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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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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種暖味不明的心緒下,公司派來幫忙的秘書又個個出狀況,害他本來就鬱卒不已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一肚子火隨時都會爆發。 「你到底是誰?我對你做過什麼事情?」凝視月光的薛爾荻哺哺自語。 此刻,從二樓房間一直找到屋外的梁愛薰,突然在薛爾荻站立的涼亭前駐足不移。 「奇怪!怎麼沒有小提琴的聲音?」由於情急之下忘了把眼鏡戴起,近視三、四百度的她還看不清涼亭中間的黑色人影。 薛爾荻向來酷愛冷酷的黑色系,連睡衣也是清一色黑得徹底,而這更把他的冷鬱襯得更加寒沁,教任何想進一步接近他的人在三步之外就先結冰,不得不含恨鍛羽。 「爾荻,告訴我,到底用什麼方法可以融化你的心?」這是一路照顧爾荻來台的蘇穆言曾經表達的憂心,因為,身為薛家資歷最深的管家,她有責任把這個從八歲看到三八歲的少爺好好照應。畢竟,薛家待她恩重如山,畢竟,薛爾荻和她有親人般的情感,畢竟,這是薛家老爺臨終前託付給她蘇穆言的交代。 「哈啾哈啾——」或許夜裡的山區特別有股涼意,使得衣著單薄的愛薰,不自主地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誰?是誰?」薛爾荻地轉身找尋。 而愛薰的呵欠才停,就發現涼亭內有個移動的人影,並對她步步逼進—— 一團烏漆抹黑的東西外加高聳巨大的身形,還有月光下門著光芒的銳利眼睛…… 「啊——鬼呀!有鬼啊——」愛薰不假思索地如此認為,但由於過於驚懼,只聽見牙齒相互打顫的聲音,而雙腿更是抖個不停。 「你是誰,你——」薛爾荻被眼前披頭散髮的愛薰給震顫了心扉。 好一個熟悉的身形!尤其是那雙眼睛的背後,似乎有薛爾荻記憶中那位女子的靈魂托寄。 她究竟是誰!選在月色迷蒙中與他相遇。薛爾荻在愕然中帶著被催了眠的述惑。 「你……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愛薰頻頻退後,心裡頭老是記不起該念哪一種咒語。 「我記得你!我真的記得你。」薛爾荻想把她看個仔細。 「不……不要記得我!我只是個笨女人……長的又很愛國。嗯,就是說……根醜……不要……千萬不要記得我……」天哪!被鬼詛住該是多恐怖的一件事情,愛薰堅持把白己的「意見」對他說,再撐起發軟的腿,使盡奧運百米的本領,一路飛奔至她的房間中。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愛薰不但是臉色慘白,外加一雙熊貓眼睛。 「梁小姐,送早餐和報紙。」門外有人出聲音。 謝天謝地!終於有人醒了。愛薰迅速地跳下床,將房門開啟。 「你睡不好!怎麼氣色這麼糟?」送早餐的,是蘇穆言的堂妹蘇燦珍。 「怎麼!很糟嗎?」愛薰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 「是不是換床不習慣?」蘇燦珍把餐盤端進來,用眼角四下瞄了一下愛薰的房間。 「不是。是昨晚……我看早……看見……」愛薰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看見什麼!」只見蘇燦珍神色大變。 「一團黑色的東西……追著我……」愛薰有些吞吐。 「不會吧!或許是你作惡夢。」 「可是我還從外面的涼亭被迫進來。」 「涼亭!」蘇燦珍的臉已換成鐵青,「你怎麼出去的?睡前我就把大門鎖緊。」蘇燦珍清楚,那道特殊的大門鎖,只有家裡人才會懂得操作。 「沒有,門還半開的呢?」愛薰意請心意毛。 最後,蘇燦珍是黑著臉奔下樓,而愛薰則是瑟縮在房間,正打算再把衣服裝回行李箱中。 「梁小姐,薛先生要見你。」蘇穆言卻在此時告知她這件事。 也好!要走總要說一聲。愛薰如此盤算著。 換裝成那副老女人的造型,愛薰便下了樓,照著蘇穆言的指引,朝著大廳另一側的方向走。 愈走,愛薰愈覺得這房子的一物一景真是眼熟得緊。那規模宏偉的挑高式客廳,那花色鮮豔、造型典雅的布沙發椅,還有那質感細膩的紅木畫屏……尤其是掛在客廳中央的那盞水晶燈,更是以紫色透明的小水晶串垂流浪……愛薰試想著燈光乍起的那瞬間,該是如何堂皇富麗。 愛薰走著走著,不需留意蘇穆言所謂的「J」字,她便直覺地認定是走廊盡頭有轉第三間的米白色木門。 一走近門口,果然有個表金的「J」字嵌在門上邊。 「叩叩」愛薰猶豫了一下,便伸手敲門。 「進來。」薛爾荻背向門口,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神色有些不耐煩。 愛薰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並習慣性地撥撥自己的頭髮——她忘了自己早把那頭秀髮束成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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