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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本來應該值到隔天清晨的,但休假的醫生臨時趕回,憂藍和前來接班的醫師針對幾個特殊病患作重點說明後,整理好檔案準備回家了。

  時間那麼晚了,憂藍不想讓秋致悅再跑一趟,打算自個兒叫計程車回家,猛一回頭,身後的人影嚇她一大跳。

  「對不起,我不曉得你沒注意到我。」牧夕芬不斷道歉。

  「有事嗎?」傷害太深,憂藍冷淡問。

  「可以邊走邊談嗎?」

  周遭仍有護士們來來去去,因此她們一起朝走廊外走去。

  腳步聲單調、清晰,沉默許久,牧夕芬才緩緩開口——

  「憂藍,我特地來向你道歉的。」

  見憂藍沒反應,夕芬於是又說道:「就是那天在廁所的事,當時那麼多人言之鑿鑿,我實在不得不產生懷疑,換成是你,難道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嗎?」

  說實在話,相交多年,牧夕芬也很難看出憂藍面無表情底下,內心在想什麼。畢竟理虧的是自己,所以憂藍沒應聲,她就又快又急的解釋下去。

  「你想想,哪有這麼湊巧的事?你和蘇主任同時休假,也沒人知道你們去哪裡。不瞞你說,我有打電話給伯父求證過,想替你向大家證明,結果……」

  連井南儀都被瞞了,難怪夕芬會信心動搖。

  「你告訴我爸了?」

  「沒有,伯父身體不好,我哪敢洩密。憂藍,就是這樣,我才沒辦法理直氣壯跟所有嚼舌根的人辯駁,因此也誤會你了。」

  「算了,我不想煩那些空穴來風的無稽之談,反正我行得端坐得正。如果沒有別的事,我累了一天,想早點回家。」

  整整工作十八個小時,憂藍不太有多餘的精神理會。

  牧夕芬可不管,拉著她嘀咕:「最近幾天,我越想越難過,我們那麼久的朋友沒好好聊天說地,所以今天我是賴定你了。」

  「今天真的不行,我再不回家就慘了。」

  「那好吧,不過我還是要跟你一起回家,能聊多久算多久嘛,就這樣說定嘍。」

  確定她不是疏冷,而是真的疲累了,牧夕芬一到醫院外面,就伸手攔輛計程車,兩人一起上車。

  夜半回到家。怕吵醒井南儀,她們手輕腳輕的盥洗,憂藍真是上下眼皮都快要連成一線了,沒聊幾句就分別回房休息。

  沒想到還有遲歸外加沒公德心的人,一開門,吵死人的嗓音哐啷整串,還帶發瘋唱情歌。

  井憂藍心底憂歎,可是無力抗議。

  「想必你就是那個破壞人家家庭的狐狸精的女兒——李嵐心了。」急性子的牧夕芬可不像憂藍忍氣吞聲,她生平最討厭搶人不該搶的破壞者。

  大學時看憂藍愁眉苦臉,幾次要她帶她去找狐狸精討公道,都達不到目的,今天剛好給她點教訓,替天行道。

  李嵐心透過酒意微醺的雙眸看去。

  「你憑什麼在這裡大呼小叫的,我叫警察來捉小偷。」凡是有點姿色的女人她都不屑。

  「警察要捉也是先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第三者。怎麼?看井家的人好欺負,走了個風騷老媽,你這個拖油瓶也不要臉賴到井家來了,真不知道你們姓李的有沒有羞恥心!」

  「你老幾跟我說這些廢話,想趕我走,你試試看啊!」挺著偉大的34F胸部,李嵐心故意鬧得雞犬不寧。

  憂藍趕緊到客廳拜讬兩人聲量放小,要是吵醒爸爸,他一整晚又睡不好了。

  「憂藍,你幹麼姑息這種垃圾?」

  夕芬氣不過想動手。以為胸部大有看頭啊,百分之百胸大無腦的花瓶。

  李嵐心醉意醺然,嗓門越吵越大:「有膽你再指著我一次,我怕了誰來著?搞清楚,是誰欠誰,我媽命都沒了,井南儀和井憂藍也別想拋下我,關起門來自己過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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