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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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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不管他們之間將會染上怎樣的斑斑血痕,不管她的心離他多遙遠,他都無法讓她離開。 「董事長,您在哪裡?」秘書徐靜文焦急的聲音自手機傳來。 「什麼事?」他微蹙起眉,不喜歡自己的員工出現焦躁不安的狀態。 「您忘記今天要跟『瀚宇』簽約嗎?對方已經在W飯店久候多時,剛剛才打電話到公司抱怨。」她跟在他身邊工作多年,自然知道老闆的喜惡,但事情緊迫,讓她沒辦法裝冷靜。 「瀚宇?」奚懷穀怔了怔,原本微蹙的眉頭忽地鎖緊,「靜文,你是在開玩笑吧?你該知道我不是個有幽默感的老闆。」 「董事長,您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您、您沒事吧?」徐靜文的聲音透露出困惑跟擔心。 不像是開玩笑的。 但是明明跟瀚宇簽約的事情是發生在四年前,當初合作愉快的他們後來也陸續合作了幾次,他甚至還跟瀚宇總裁成為莫逆之交,他記得最近並沒有任何企劃是跟瀚宇有關的合作案,更別說要簽約了。 「董事長、董事長?」徐靜文著急的呼喊聲又自手機另一端傳來。 「你先跟對方說我臨時身體不適無法前往,稍後我會親自打給季總裁致歉。」奚懷穀凝神交代,掛斷了手機,馬上撥著記憶中季東昕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通,那一頭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我季東昕,你哪位?」 「你別鬧了,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我的秘書突然打來說我們要簽約?」奚懷穀劈頭就問。 「對不起,你是哪位?我想你打錯電話了。」季東昕的聲音淡漠,隨即掛上了電話。 搞什麼?這傢伙竟然掛他電話? 奚懷穀低咒了聲,又重撥了一次。 「不許掛電話。」他在對方接起時沉聲警告。 手機另一端的人沉默了幾秒鐘,語氣明顯不悅,「這是騷擾電話嗎?」 「該死,東昕,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我沒時間跟你鬧!」奚懷穀不耐煩的低吼。 這次季東昕沉默的時間更久了,好半晌才出聲問:「你到底是誰?」 奚懷穀翻翻白眼,吸口氣平穩了下情緒,「我是奚懷穀。」好吧,就當是真的不知道是他打去的好了。 「奚懷穀?『C.H企業』的奚懷穀?」季東昕遲疑的問。 「就是我,你還要裝傻多久?快回答我的問題。」 「對不起,聽說你身體不適,所以無法出席今天的簽約儀式,但我聽你的聲音似乎中氣十足,不像有恙,那你是不是才該給我個解釋?」季東昕反問。 他陌生而保持距離的聲音讓悉懷穀怔了怔,一直盤旋在胸口那種覺得怪,卻又說不出哪裡怪的感覺倏地一擁而上。 「我晚點再打給你。」奚懷穀連忙收線,抬頭望向周遭。 此刻他正好站在車站大廳,見到身邊不遠處站著一對情侶,正拿著報紙討論昨日發生的校園喋血案,不斷譴責咒駡持刀闖入小學瘋狂砍殺的歹徒。 奚懷穀頓覺腦袋轟的一聲,若不是整個世界聯合起來騙他,那就是他一個人處在狀況外。 因為他若沒記錯的話,那校園喋血案正巧也是發生在四年前—— 就在他要跟瀚宇簽約之前…… 奚懷穀神色一凜,快步走向拿著報紙的情侶,想都沒想就將報紙自男子手中抽走,視線迅速的找到了位於上方的日期——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 九十七年 「喂,你這個人怎這麼沒禮貌?那是我的報紙!」男子不悅的開罵。 「我問你,你為什麼拿四年前的報紙在看?」無視男子的怒氣,他嚴肅著神色反問。都四年了,這報紙完全沒有泛黃,簡直就像今天才剛印好的一般嶄新。 「你神經病啊,發什麼瘋?」男子沒好氣的罵。 「你沒看到嗎?這裡寫的是九十七年。」奚懷穀將報紙上頭印製的日期遞到男子面前。 「不然呢?」男子彷佛看怪物似的看著他。 「算了,我看他好像怪怪的。」女子扯了扯男子的衣袖,「我們走吧。」 「呿,真的是遇到神經病了,報紙就送你吧。」男子也不想跟他糾纏,挽著女友甩頭走開。 奚懷穀拿著報紙怔愣著,一旁經過的路人則對他投以側目的眼光。 難道他真的瘋了不成? 放下報紙,他快步走向位於車站一角的便利商店,隨手拿起放在架上的八卦週刊看了看,日期同樣是四年前…… 「這是最新一期的週刊?」他拿起八卦週刊,走到結賬櫃檯詢問。 「是啊,這是最新出刊的。」工讀生微笑回答。 「所以今年是民國九十七年,西元2008年?」他再三確認。 「對啊。先生,你沒事吧?」工讀生也開始覺得他怪怪的了,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嗯,謝謝,就這本吧。」奚懷穀匆匆結賬,找了個角落翻閱起來。 每一個勁爆新聞跟八卦頭條,都是他熟悉的「歷史」,對他早已是「舊聞」。 所以說呢? 他闔上了週刊,緩緩看了看外頭一如往常熱鬧匆忙的臺北街頭。 世界沒變,變的是他。 他穿越時空,回到四年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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