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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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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千頭萬緒的感覺令她說不出話來。 嚴肇雎輕扯開一抹笑容,把吻落在她的頭髮上,用黑色的斗篷大衣回應的抱緊這瘦小冰涼的身子,表情滿是呵寵。 柔情的目光仰望著他,心中荒涼的情感田野在這瞬間被犁開了。 「別這樣看著我。」嚴肇雎說。 「為什麼?」 「因為,那會教人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她依著他的字句重複一遍。 嚴肇雎沒有再說話,托起她的臉龐,落下一抹深吻。 感謝她的抉擇,感謝她的赴約,再沒有一刻比現在的他還要充滿感謝。 停下親吻,「這就是我的情不自禁。」 小弟說得對,劃貢多拉船的船夫很會唱情歌,但是,她身旁的男人唱得更好聽,他不划船,只給人溫暖的擁抱。 一大早,她換好衣服,圍上她的紅色圍巾,哼著歌曲,步履輕盈的往樓下走去,腕上的貢多拉船手環失而復得,她的好心情溢於言表。 毛球露露是第一個對她發出質疑的,毛茸茸的身軀輕巧的躍上樓梯扶手,睜著它龍眼似圓呼呼的眼睛,癡癡的望著神采飛揚的裴香堤。 裴香堤伸出手往它的下巴搔弄,不消須臾,毛球露露就臣服了。 「早,芙蘭釆斯卡!」 「早,香堤,要出去?」捧著供養在瓶中的鮮花,點綴的放在櫃檯上。 「嗯。」她毫不猶豫的點頭,拍拍包包裡的素描本。今天她和嚴肇雎約好要去素描寫生。 芙蘭采斯卡趁著空閒走過來,附耳在她耳邊問:「昨天那個英俊的男人是誰呀?天啊,好帥的男人,昨晚有兩個人似乎眷戀得不肯分開呢!」 驀然,她臉一紅,「芙蘭采斯卡!」她嗔惱害羞的跺了腳。 見狀,芙蘭采斯卡眼睛登時一亮,似是被這可愛的動作給吸引了,連忙賴著裴香堤央求,「香堤,教我,快教我這個動作!」 「啥?」裴香堤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我覺得東方女孩有好多可愛的動作,澤拓就常常說我太粗魯了,一點都不像東方女孩那麼秀氣可愛。」她的表情很是懊惱。 沒法兒,從小生長環境不一樣,文化背景回異,相對於女性的要求也就截然不同。當芙蘭采斯卡羡慕裴香堤的可人之際,裴香堤也羡慕她與生俱來的熱情和活力,還有她的落落大方。 「如果你變成和東方女孩一個樣,那你就不是香多涅的芙蘭采斯卡了,相信我,雖然我沒見過澤拓,但是,他喜歡的一定是原本的你,因為芙蘭采斯卡也有我所羡慕的東西!」她真誠的說。 「真的嗎?謝謝你,香堤!」她從櫃檯的抽屜裡拿出一張明信片,「你看,這是澤拓寫給我的卡片,他說新年之前,一定會趕回來和大家團聚。」芙蘭采斯卡臉上也有著愛慕、幸福的表情。 「對了,你用過早餐了嗎?」她問。 裴香堤搖搖頭,「還沒,我怕時間來不及。」 「喔,這樣不行的,快去餐廳吃點東西。」不等她拒絕,芙蘭采斯卡已經推著她往餐廳走去,揚聲呼喊著侍者送上熱騰騰的早餐。 「別急,慢慢吃,待會約定的人到了,我會請他坐在大廳稍等的。」芙蘭采斯卡淘氣的對她眨眨眼睛。 裴香堤沒再推辭,接受了香多涅溫暖的拿鐵和豐盛的烤麵包。 等她滿足的走出香多涅,嚴肇雎的身影就站在前方,她拎著佩魯賈太太為她多罕備的一份早點,躡手躡腳的靠進那面對著聖馬可教堂、獨自抽著雪茄的男人。 黑色斗篷大衣不時在風中幾度吹揚,望著他吸啜著雪茄的神態,為此,裴香堤人是深深著迷、眷戀。 有沒有一種感情,是一種全然徹底的喜歡,對方的笑容、對方的生氣,對方的一言一行,乃至於每一個動作。都毫不保留的崇拜著? 有,她肯定的點頭。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讓她懵懂的感情澎湃不已的對象。 「等很久了嗎?」她抓著他身後的衣服,淘氣的問。 嚴肇雎轉過身來,撚息了手上的煙,捧著她的臉,帶著微笑,沒有回答。 「怎麼了?」她摸摸自己的臉,一臉困惑。 「有沒人說過,你的臉像是裹著糖霜的蛋糕,讓人忍不住想嘗上一口,看看是不是一如想像中的甜。」 「你……討厭。」她用抓緊早餐的手掄了他的胸膛一記。 「這是什麼?」 「香多涅的佩魯賈太太的拿手早餐,喏,很好吃的哦!」她獻寶似的捧到他面前去。 兩人要離開之前,裕子匆匆的拿著裴香堤的紅色圍巾,推門及時跑了出來。 「請等等,外頭天冷,別忘了。」 「啊,我的圍巾!謝謝你,夫人。」她感激的道謝,也為自己的迷糊感到不好意思。 裕子就像自己的母親一般,幾次望著她溫柔寬容的模樣,裴香堤總會想起母親,懷念不已。 「開心的去玩吧!」裕子朝她揮揮手,彎著身子目送他們離開。 她把自己的手交到嚴肇雎的手中,十根手指在他斗篷大衣的口袋中交纏,有時他存心擰疼她的指尖,只為招來她抗議委屈的一眼,有時她輕輕的搔搔他的掌心,只為了惹他警告性的一瞥,這就是戀愛中的情人會做的傻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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