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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被豢養的日子裡,她從沒有過屬於自己的家,更遑論是一張床,她只有不斷的接受訓練,不斷的在世界走動,不斷的殺人,這麼多年來,居無定所的她就連想要躺在自己的床上安穩的睡上一覺,都是不可多得的奢望。

  床是她這種浮萍之流的人的夢想,就跟芭蕾一樣,佔據著她生命中的重要地位。

  她是認真的,湯鎮權在她眼中看出執念,他依稀有點明白了。

  「從這些相片中,你推測可能是誰下的手?」

  「湯警官已經斷定這樁滅門血案是焰盟所為,還是僅僅是因為我的說法誤導了你?」

  他自信一笑,「你的說法只是輔助說明,基本上,警方鎖定焰盟這個神秘組織已經很久了,世界各地的多樁命案雖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諸多線索全都指向焰盟。」

  維琴薩躊躇半晌,「黑玦。我離開後,他曾經在我面前出現過兩次,我不明白他的動機,但是,應該是針對我的脫離,他警告過我,脫離組織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是他嗎?」湯鎮權把一張相片擱在她面前。

  相片裡的人沒有明顯的容貌,就是一身冷黑的裝扮,但是就已足夠辨識了。

  「對,但是他會易容,或男或女,不過,看來警方已經掌握不少焰盟的罪證。」

  「不夠,事情太棘手了,我們甚至沒人見過他的模樣。」他手指淩亂的敲擊著桌面。

  「我也不能保證我所見到的人是真正的黑玦,他太會易容。」

  「真是棘手。」他摩挲著下顎。

  她保持靜默的坐在椅子上,掛念著何時能夠回去。

  突然,他把目光鎖定她,「我需要你的協助。」

  「我?」

  「對,你必須跟警方合作,唯有將焰盟殲滅,你自己,乃至於聶齊桓才能夠有平靜的生活,焰盟能夠將歐家十多口人徹底殺害,也一樣能夠這樣對待你,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讓焰盟徹底消失。」

  「我不知道……」她心中一陣忐忑。

  「你是擔心事發之後的豐獄之災?」

  「不是嗎?罪證確鑿。」

  湯鎮權然壓低聲音佯裝沉思說道:「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你也給我時間想想該怎麼做,但是不能拖延太久,希望你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維琴薩啞然無聲的看著他,答應或不答應在她心裡形成兩股莫大力量的拉鋸。

  第九章

  結束訊問,湯鎮權親自開著車子送維琴薩回家。

  「湯警官有家人嗎?」她突然問。

  手握方向盤的他突然一怔,「為什麼這麼問?」

  「我想知道,當你面對棘手案件時,什麼會是你第一考量的重點,個人安危還是大眾安危?抑或是你的破案升遷。」

  「我只是平凡人,身為警察,個人安危已經不是我可以考量,但是若說是為了大眾,那未免也太過高調矯情,我想第一考量的應該是摯愛家人的安危,如果為了確保他們的安全,即使必須遠離他們,我也會這麼做。」他知道他會,而且他也已經做了。

  「怎麼?你在用來參考是不是該離開聶先生嗎?」他笑問。

  維琴薩沒有回答。

  「我勸你千萬別一相情願,基本上,我不認為離開就是好的,因為你的決定,對方不一定會接受。」可薇就一直無法接受他這種自以為是的顓預。

  「你有切身之痛?」

  湯鎮權睞她一眼,「女人太精明很難纏。」隨即又莞爾釋懷,「我想你應該比我更瞭解焰盟,你的昔日夥伴不會因為你的暫時離開而放過誰,如果他們真的鎖定聶先生為目標的話。」

  「沒錯,他們的確是。」

  「所以,跟警方合作吧!你過往在其他國家犯下的命案,說句慚愧的話,反正不在我的管轄範圍,我可以小人又自私的掩蓋佯裝不知,但是,如果只是為了私利爭奪就要殺人,那麼焰盟這樣的組織實在不該存在。」

  車子緩緩的駛入聶家車道,她不自覺的感到一陣溫暖,「我會考慮的,謝謝你送我回來。」

  維琴薩才打開車門跨下腳步,抬眸,毫無準備的她就清楚看見站在門前的人。

  是聶齊桓,他回來了!

  壓抑著想要熱烈擁抱他的衝動,她站在原處久久不敢跨出第二步,怔愕的看著他。

  此刻的聶齊桓抿直唇線,面容沉潛的叫人看不出絲毫情緒,兩道目光文風不動的鎖定她,這讓她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喉嚨緊迫的發不出一絲聲音。

  許久,他定下階梯,朝她伸來一隻手臂。

  維琴薩反覆幾個深呼吸,忐忑的走了上前,然後怯怯的將手搭上,呐呐的喊,「齊桓……」

  睞她一眼,他縮回臂膀,一把將她攬在懷中。

  她順從的靠著,把臉都埋在他的胸膛裡,嗅著屬於他的味道。

  想念原來是那麼的深刻,深刻到胸口發疼。

  湯鎮權就站在車旁,和聶齊桓交會幾個目光,湯鎮權朝他頷首致意,隨即便駕車離去,把重逢的時間讓給兩人。

  看著後照鏡裡的他們,激起他對可薇的想念與憐惜,惆悵啊……

  兩人在車道前依偎許久,突然,聶齊桓捧起她的臉,不分由說的便狠狠的吻了她,吻得她瀕臨缺氧昏厥,目光迷蒙的望著他。

  「有沒有想念我?」他問。

  維琴薩毫不遲疑的點頭,傻氣的模樣讓他僵硬的臉部線條頓時舒緩,一把抱起她往屋裡走去。

  她是那麼的輕盈,輕盈得叫人擔心,擔心不知她幾時會飛走。

  被擱置在二樓的大理石洗手臺上,而他陌生的寡言讓她不知所措,除了順從,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他逕自解著她衣物,一件件的褪去,她漲紅了臉想阻止,他只是凜然的撇去她的阻止,決斷的不讓她干預。接著他又脫起自己的衣服,直到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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