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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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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說不說。」 交友不賢,悔之晚矣。儘管抱怨個沒完,可是於純純仍是抓住她最好的朋友吐苦水。 「還不都是劍害的。」 「很難喲,我們看到的都是你吃定他,吃得死死的;而他是風度翩翩,都不跟你計較。」劍可真冤枉,齊洛可和其他知道他們的人都有同感,因為看多了於純純欺負人家沒脾氣的時候。 「那是你們只看到表面,其實……」 「其實怎樣?」 「阿哈……」於純純笑得挺尷尬的。但是經過昨晚的事,她就是很不甘願,想找個替死羔羊罵罵。 說到這兒,齊洛可才想到:「對了,他人呢?」 「不曉得啦,他的事我不知道,請不要問我。」 「原來你今天淒淒慘慘的德性是因為和人家吵架了?」 「我們才沒有吵,是我生氣,不想看見他才跑出來的。」 「然後呢?」 「齊洛可,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以前你不是成天警告我小心、注意,還常打電話查勤,現在又這樣子。」 「人是你要負責的,而且劍家的人也慎重地將人交代給你,你都沒異議了,我還要擔心什麼?」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相處一段時日後,發現劍溫良的個性壓根治不了於純純,而且他一言一行也充分顯示出對她的在乎程度,齊洛可相信他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會傷害他重視的人。 「可是男女同居……」 「默許他睡在你床下的人是誰?」齊洛可搶先將她的話說出。 「但他不睡客房,我有什麼辦法?」 還再裝?「純純,你要是沒有其它事情的話,我要去忙了。」 「好嘛,聽我說完啦,拜託拜託。」有時朋友認識太清楚也不是件好事,想耍要賴都騙不了。 「洗耳恭聽,給你五分鐘。」 「我們……昨晚……我們發生關係了。」於純純乾脆一鼓作氣,閉著眼睛說出來。 齊洛可呆呆地看著她。 「是真的啦,我發誓沒有騙你。」 「你……」 好不容易齊洛可回過神,就見劍也神情張皇地跑進來,她又看看他,很難將事實和他們兩人消化在一起。 看到人,他就安心了,有點小心地站在她旁邊注意著。 「純純,你在這裡。」 「怎樣?我不行來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劍沒在意她很沖的口氣。「舞蹈社的人打電話來說你沒到,我就順便幫你請假了。你還好嗎?」 「啊……」她尖叫,氣急敗壞地打他。「練舞!都是你害我的,昨天老師才說要增加我幾個動作,今天我就缺席了。慘了!糟糕了…!要是老師反悔,我就找你算賬!」 「那怎麼辦?現在趕過去……」 「我渾身酸痛怎麼跳?頂多被罵得更慘而已。」 他討好地笑笑,無可反駁。 「那回家我幫你按摩,泡一下澡好了,我做了一些佛手柑精油,對壓力、焦慮很有效……」 「這麼好用,那怎麼不拿出來申請專利?」於純純沒好氣,根本沒聽他講什麼。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可以替他打包票,他製作的花香精油真的很有神效,我用過到現在,皮膚還水當當,非常漂亮呢。」 不認識的女聲突然加入討論,於純純和齊洛可訝異極了。 來人身材高姚,氣質也不錯,有頭俏麗嫵媚的染酒紅色頭髮。 「我自我介紹,高儀平,在台中經營一家小花坊。」 齊洛可落落大方。「你好。敝姓齊,還有這位是于小姐。」 「我從報上看到,恭喜你們獲得花藝設計大獎。」 「你們……認識?」而且聽起來像很熟似的。于純純惡狠瞪向劍,雖然後者無辜地只看著她。 「對啊,你不記得我了嗎?」高儀平撥弄一下頭髮,嬌笑地站在他前面,非要他在意到。 劍出於客氣,僅是禮貌上望向客人,視線又回到於純純身上,他挺擔心她不知還要氣多久。 「今年三月你曾去我花坊,逗留了幾天,想起來沒?」高儀平受挫,有點沒面子,可是仍不願放棄。 「聽到沒有?紅粉知己滿天下,有人千里迢迢從台中來找你耶……」於純純更火了,口氣酸溜溜的。 「才沒有這回事。」他當然極力反駁,想撇清誤會。 可是聽在高儀平耳裡,以為他誣指她捏造事實,也許她是想製造點假像讓那兩個人看,但是她說的是確有其事啊。 「你再想清楚一點,那時你剛從英國回來不久,剛要進大學講課,看到我店裡的花草盆栽很漂亮,忍不住就進來參觀了。」 「花癡!原來真的沒錯。」於純純小聲諷刺道。 齊洛可很清楚她意為何指,他們一直以為劍和幹純純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所以兩人之間才有難得一見的契合感覺。於純純雖然沒說,可是看得出來,她被他純摯熱情,以及夏誠無偽的眼神、舉止所惑。 純純喜歡他,已無庸實疑。 但現在卻發現他不是第一次進人家花店裡,而這位花店老闆娘長得也不錯,甚至能為了只在報端上一瞥他的消息就從中部找了來,想來那其間的交情自是不可言喻了。 那就不是劍三言兩語能抹清得過去了。 真是一團亂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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