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段小樓 > 乾柴烈酒 | 上頁 下頁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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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壇的汾陽酒,又輕而易舉被盜匪奪了去。 這明顯地有內神通外鬼,即使奔雷托所規劃的路線再怎麼隱密,路線照樣被識破,這回被劫走的地點,是在一處偏遠的小村落,荒煙漫漫、人稀林茂,別說是目擊證人了,就連半頭牛也沒有。 此事二度報上官府,蘇州知府一個頭兩個大,這件劫案一來沒留下任何證據,二來運酒的護嫖人員,全都被亂刀砍死,在無憑無據下,要查辦起來,可說是大海撈針,一點頭緒也沒。 所有的人依舊苦無對策,在即將大婚的前兩天發生這樣觸黴頭的事,任誰都不好過,整個餘園充瞞著沉重的氣氛,就連大門口所掛的兩盞紅燈籠,也顯得死氣沉沉,仿佛為這場即將到來的盛宴,投下一場難料的變數。 「今晚大夥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先回紹興,將與汾陽酒齊名的西鳳酒運來,先暫時應付狀況,菊兒,你不介意我這樣安排吧?』,奔雷托知道是自己天疏忽了,總以為這件事不會發生第二次,沒想到,還是遭到劫掠,使得他對迎菊十分自責。 「被劫就被劫了,我看是這些盜匪存心想讓我嫁不成的,反正不喝汾陽酒難道我就嫁不成了嗎?你別替我擔心,就算只是喝喝普通的白乾,我也不會有任何埋怨的。」迎菊才不會被這班盜匪給擊垮,況且西鳳酒還是名列全國四大名酒上等佳釀,乃雍州出產之名酒,雖然沒有汾陽酒來得出名,但拿出來宴客,可也毫不遜色。 「我的確沒看錯人,你真是聰明懂事,說你有多任性霸道,我就不這麼覺得。」他捧起她的小臉蛋,當場就在廳堂裡吻了起來,激烈的熱吻,讓陸元梅及其它奴僕看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對於這位即將成為陸家姑爺的奔雷托,還是給予深深的祝福。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的微笑,但奔雷托卻用眼角餘光發覺到,只有雲芝袖那種落寞與嫉妒的目光,和其它的人比較起來,則有著大大的不同。 「好了,在這節骨眼,你還有心情做這些事,家人都在,你不能夠節制點嗎?」迎菊還懂得適可而止,在熱吻一番後,馬上就收斂起來,不想有太多擦槍走火的演出。 「這八萬兩對奔雷旗主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所以他才不會太過著急,但……你真的不希望查出這劫酒的兇手,到底是誰嗎?」看到奔雷托在連續發生兩次劫酒事件後,特別是在與迎菊大婚的前兩天,還能鎮靜自若,對於他的異常冷靜,感到十分詫異。 「丟了就丟了,只能怪我們太過粗心大意,我想,明天紹興之行,只好我親自走一趟就是,這回我會謹慎些,你們就別再為這種小事擔心了,我們蒙古人做事,一向不拘泥於小節,要是太將每件事放在心上,那不就什麼事都辦不成了嗎?」為了不影響到眾人的心情,奔雷托自己率先帶頭哈哈大笑起來,若能破財消災,當做化劫去難,未嘗不是件好事。 「是啊,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好象是這麼說來著,什麼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只要大夥都平安無事,損失點東西又算得了什麼?」一旁的哈劄虎,這次總算說對一次人話。 所有人看了奔雷托這樣樂天知命,也就不再深鎖眉頭,唯有陸元梅,看得出奔雷托,實際上則是另有盤算,至於他在打什麼主意,這點,她倒是很難去想得通。 不過她並不著急,對於這位聰明絕頂的妹婿,她有這個把握,不消幾天,就能查出兇手,讓事件的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就在這時,廳外傳來紛遝的腳步聲,同時又有下人高聲喊著:「不,你不能進去。你是什麼人?我們還沒通稟,你不能進去!」 眾人回頭向廳門處看去,只見一個頭上紮著白巾、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老頭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直朝雲芝袖方向而去。 「你要幹什麼?!」迎菊想要衝上去護住雲芝袖,卻被奔雷托一把拉住。 奔雷托在她耳邊輕聲說:「先別動,看看是怎麼回事,你不想知道這次劫酒的真相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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