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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叫一下劍,章老師要跟他定個時間。」

  「純純會不高興。」劍慢吞吞來了,表明不接電話。

  「純純為什麼會不高興?莫名其妙。」

  齊洛可回說稍後再打給章老師,掛斷電話隨即撥給於純純質問。

  「他愛跟誰約會關我什麼事?」

  「于純純大小姐,你就知道他是個死心眼,你這口氣,他怎麼敢不照作!」齊洛可真的發火了。

  劍可愛就可愛在對純純執著認真,不敢違拗,放眼全世界,哪還找得到這類稀有人種?齊洛可從提防、排斥到謹慎小心,還不都被他征服了。不但是他花藝創造的天分,也為他對純純的全心全意。純純卻不知珍惜,若真把他趕跑了,看她以後還能上哪裡去找這個寶。

  「本來就是,我又不是他的誰,他管我高不高興。哼,最好又看上哪一個,跟人跑了,省得我操心。」

  「你就會口是心非,前幾天那個高儀平來,你不就滿身是刺。」

  「不跟你說了,練舞開始了。」

  「等一等,你先頒佈一下特赦令。」齊洛可想想不放心這個嘴硬的醋罎子,又附加注解:「章老師是同業裡德高望重的前輩,是一位人很好的六十幾歲女士,OK?」

  劍接過電話,沒一會就掛上話筒。

  「她怎麼說?」

  「要對老人家有禮貌,跟章老師好好學習。」

  「那你可以安心和章老師見面談了吧?」

  隔天於純純不經心問起,齊洛可非常愉快地敘述他們相談甚歡的情形。

  「章老師相當欣賞劍的創意,認為他顛覆了現在插花的僵硬刻板印象,而且還以協會名義邀請他參加今年的全國花藝設計大賽。」

  「真的?」於純純咋舌,瞭解那代表了無上的肯定。

  「對,比賽在這個月二十號,時間這麼緊迫,可見章老師非常器重劍的才華天分。你呢,就注意點,這段期間不准給他壓力、給他臉色看。這也事關玫瑰花園的榮譽,不能搞砸了。」

  「關我……」

  「偏偏就關你的事,不要鬧彆扭了。」齊洛可一語擊穿她的藉口,再三叮嚀。

  每個人盯她像盯什麼似的,包括芊卉、小伍都無言中防範她是否又欺壓劍了。

  去!難不成她會苦毒他不成?

  芮人頡帶了一票哥兒們來買花。

  「天下紅雨了,你們這些人竟然也會買花?」於純純還跑到外面看看天空,說不定天空真出現了什麼異象。

  這票人個個風流倜儻,家世一等,根本不需要花心思泡馬子,而是女人自動巴著上他們的床。

  「小孩子不懂事,這次就原諒你了。」艾余文親昵地敲敲她額。他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外表有點冷,但其實悶騷得很,風流豔史最多。

  「少蓋了,你們這次一定又打了什麼賭輸了,對不對?」想拐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的。

  芮人頡彈了下手指,笑道:「答對了!我贏,他們輸,所以待會兒他們要上街將花送給大家指定的人,並且賣弄一下風情。」

  「指定什麼人都可?不限定女人,而且漂亮年輕?」太炫了,於純純尖叫大笑:「我去,我也要去!」

  有著一頭柔細長發的薛 恭嘖嘖反對:「不行,男人俱樂部,女人止步!何況怎能讓老芮的老婆目睹大夥『出棰』的尷尬樣子呢?」當然,他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他們幾個什麼不缺,最多的就是過剩的自信還有自戀,小小的遊戲罷了,哪有可能讓任何一個擔心形象不保了?

  「我幫忙當觀察員,百年難得一見看你們出糗,我偏要跟,偷偷的也要去!」

  既然沒人出聲,那表示無異議了。

  「純純,你家那口子呢?」芮人頡打進來就一直到處瞄。

  她皺皺眉。「他有名有姓叫劍,不是我那口子。」

  「怎麼不出來和大家打打招呼,以後總是會有機會常見面的。」女人嘛,就愛口是心非,芮人頡沒費事更正她的說辭。

  他這話倒沒錯,芮、於兩家算是淵源頗深,各家的什麼叔伯姑嬸、表哥堂姐總是會娶到或嫁給兩家有親戚關係的人,關係圖複雜得像一團毛線球;兒時甚至有人開玩笑將於純純和芮人頡也湊成一對呢,剛好來個親上加親,把輩分稱謂攪得更荒腔走板。因為以姻親關係推算的話,於純純要叫芮人頡表叔;但反過來呢,她也可以算是他的表姑婆……

  亂七八糟的,連他們自己家族都搞不清楚了,當然兩個年輕人也不可能把笑話當具。

  劍卻聽不出他們的玩笑話,因為於純純都不肯好好跟他講話,反而和這些人有說有笑,狀似熟稔。

  「嗨!插花老師,純純下午我們帶出場了。」芮人頡仍不懷好心捉弄人。

  「你幹麼要向他報備?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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