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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第十章

  葛書槐走進魔堡,到處尋找蔡鴻的蹤跡,正當他屏住氣息,仔細聆聽四周的動靜時,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突然回蕩在空氣中。

  「閣下這麼晚,闖進魔堡,不是在找解藥吧?」那個男人道。

  「是蔡堡主嗎?可否現身一見?」葛書槐朝空氣喊著。

  突然,一陣風襲來,蔡鴻緊接著現身。他的神情憔悴許多,臉上佈滿胡渣。「人稱神醫的葛大夫,竟然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蔡鴻冷冷的笑了一聲。

  「沒錯,內人身中魔堡之毒,在下請求堡主慷慨賜予解藥。」

  「哼!天下沒有如此便宜的事,拿你的神醫藥典來換。」他恨葛書槐將尚依依送入官府,雖然他和葛書槐並無過節,但尚依依是他的最愛,害了她就等於和他作對。他要報復,但不會殺他。他要用比殺掉他還令他痛苦的方式報仇。他要葛書槐的神醫藥典,將他的畢生心血拱手送人,這比傷害他更甚。

  「好,只要我的妻子能康復,拿什麼換我都願意。」之前,蔡鴻曾向他要藥典,今天他已有所準備,也將藥典隨身帶來。他將藥典取出,換回蔡鴻的解藥,就馬上趕回家救人。

  回到家,欲給真情服下解藥,他才發現瓶子裡競空無一物。

  「可惡!這瓶子是空的!」葛書槐把瓷瓶摔在地上咆哮著。沒想到他竟上當了!

  自那日起,葛書槐便不眠不休的試遍各種藥材,又跑了雲峰頂一趟,采了幾朵千年牛樟靈芝做藥引,期望能有奇跡出現。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真情在服下靈芝後的第三天,醒來時不再瘋癲。

  「書槐……」躺在床上的真情叫著他的名,想坐起身,但身子卻虛軟的無法撐起。葛書槐忙扶住她。「你躺著,別起來。」

  「我怎麼了?怎會這樣?」她又躺了回去。

  「你喝多了安神湯,又沒好好的吃下幾頓飯,所以身子有些虛弱。」葛書槐滿含溫柔的說。

  「我生病了嗎?」真情眨著大眼努力的回想。

  「你中了魔堡的毒,好幾天不省人事。」他不便說她瘋了好幾天。魔堡?她匆地想起來了,尚依依不是告訴她,要與書槐共度春宵,換回自己的自由嗎?真情只知道賀天揚拿到鑰匙救出了她,卻不知道真正的過程。此時,她心裡湧上了一股醋意。書槐一定和尚依依親熱過了,否則她如何能離開那密室、離開魔堡。看真情半天不說話,仿佛有心事般,葛書槐端起事先準備好的補品說:「情兒,先喝些粥吧,補補元氣。」補元氣?不必了,她現在倒有一肚子怨氣。真情瞧了一眼書槐手中的粥品,隨即側過身不看他。「我不想吃東西,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我待會兒再叫人煮新的,這粥要熱才好喝。」葛書槐寵溺的順從她的意思。放下碗後,葛書槐坐回床沿,靜靜的守著真情。

  片刻之後,真情轉身朝他說:「我說要一個人靜靜,一、個、人!」真情的冷淡語氣,讓書槐心口掹地一揪。她怎麼了?為什麼對他如此冷漠?這段日子,他朝盼夜望妻子能夠快點清醒,但她醒來之後,不僅沒有和他相擁相偎,反而一臉冷漠。或許是她病太久了吧!他該體諒她的。「好,我走。」葛書槐黯然的說。「有什麼事讓小藍來喊我,我就在書齋。」真情只是木然的望著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書齋裡,葛書槐梢梢沉澱了心緒,便拿起紙筆,憑印象把神醫藥典重新記錄一次。

  時間悄悄流逝,葛書槐關在書齋已經一整天了,直到夜深才想到該回房休息。真情一整天都沒讓人來找他,不知道她吃下補品沒有?對她,他總忍不住有滿滿的掛念。走回屬於他倆的寢居,幸福的情愫爬上心頭。

  今後,他不會再離家了,更不會拋下她獨守空閨了,真情可以夜夜膩在他的懷裡,他們可以永遠甜蜜的生活在一塊。房裡燭火全熄了,真情早已睡下了吧!葛書槐心想。他得輕手輕腳些,免得驚擾了她。但當他想推開門時,卻發現房門似乎被從裡頭拴住了,計算他用力也推不開,遑論輕手輕腳了。

  「情兒,你睡下了嗎?」推不開門,葛書槐只好叫她。叫了兩聲沒人應答,他又朝門板上拍了拍。葛書槐原想放棄,心想,若是再喊下去,恐怕全府的人都醒了。誰知道在他欲轉身走向書齋時,門開了——「書槐。」真情跨出門檻,出聲叫他。葛書槐欣然旋身與妻子相對。

  「吵醒你了。」真情不語,只是搖搖頭。

  「我們進房裡吧,更深露重的容易著涼。」葛書槐執起她的手,體貼的說。兩個人進了房裡,葛書槐便著手除去外衣準備就寢。

  「書槐。」隨著聲音落下,真情出手制止他扯開衣帶的動作。

  「恩?」葛書槐不解的看她。

  「我們……我們分房睡吧。」她困難的說出來。

  「為什麼?」葛書槐驚訝的問。

  「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是愛。」真情撇過頭不想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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