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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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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舌頭做著鬼臉,逗得張靜也笑了。 「嗯,大嫂以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而且大哥不准你做事。」 「不准我做事?為什麼?」 「大哥因為眉兒姐姐生你的氣。」驚覺自己失言,張靜捂著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誰是眉兒?」她納悶。 「大嫂,我不知道,你可別跟大哥說是我告訴你的,否則大哥會生我的氣。」張靜一心急,眼淚就要潰堤。 「不說不說,我保證絕不告訴他。你別哭啊!」她一再拍胸保證著。 張靜總算破涕為笑,「謝謝大嫂。」 寬心後,她又執起畫筆,恬靜的畫著。 「你喜歡畫畫?可以教我嗎?」閑來無事,找點事做做也不錯。 「大嫂從以前就這麼說,可我總找不到機會教大嫂。」 「真的?那一定是我偷懶。」她不好意思的笑道。 「陪我。」張靜要求著。 「嗯。」 徐雪凝在張靜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欣賞著她描繪的動作,突然,一個模糊的景象與現在的周遭重疊,可又忽爾的抽離。 徐雪凝腦子的思索有些許的連接,然而在她努力想繼續時,卻又完全不可行。 是什麼樣的回憶呢?一樣的場景,不明的情況,到底何時她才能完全的恢復記憶呢?小靜口中的眉兒又是誰…… 在張讓的引領下,她融入了張家的生活,習慣了蘭薰山莊裡的一切。 被悉心照料、專寵獨愛的女人總是顯露出渾然天成的柔美、嬌媚,徐雪凝不止神情轉變了,就連性情都較過去開朗許多,不再顯得落寞委屈、逆來順受。 從三樓的落地窗前看見張讓的座車駛進山莊,徐雪凝一路奔下樓,迫不及待想迎接他的歸來。「小心——」張讓及時接住她撲上前來的身軀,她清鈴般的笑聲在耳邊響起。「今天心情很好?」將手上的公事包交給侍女,他抱起徐雪凝往屋裡走去。 「早上我又到花園跟小靜學畫畫。阿讓,我好像真的會彈鋼琴,下午小文陪我在琴房坐了好久,我看著鋼琴,雙手就不自覺的彈起旋律來了。」她覺得太神奇了,想跟張讓分享這種特別的感受。 「我說過,你可是個著名的鋼琴家,當然會彈琴啊!」 「等我再熟悉些,我要彈給你聽。」 「好,我一定洗耳恭聽。」 二樓的樓梯口,張靜難得出現。「大哥……大嫂。」 「嗯。」他隨意的打了招呼。 張讓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徐雪凝身上,這讓一旁的張靜很不是滋味。 「阿讓,你放我下來,小靜正看著,我會不好意思。」徐雪凝小聲央求著。 「沒關係,小靜只會以為我們很恩愛,不會笑你的。」他轉而對張靜說,「是不是,小靜?」 「對。」她有些畏縮的答著,低垂的面容卻佈滿妒忌的怨懟。 「小靜,在樓梯附近要小心,有什麼事叫侍女幫你。」張讓叮囑後,隨即抱著徐雪凝往三樓去。 靠在張讓的肩膀上,徐雪凝問著張靜,「小靜,明天我還可以跟你去畫畫嗎?」 「可以。」 她揮動著手,「那我們約好了喔!明天在花園——」 張靜無言頷首,勉強扯出羞澀的笑容。 當如膠似漆的身影隱入三樓房間,張靜褪去無欲無爭的表情,她露出冷笑,隨即轉動輪椅回房。 有別于二樓的形單影隻,三樓上的愛情鳥依舊相依偎著。 「你跟小靜處得好嗎?」其實,張讓是有些擔心的。 「很好啊!她很安靜,總是默默的畫著圖,可她准許我坐在她身邊看,還願意教我呢!」她解著他的領帶,滔滔的說著她今天的生活,一一把他的領帶、西裝收掛起。 「那就好。」拉過她在旁邊的空位坐下,他順著她略微增長的頭髮。 「阿讓,為什麼我們都沒有孩子,小靜說我們結婚好多年了。」 「你喜歡孩子?」他不該問的,雪凝當然喜愛孩子,要不也不會為了救一個孩子而喪失記憶。 「喜歡啊!我還教過他們彈鋼琴……」不假思索的話一出口,不止徐雪凝,連張讓都呆住了。 「你想起什麼了?」他臉上有著喜悅。 徐雪凝很是苦惱的拍打著腦袋,「又忘了,每一次依稀想到過去的事,可是當我要再深入些,就完全不行了。」 「別打,」他制止她自虐的手,「慢慢來。」 「可是我心急,我想趕快想起我們以前的事情。」 張讓私心使然,他一點都不希望雪凝恢復記憶,他寧可她像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也不要她回憶起過去的不快樂。 「雪凝,如果我們現在生個孩子,你說好不好?」 「好啊!那你上班時,小孩就可以陪我。」 張讓的眼神直瞅著她,拉她坐在他腿上,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深沉、挑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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