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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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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凝,這位宣伯,爸爸相交多年的好友。」 「宣伯您好。」徐雪凝含蓄的抿嘴一笑。 「哈哈,啟華真是好眼光,給自己挑了這樣出眾的兒媳婦,難怪我家苓卿沒有機會。」 「爸爸,你又在笑話我了。」一名姿態妖嬈的女子翩然抵達,挽住她的父親。 「苓卿,好久不見。」張讓打著招呼。 「讓,你還好意思出現。」她嬌嗔著,那聲稱呼是那樣肆無忌憚的親昵。 「我妻子,雪凝。」張讓摟摟身旁的徐雪凝,暗示宣苓卿收斂她的熱情。 她落落大方的伸出手。「你好,我是宣苓卿。」 「你好。」徐雪凝禮貌性的伸出自己的手。 兩個女人的手有志一同的短暫接觸,隨即像是扔掉燙手山芋般的迅速縮回。 「先說好,待會兒你得跟我跳支舞。」宣苓卿不允許張讓有反悔的機會,拋下這話便搖曳的離去,一點都不將徐雪凝放在眼裡。 一整晚,張讓周旋在這些政商朋友之間,而徐雪凝則是扮演著她溫柔的妻子角色,漫長的笑容沒有停歇的一刻。 「總經理。」張讓面前出現一位男人,恭謙卻淡漠。 「誠瀚是我的助理。」張讓對徐雪凝簡單的告知。 張讓總是簡單的交代著身份,不知道是刻意保護徐雪凝,還是不希望她牽涉他的生活圈太多,她不禁疑惑。 「你好。」徐雪凝一視同仁的回以善意的微笑。 「夫人你好。」 「誠瀚,你遲到了。」他飲著杯中佳釀,神色自若。 「有事延誤。」 「我跟誠瀚聊點事,你先去吃些東西。」隨即兩人便走向角落,態度嚴肅而認真的商討著事情。張讓的眼神有種獨裁專制的強勢,而趙誠瀚則顯得溫和。 雖然他只是短暫離開,不至於遺忘徐雪凝的存在,但是徐雪凝卻有種感覺,她無法融入他的社交圈,因為他一直在避免她的融入,她不知道張讓的理由是什麼,只能壓抑著納悶的情緒。 佇立于前方不遠處的丈夫總讓她覺得自己離他好遠。 同時刻裡,徐雪凝意識到朋友的重要性,她似乎失去自己的社交太久了,也許她該認真的和張讓談談有關於研究所就學的事情。 宣苓卿一整晚在酒會現場裡呼風喚雨,惹得不少男人為她癡迷,然而這並沒有使她忘記張讓的存在。 「讓,我來索取我剛剛預約的那支舞了。」 張讓沒有明確的允諾,只是微笑的踅近徐雪凝身旁。 「讓,面對一個女人的邀約,你這樣是不禮貌的。」宣苓卿不惱,依舊是笑容可掬的尾隨而來,下一秒她轉而對徐雪凝說:「不介意讓與我共舞一曲吧?保證會原封歸還。」帶著揶揄的意味。 徐雪凝有些許不自在,可面對著張讓什麼都沒表示的情況下,她的立場更是薄弱,即便她是張讓的妻子,可也無權干涉他什麼,張讓不會任人擺的。 「你介意嗎,雪凝?」張讓存心一問。 徐雪凝一愣,隨即搖搖頭。 除了搖頭,她不知道她還能說什麼,雖然她並不希望張讓與那位炫麗動人的宣苓卿共舞,但是她說不出阻止的話。 張讓不以為意的笑,接著便頭也不回的領著宣苓卿往舞池而去。 徐雪凝看著張讓與宣苓卿兩人天衣無縫的舞姿搭配,酸澀的感覺無處說,只能沉默以對。 宣苓卿的眼神是勝利的光芒,徐雪凝不喜歡。 今晚,她想獨佔的胸膛此時被另一個女人侵略了,這輩子,她想獨有的心或許還要被更多女人割據霸佔。 到底他愛不愛她?她努力的想,卻仍是一團迷霧,夜裡、清晨他對她極為深情溫柔,但是每每枕在他身側,她卻還是覺得無法明白張讓的心,而偏偏那正是她所渴求的。 一時之間腦子也理不出個頭緒,也罷,張讓只是禮貌性的跟主人跳支舞,她又何必庸人自擾?婚前他們不曾有機會培養感情,婚後自然一切都是在摸索的狀態,她自嘲自己今天的反應未免太過了。 這樣安慰自己後,徐雪凝又有勇氣面對相擁起舞的兩人,看著張讓流暢、爾雅的舞姿。 「你是張讓的新婚妻子?」一名陌生男人趨前寒暄。 「是,請問……」她不知如何稱呼對方。 「我是張讓跟苓卿以前在國外念書時的同學,沒想到他的新娘會是你,我一直以為會是苓卿。」意識到自己言語的不得體,男人連忙道歉,「對不起,我無意冒犯,因為張讓跟苓卿以前很要好,我才這樣以為。」 「沒關係。」徐雪凝波瀾不興,早知道她的丈夫是那樣出眾的男人,女孩子會對他傾心也是必然,何況婚前的事她管不著。 「你好,有這樣的妻子,張讓真是好福氣。」另一個與她有一面之緣的男子端來一杯香檳,「喝一杯吧!」 徐雪凝猶豫著該不該接過那杯香檳,雖然濃度不高,但仍會醉人,尤其她對酒精一點招架能力也沒有,身為已婚女子,她的行為是受社會禮俗所規範的。 「賞臉吧!美麗的張太太。」細緻的高腳杯盛著金黃的香檳液體,微發的氣泡不斷躥升,雅痞的臉就隱身在那杯目眩的香檳後。 「既然知道她是張太太,就不該逕自請她喝香檳。」張讓不知何時已經從舞池走來,巧妙的奪去那杯香檳,將徐雪凝圈在身側,直截了當的點明對方的居心叵測。 「張讓,是你冷落嬌妻跟苓卿舞得忘我,我們只好陪大嫂聊聊天,喝喝香檳。」那人的態度亦是輕佻。 「省省吧!」張讓訕笑,將酒杯湊到徐雪凝唇邊,「嘗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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