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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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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囚禁了她?」這個惡魔,為什麼連這種事情都作得出來? 「如果是囚禁,哪有什麼太舒適的待遇?我真的是請她到飯店來作客幾天,等我把公事處理妥當,而你跟我搭上返回臺灣的班機,她就會獲得自由。」 「黃世鈞,你放開我的朋友,有事情沖著我一個人來就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菲倚?」 「誰要她不自量力想幫助你對抗我們這樁婚姻?」他端坐在房裡的椅子上,高傲得不可一世。 「你根本不喜歡我,為什麼執意要娶我?」 不,他才不會傻得公開自己的真心。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就願意嫁給我?」他狡猾的反問。 「請你放開菲倚。」她壓抑著情緒。 「你要她去見誰?」 黃世鈞永遠狡猾的不正面回應她的話,總是迂回的反問她。 「菲倚只是一個旁觀者,你沒有必要把她卷人我們兩家的事瑞。」 粱菲倚是無辜的,基於友情,菲倚只是不忍心看她墜人婚姻的桎梏,她只是想要幫忙。裴香堤自責自己讓好友捲入是非,現在連行動都受到控制。 「是誰?你要她帶著你的圍巾去赴誰的約?是那個在耶誕舞會上與你共舞的男人嗎?」他感到嫉妒,為什麼她眼睛裡的渴求是屬於別人的? 「與你無關——」她忍無可忍的失控大喊。 兩人顯然都受到了震懾,黃世鈞沒有料到她會這樣,而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失控。 他惱火的扭著她的手腕,「你愛上他了?你跟他上床了?所以——膽敢背棄我們的婚約?你不要忘了,這婚姻是你父親同我父親定下的,只有嫁給我,那些債務才會一筆勾消。」 「放手,你弄痛我了——」她感覺自己的手疼得幾乎要碎裂,好不容易掙脫,她倉皇的退到窗櫺邊,遠遠的離開黃世鈞。 「我警告你,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不管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這輩子你就是註定要嫁入黃家,當我黃世鈞的妻子。」他不喜歡被打敗的感覺。 「即便我心裡愛的是別人,或者懷著別人的孩子也無所謂?」一股不知打哪來的勇氣,讓她想也不想後果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黃世鈞頸項的青筋爆起,「那你等著看我怎麼親手淩虐你們愛的結晶。」 他的心被她的話刺傷了,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他殘忍的宣示。 他是說真的,目光森冷得不帶一絲溫度,像一把利刀筆直的刺進裴香堤的心坎,教她無端的顫抖。 她別過身去,不住喘息的看著籠罩在細雨紛紛的聖馬可教堂圓頂,想到正有個孤單的男人站在風雨裡的廣場等候著她的出現,黑色的斗篷耐不住雨勢,將被雨絲浸濡,裴香堤的心不由得茫然慌亂。 肇雎,肇雎……原諒我無法遵守承諾到你面前。 誰啊誰?誰能夠幫我送一個口信給嚴肇雎? 她不敢哭出聲音,只有望著遠方的聖馬可教堂,默默的流著眼淚。 「待會我會幫你退房,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再也不許住在香多涅。」 「不。你沒有這個權利!」 「希望一個小時後,你已經收拾完畢,要不然,梁菲倚面對的可不只是囚禁這麼簡單的事情。」 「你……」 黃世鈞拋下威脅,隱忍著怒氣離開了裴香堤的房間。 門砰的猛然關上,她駭得直掉淚,她不能離開香多涅,不能失去和嚴肇雎的聯繫,不行! 裴香堤知道自己不能乖乖束手就擒,好歹她也得為自己爭取點什麼!她在房間裡來回踅走,食指緊緊的咬在唇齒之間,期待腦海中的靈光乍現。冰冷的威尼斯,到底還有誰能夠幫她? 霎時,她的眼睛先是看到牆上聖馬可教堂的水彩畫,繼而看到了床上的畫本,當下心念一轉,馬上靠了過去,一把拿起畫本裡所剩無幾的空白頁面振筆疾書,她將不能親口對嚴肇雎說的話全寫在紙張上,然後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接著,她在一頁畫著旅館房間的鉛筆素描的角落,用她僅會的一句義大利文寫著她的請求。 親愛的芙蘭采斯卡,幫我! 旋即小心翼翼的把畫本藏在枕頭下。希望佩魯賈太太打掃客房的時候會發現它,更希望芙蘭采斯卡能間接幫她這個忙。 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黃世鈞已經命人把她帶離香多涅,她不能反抗,只有用眼睛無言的望著櫃檯前錯愕不已的芙蘭采斯卡,希望他們會看到她留下的畫冊,希望他們能明白她的意思。 第八章 在棲身的診所裡套上黑色斗篷,神采奕奕的嚴肇雎正要出門赴一個有趣的約會,一個只有地點、日期卻沒有時間的約會,他想了一夜,每每忍不住要笑出聲音來。 裴香堤!一個有趣的女孩,他喜歡她這個提議.喜歡她的默契遊戲。 砰、砰、砰一一診所的大門突然被敲得火急。 納悶之餘,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去,拉開門,洛齊和伯格都來了。 「你要出門?」伯格問。 「嗯,先進來。」他讓出走道,在兩人進入後謹慎的鎖上門。 三人一路往樓上的辦公室走去,「發生什麼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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