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芳妮 > 抱警無罪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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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嚴鎧沉吟半晌,開始動手打開包裹。 潘彥武按住他的手,「頭兒,要不要先找防爆小組監定一下?」 嚴鎧面沉如水,手上的動作未停,「不必了,炸死人不是那個人的嗜好。」如果對方真的是那個十五年前的「故人」…… 嚴鎧拆掉了綁在藍綠色包裝紙上的緞帶花,俐落地割開了封口的膠帶,將盒子緩緩打開,只見盒子內一片暗紅,是乾涸後的血漬,正中央則放著一個被割下的乳房,上面用刀割出了一個笑臉,旁邊則用血寫了一個英文字——Stop。 現場的每個人的臉上都變了顏色,憤怒地看著盒內怵目驚心的女人器官。「這死變態,未免也太囂張了。」 「這是宣戰,向我們偵查隊的宣戰。」 「該死,太可惡了,我們一定要逮到他不可!」 此起彼落的咒駡聲瞬間爆開,所有人都因為這個挑釁而激憤不已。 嚴鎧卻相反地沉默著,目光在盒內梭巡了一遍,緩緩道:「這是對我的警告。」 原本鼓噪的隊員們霎時安靜了下來,不明所以地看著嚴鎧。 「第一,這包裹是指定給我的,第二,兇手很清楚地知道我跟當年承辦那樁連續奸殺案的負責人嚴璟是父子關係,第三,這乳房上的英文字跟笑臉,明顯是在傳遞某種訊息給我。」嚴鎧緩緩道。 潘彥武失聲問,「頭兒,難道兇手認識你?」 「或許兇手一直在觀察我……」嚴鎧的黑眸閃過一抹厲色,換言之,兇手也許同樣也一直觀察著甯靜母女。 想到這一層的可能性,不管面對再兇殘的罪犯都未曾眨過眼的嚴鎧,背後竟泛起了一層冷汗。 這個一直躲在陰暗角落的水溝鼠為什麼會在隔了這麼多年再度做案?又為什麼會冒著曝光的危險讓自己浮上檯面? 是因為在他或她身上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化,讓他再也無法冷靜而抓狂了嗎?看著桌上染滿血漬的盒子,嚴鎧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沉聲道:「把東西拿去法醫室吧。」 歐騰祥應了聲,上前拿起盒子,正準備離開時,卻發現一樣東西自被割下的乳房下滾了出來。 「頭兒,有東西。」歐騰祥的驚呼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只見在盒子的角落處多了一個鑲了一圈碎鑽的l8k玫瑰金戒指,仔細看,內圈印著TIFFANY&CO.以及Y.H.Ma三個英文縮寫。 嚴鎧的神色一震,那戒指他雖然只看過幾次,卻再熟悉也不過。 該死,是馬玉華! 經過DNA的比對之後,證實了那個送到偵查隊的乳房是屬於馬玉華無誤,指使小男孩送東西到偵查隊的女人似乎很瞭解怎麼避開監視器,隱沒在暗巷後就不見了身影。 馬家瞬間有如炸了鍋似的亂成一片,廖梓欣則是不知道哭昏了幾次,整個馬家陷入了愁雲慘霧之中,馬仕欽暴跳如雷,在偵查隊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又跑去高家胡鬧了一頓,指責嚴鎧辦事不力,沒把他這個Uncle交代的事情放在眼中,後來高品穎也動怒了,將馬士欽罵了一頓後,將他趕了出去。 原本高品穎就在生嚴鎧的氣,現在更是怒急攻心,一下子病倒在床上,咳聲歎氣。 「你走,你還回來幹什麼?是想看我死了沒嗎?」 嚴鎧才走進高品穎房中,一顆枕頭就朝他飛撲而來。 他輕鬆地接住枕頭,打趣道:「媽,你還這麼有精神,應該可以活到I百二十歲。」 高品穎氣紅了臉,又朝兒子丟了一顆枕頭。 「媽,再丟下去,你就沒枕頭了。」嚴鎧再次輕易地接住她拋向自己的枕頭,走向高品穎。 高品穎的床上一向放著四顆枕頭,丟了兩顆,還有兩顆,她忿忿地又拿起一個想扔,然後又頹然放下手,有氣無力地躺回床上。 她將臉撇向一旁道:「你走吧,除非你是來告訴我,你決定乖乖聽我的話,不跟你小舅舅搶女友。」 「媽,對不起,我無法答應你。」嚴鎧嚴肅地道。 高品穎倏的將目光瞪向嚴鎧,一股氣卡在胸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痛苦地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胸口。 「媽,你別生氣。」嚴鎧上前替母親拍了拍背,勸著,「氣壞身子多划不來。」 「你還敢說?還不都是你這個討債鬼害的?」高品穎邊喘邊罵。 「媽,我知道你最疼我,難道你不希望看到我快樂?當初你不也是不顧外公外婆的反對,毅然決然地嫁給爸?」 高品穎的眸底閃過一抹黯色,自嘲地道:「結果呢?看看我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 嚴鎧握住母親的手,「媽,爸爸很愛你。」 高品穎的眼中泛淚,沉默不語,好半晌才道:「只有愛是不夠的。」 「我跟甯靜,不是你跟爸爸。」 高品穎怔怔的看著兒子出神。 是啊,兒子的個性比起他的父親要堅毅太多,而那個叫甯靜的女人,也不像她是個栽培在溫室裡的花朵,可是…… 「我不喜歡她,你該娶的是門當戶對、足以匹配高家的女人,而不是這種複雜的女人。」撇開家世不說,會周璿在自己兒子跟堂弟身邊的女人,她實在無法有好感。 嚴鎧正色道:「媽,我該娶的,是我愛的女人,一如父親娶你一樣。」 高品穎竟一時語塞,懊惱地道:「總之你要是不聽我的,就別再回家看我。」 「媽。」 「別說了。」高品穎疲倦地擺擺手,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嚴鎖知道一時之間要扭轉母親的想法並不容易,點點頭道:「你先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他看著母親的背影,暗歎口氣,轉身走向門口。 「鎧。」高品穎的聲音突然響起。 嚴鎧收回已經觸碰到門把的手,回頭看向半坐起身的高品穎。 「為了你小舅舅,你就不能放棄嗎?你定要為了一個女人,破壞親人之間的感情嗎?」高品穎道。 嚴鎧垂睫思索了片刻,緩緩道:「媽,如果可以,我願意為小舅舅犧牲生命,可是,你要我怎麼割捨我的靈魂?」 高品穎猛的一震,看著兒子堅毅的表情,一顆心直往下沉,這孩子已經愛得這樣深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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