一個新客人。」

  Hermit給了James三記輕蔑的眼光,似是在嘲笑他。

  「喲、喲、喲,Hermit你的眼光也太傷人了。」James舉起手,做出阻擋強光的姿態。

  「我的眼光若能傷人,那也該怪你自己寧願被傷也無法反擊。」她酷勁十足的說。

  「Kin,我敢說,Hermit今天一定沒刷牙,難怪嘴巴這麼……壞。」他得意的睨了她一眼。

  「如果你希望明天還能繼續傻笑的話,少惹我。」她嚴正警告。

  不理睬James,Hermit趁空把玩起她的塔羅牌,神秘的模樣沒人知道她在算些什麼。

  關於Hermit對塔羅牌的迷戀,大家是司空見慣了。

  「塔羅大師又算出什麼神奇預言了?」James存心挑戰她的火氣。

  沉吟了好一會後,她只說了句,「火起的愛情。」便逕自收起她的牌。

  「James,你說,Narcissus是不是真的用靈魂餵養他的琴聲?」Kin問。

  連同Hermit,三人一併將目光拋向彈奏鋼琴的Narcissus。

  「靈魂?」James呢喃。

  「當然,用靈魂餵養的東西才有靈性,也才算是維也納森林的籌碼。」Hermit撫著手邊的Shaker,用一種低不可聞的語調說。

  Kin遂而起身走向鋼琴旁,拿起他的薩克斯風,襯著鋼琴的錚然音符,吹出他心中的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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