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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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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情勢危急,她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她將藥丸先放進自己的嘴巴將它嚼爛,接著,她低下頭扳開他的嘴,緩緩地將自己口中的藥過給了他。 他的嘴唇冰冰的,當她的唇粘貼時,不禁讓她輕顫了一下。她閉起眼,專心地運氣,用她濕滑的舌頭將藥放人他的嘴裡,慢慢地藥力滲進了他的心肺裡。而他似乎有動靜了。 元寄恨醒了,醒在一個美夢裡。他還未睜眼,便讓他嘴裡繞轉的舌尖,給挑撥出澎湃的激情。一股讓他渾身通暢溫暖的熱氣直沖上他的腦門,帶他衝破了黑暗,卻也衝垮了他的自製力,他無法拒絕那樣的邀請,他輕輕蠕動著他的舌尖,由弱而烈、由緩而急、由不經意到狂野佔領,他的熱情一觸及發,他的雙手緊緊攬住了她的腰,帶著屬於他應有的霸氣。 「姊姊,你有沒有聽見我在叫你?」梅蕙蘭突來的喊叫聲,立刻打斷了他們兩人沉迷的氛圍。他們倏地分開唇片,他笑得含情脈脈;她卻氣得兩眼直冒金星。 「蕙蘭,謝謝你的藥。」元寄恨答話了,話中頗有玄機。 「元哥哥,你醒了,你沒事了?」梅蕙蘭高興得直跳。 「也謝謝你……」他笑看著梅頌恩泛紅的臉頰,輕撫著她。 「你恩將仇報!」梅頌恩氣得咬牙切齒,卻又莫可奈何。 「我是情不自禁!」 「我非殺了你不可。」除了她的無畏師叔外,從沒有一個男人可跟她如此地靠近。 「你殺吧!如果你對我沒有任何的感受,你還不如殺了我吧!我腰間有柄銀匕,可以借給你!」他看得出來,在她強悍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纖弱的心。 「你以為我不敢?哼!除了我的無畏師叔,我對任何男人都不會有感情的。」說畢,她便朝著他的腰間摸去,她突然感受到,確有一凸凸的東西梗在那裡。於是,她用力將手鑽過去,再猛然地一把抓起。 「喔不!不是!啊!」;當然,尖叫已經來不及了,他…… 此時轟地一響,獨孤無畏用內力將最後一道的石牆劈成兩半。頓時,他倆的眼前一片光亮,在他們還沒回過神來之前,獨孤無畏已迅速扛起梅頌恩、拉起元寄恨,趁著余石還沒滾下來之前,將他們救出洞穴。 「元哥哥!」梅蕙蘭一見到元寄恨,就一把撲進他的懷裡。 「小鬼,哭什麼嘛?我又沒死!」他拍著梅蕙蘭的頭,一臉的倦意。 「你!怎麼會是你?」梅頌恩看著獨孤無畏,非常地訝異。 「姊,你也認識醜叔叔啊?」由於獨孤無畏始終戴著面具,又不肯說出自己的姓名,因此,梅蕙蘭便開玩笑地說要叫他醜叔叔,而他也沒反對的就順著她了。 「醜叔叔?」 「是啊!醜叔叔是爹的朋友,昨晚,要不是他及時趕到,幫我們殺退霍桑王的手下,只怕我們已落人敵人的手裡了。對了,醜叔叔還答應要幫我們救出爹娘呢!」 梅頌恩一面聽著,一面打量著獨孤無畏,心神有點恍惚。 「小王爺,走吧!我們另外找了一間隱秘宅子,先送您回去療傷休養。」一旁的隨從們催促著上前扶著元寄恨。 「是嘛!咱們快回去;你已受傷不能再受傷了,姊姊,你要不要也跟我們一起回去?」梅蕙蘭似乎還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蕙蘭,他們是蒙古人,爹知道了怕會不高興……」不知怎地,梅頌恩有些退卻,她不想和元寄恨靠得太近,他的熱情會讓她消受不起。 「爹?你什麼時候管爹高不高興?」梅蕙蘭脫口而出的話,瞬間讓她泄了底。 「梅姑娘,」元寄恨走近她的身旁,對她賊賊地笑說:「我整個人被你折磨成這樣……你怎麼可以不負責任就跑了呢?」 「元哥哥,我姊不是故意的,你別怪她嘛!」梅蕙蘭挽著元寄恨的手,幫忙地說。 「我沒怪她呀!我只想要點兒補償嘛!對了,惠蘭,無畏師叔是誰啊?」元寄恨突兀地問道。 梅頌恩披著淩亂的長髮,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因為,她的臉又不聽使喚地漲紅了。她低著頭、掩著臉,就怕讓人給發現,不過,她沒想到,她才一個轉身向前,卻發現那位戴著面具的男子,正用他那深邃的眼眸,看盡她小女兒的姿態。 他不發一言,只用一種令人安心的微笑,對她笑了笑後,便神態自若地走遠了。他究竟是誰?她覺得,這個人離她好近又好遠…… 第五章 深秋的夜,夜涼如水;彎彎的月兒天上掛,心事重重的人,卻在人間獨醉。 獨孤無畏倚著一棵白楊樹坐了下來,手裡拿著一壺酒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喝了起來。這些年來他寂寞慣了,這種與明月把酒、與大地同眠的日子,他過得有點麻木了。因為,他總會在這樣的夜裡想起他的大師姊——那個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 「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突然,在萬籟俱靜裡有人說話了。 「是你?」獨孤無畏一抬頭,發現梅頌恩一身白地站在他眼前。 「我該怎麼稱呼你?」她走近他,想要從他身上嗅出些熟悉的記憶。 「跟你妹妹一樣叫吧!我的名字沒什麼好提的。」獨孤無畏喜歡看梅頌恩自信滿滿的樣子,當她一舉手一投足,那其中都有她母親當年的神韻,也有她小時候令他最難忘的記憶。 「我絕不會那樣叫你。」她一臉嚴肅地說。 「為什麼?」他發現她的一本正經,還是一如當年的執著。 「因為,以前有人這樣叫過我的師叔,當時我就跟那人拚命了廣她一想起她的無畏師叔,心揪了起來。不過,這不是她此行的目的,她收斂起臉上一閃而逝的落寞,繼續說:「你並不是我爹的朋友,是不是?」她早就察覺有異。 「應該說我是你娘的朋友,也認識你爹。」他倒也沒有瞞她的意圖。 「在冰窖時,你為什麼不說?」 「我不想說,因為對我來說,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娘、你無畏師叔,他們全都成了過去……」他站起身,扔了酒瓶,逕自朝房間的方向走去。 「不!過不去的,我的無畏師叔永遠活在我的心 底。」不知怎地,梅頌恩脫口說出這句話。 「丫頭,人太固執會不快樂的,就像我……」他停下腳步,轉過身對她這麼說。 沉寂片刻後,他又默然地轉身離開,月光照下,將他的身子拉成了一條長長孤獨的背影。 梅頌恩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天啊!多麼似曾相識的憂鬱、多麼引人傷感的背影,她不也曾經無數次看到獨孤無畏如此的身形?她怔忡地望著暗夜的樹林,不知自己今晚為何無端興起她悵然的愁緒? 「天冷了,怎麼不多加件衣裳?」元寄恨不知何時走到她的身旁,將他身上的披風披上她的肩頭。 「你還沒睡?」她先是一愣,再來就是掩不住的面頰。自從那一次的山洞事件後,梅頌恩就一直回避他,怕看見他含情脈脈的眼眸,怕他說出什麼甜言蜜語,怕他會逼得她無路可退,更怕自已會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情欲間。不知怎地,她就是無法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任何人,她把自己保護得很緊,不讓別人有靠近她的機會。 「從回來後,你就一直避著我,教我怎麼睡得著?」元寄恨在忍耐了幾天後,決定要跟她面對面把話說清楚。 「哼!小王爺,你這是開玩笑吧?你是你、我是我,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她向來習慣用冷漠來抵擋一切,儘管她覺得他並不算討厭。 「是啊!竿子怎麼夠看呢?不如挖個洞穴還有用些。」他故意暗示她那一夜在洞穴裡的恩愛纏綿。 「姓元的,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梅頌恩一聽就火大了,「你要是敢跟別人提起這事,我非撕了你的嘴,再把你大卸八塊,拿到山上喂野狗。」 「你捨得嗎?」他瞅著她,眼底淨是愛憐,嘴邊淨是溫柔繾綣。「我記得那一夜,不知是誰整個人靠在我的胸膛,把我抱得好緊好緊;又是誰趁我昏迷時偷襲我的嘴,還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最後摸到了那把……」 「元寄恨,你閉嘴!」梅頌恩氣急敗壞地踱著腳,用手塞住自己的耳朵。 「我是說,我的匕首……」他說著就從腰間掏出那把匕首來,神色從不羈急轉為肅穆地,對她說道:「在我們族裡,這是用來當作定情之物的,那一晚,你既然已將它拿出來了,匕首就是你的了。」說罷,他便將銀匕塞人她的手中,不等她的反應,便轉頭離去。 梅頌恩愣了好久、好久,她望著手中的匕首,茫然得不知所措。他憑什麼給她這個?而她憑什麼接受?她決定明天一早,便將它扔回他的房中。 不過元寄恨就像是她肚裡的蛔蟲似的,才一大早便溜得無影無蹤,讓她等了一個上午,卻連個鬼影子也沒見著。 「咳咳……」梅頌恩在後山的梅林中,發現獨孤無畏在一個人喝酒發呆,她假裝輕咳了幾聲,走近他,問他道:「請問他們一堆人都上哪兒去了?」 「你指的是元公子?」他像是早就知道她要找元寄恨似的。 「嗯,沒錯,我有事找他。」她心虛得有點吞吞吐吐。 「他一早就帶著蕙蘭出去了,好像要到一公里外的地方去采野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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