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段小樓 > 乾柴烈酒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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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菊沉默了,看著那白巾老鬼一路向雲芝袖沖去,也不好阻攔。雖然她與芝袖情同姐妹,但面對這麼一件大案,也只好暫時忍下去,只求找出真相。 「看你一臉清秀純真,想不到你還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你要我第二回替你劫走的汾陽酒,裡頭盡是要命的鴆酒,害我一個晚上死了四十多名弟兄,這筆賬,我不該找你算,那我該找誰算啊?」白巾老鬼將事件來龍去脈一說,不僅雲芝袖震驚不已,就連其身後的人,也感到萬分錯愕。 「你……你說什麼,那……那些全是鴆……鴆酒?」雲芝袖整個人全呆了,她緩緩地回過頭,歡眼定在奔雷托面前,難怪在第二次汾陽酒遭劫時,他會這樣鎮定自若,一副無關痛癢的樣子。 這招引蛇出洞,是奔雷托想了好久的計策、當他知道這負責接收汾揚酒的人是雲芝袖之後,便放出假消息,說要從山西再進兩百壇酒,並且將運送路線僅說給陸家兩姊妹和雲芝袖知道,為的就是要試試看這一回,是否是還會遭劫二沒想到,酒還是被劫走了。 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何與迎菊情同姊妹的她,會做出這樣泯滅天良的事來。 「芝袖,你告訴我,這件事跟你絕無關蓮。是這白麵老鬼故意栽贓你的。」迎菊不敢相信會有這等事發生,只要芝袖與她無關,她會相信她的。 「雲芝袖,是不是我栽贓給你,你自個兒心頭有數,要不要連你對我訴的苦,也一併說給大家聽。」白巾老鬼像是掌握著一切有利證據,頻頻對她施壓。 「不!你千萬別說出來!」她狂叫著,兩行淚水如泉湧般,佈滿了整個粉頰。 看到這樣的情況,所有的人都曉得大事不妙,迎菊的心更是冰涼不已,她目瞪口呆,全身因冷而顫抖,視線凝視在雲之袖臉上無法移開。 這怎麼可能是她?不會是藝相的……絕對不會是她的 腦海中盡是她與雲芝袖清同手足,同歡同樂的情景,她們倆一同到西湖賞荷,一起到酉塘口買糕餅,還到二姊探蘭所住的黃山欣賞叢山峻嶺,及嫁到京城的小妹惜竹那裡游長城,那些過往的回憶,還歷歷猶如昨日,可她又回頭一想,也只有芝袖知道這運酒路線、運酒的時段,除了她,根本就沒人知道奔雷托所規劃的路線…·· 一雙大掌按在她的肩膀,暫時安撫她內心的不安與焦慮。 她回頭看了看,奔雷托正以一種必須要面對現實的眼神,要她務必得鎮定,不可驚慌。 「你可別用那懷恨的眼神看我,這一切都是你來求我的,不是嗎?」白巾老鬼笑出如鬼往似的聲音,嗤之以鼻說道:「全都是女人的妒心作祟,天生就是奴才命,還妄想棲上枝頭當鳳凰,是你自己的不滿足心態害了你,可別把所有的過錯推到我頭上。回 「別再說了,我求你別再說了……」雲芝袖像是瘋了,雙手捂著耳朵,她跪在迎菊面前,不停地合著頭。「菊姑娘,我錯了,我惡貫滿盈,你對我這麼好,我還嫉妒你,是我心眼窄小,我對不起你……」 迎菊立即迎上前去,蹲在她跟前,淚眼汪汪說道:「為……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我從未虧待過你,你……你怎會這樣對待我?」 「我曉得,菊姑娘你從未虧待過我,但……我總是以為你把我當一般奴才使喚,直到你……你把你珍藏的珠寶全送給我,準備給我預作嫁妝用時,我才知道,過去都是我錯怪了你,你……你真把我當成姊妹看待呀……」她用力抱住迎菊,就在兩人接觸的一刹那間,雲芝袖的雙區突然一睜,吃力地吟哦一聲。 原來她將預藏在懷中的小刀,趁著兩人相擁時,深深地刺人自己的體內,她知道,她必須以這種方式來贖罪,否則,她也無臉活著來面對所有愛護她的人。 「芝袖……」迎菊抱著體溫漸漸流逝的雲芝拍,淚水不斷地滴落在她嫩白的小臉上。上 雲芝袖伸出顫抖的手,摸著剛剛讓她梳好的頭髮,說道:「菊……菊姑娘,你……你好美,以……以後……芝袖再也無法幫你梳頭,希……希望你和……奔…一奔雷旗主,能……白頭偕老……永浴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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