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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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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小文的眼光看去,有一刹那間,我以為我看花了眼睛,是冉從皓和薛淺晴!?這麼巧,大家全碰在一起。 就當我正想上前打招呼之際,竟看見冉後皓拿起了店員置於玻璃面上的一隻戒指,以專注而濃重的眼光,把它套進了薛淺睛的手指裡。「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如雷轟頂。 「廢話,不是表白心跡,就是試訂婚或結婚戒指嘛!」景文脫口而出的話,更教我驚心。「不會吧!這一定是個誤會,是個……」突然間,我無法將眼前的一切理解。這一切過於意外,使我久久都無力自混亂的思緒中抽離。直到,汪汪和景文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你不舒服嗎?怎麼蒼白成這副德行?」 「我、我……」我半天吐不出一句。 而這時,我看到了她抱著他,幸福洋溢地自店裡走出,我才驚覺到我的美夢。再一次醒了。不假思索,我倉皇地躲在一旁的牆角,按著心口,目送著他們的遠去。而薛淺晴的面容還在我的腦中一閃而過。她那隨風飄撥的長髮欲放肆地譏笑著我。這算背叛!?我不敢我只是氣她為何瞞我?如果愛情是無法掌握,那她至少該明白對我說,我夏慕槿再不堪,也不該被當成小丑來戲弄。而她竟然還說,我的癡情天下少有!?此時此刻,我的無知才是天下僅有。那些日子,他的溫柔,難道只是因為可憐我?!他的施捨,教我情何以堪?!他的善心佈施,更讓我無地自容。 躲進了無人認識的咖啡館中,我用一杯接著一杯的苦咖啡來殘害自己的悲劇角色。我用了一整晚上,才稍稍止住了淌血的心口;我用了一整夜才把自己可憐的尊嚴再包裝一起我花一整夜,才有勇氣從士林回到陽明山的家中。「小槿,你可是回來了,把我給急死了。」一進門,老爸就扯著嗓門叫著。「對不起。」我無力再多做解釋,只是逕自上了二樓把自己鎖在房中。 「小槿,夏慕槿,你開門哪!」老爸從沒如此緊張過,因為二十幾年來,我從來未曾不知去向過。「爸!」我開了門一臉卷容。「我累了,只要讓我好好睡一覺,沒事的!我還是擠出一絲笑容。「可是,有件事。我必須對你說。」看的出老爸是欲語還休。 「什麼事?」我不認為還有什麼事可以再擊垮我。 「是……是冉從皓和薛淺睛要結婚了。他們昨晚宣佈的……」 「哦!真的!」真快,他們的愛熱切到迫不及待?! 「你就這樣!?」老爸狐疑著我的淡然。 「就這樣,我可以睡覺了嗎?」 「皓叔叔在嗎?」我的稱呼又代表一切回到原點。 「小槿。你……」阿姨擔尤著我的心碎。 「我很好,只是該自己劃下個句點!」說罷,我平靜地步人冉後皓的房間。「叩叩!」我第一次客氣地敲著門。 「小槿?」開了門的他,有我意料中的不安。 「恭喜你!」我的口吻強自鎮定。 「你知道了?」 「我只是不知道另一件事情,你和淺睛姊是何時開始的?」我望著他,看見了自己的挫折。「這怎麼說呢?」他避了我的眼光,轉過身到窗戶旁,「大約在一年前,我們就在加拿大的一場音樂會上遇上了,這期間我們一起吃過了幾次飯,直到前幾月你們圓了好事一樁。」難怪……他始終不曾穿上我打給他的毛線衣,正如他不要我的愛一樣。「祝你幸福快樂,這是季珊姑姑說的!」我說完了這最後一句。再悄悄地把我的黃玫瑰自花瓶中抽離,黯然走出了牽動我十餘年的房間,也走出了屬於我夏慕槿的夢境。「小槿,我很抱歉。」他說。 「不,該抱歉的是我——」我停住腳步,卻沒有勇氣再回頭。「這些年來,我給的,都不是你要的,我給你的只是麻煩而已。」忍住哽咽的語句,淚眼婆娑的我挺著最後一絲尊嚴走下樓梯,走出我背後一片的同情裡。我夏慕槿的十六年比不上薛淺晴的三個月?!既然輸的徹底,我也無話可說。 他們的婚禮在一個月後的六月裡舉行。 「小槿,別喝那坐麼多。」阿姨用心疼眼神看著我。 「為什麼?今天是我的皓叔叔和我的淺晴姊結婚!你說過讓我喝個盡興嘛!」「小槿,不去敬你皓叔叔一杯?」宣叔叔過來說「冉從宣,別鬧了啦!」阿姨猛拍著叔叔的手。 「阿姨,沒關係,我也正有此意呢!」說罷我又端一杯酒,逕自朝離我始終有十公尺距離的他們走去。「小槿。原諒我、原諒我……」這一個月來一直跟我避不見面的淺晴姊開口了。一次的自作多情,就花了你十六年的光陰,而此刻的我則是舍不也好,是眷戀也罷,甚至是那一缸酒的作用——我再也不會把冉從皓的同情當成愛情,把他抱歉的眼光錯當情愫。至於,看夜景的那一夜——不過是打發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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