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杜樺 > 忘了你我做不到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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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眉,我們談談好嗎?」 戚惟綱情急地拉住柳巧眉。 「仇總裁,我已經辭職了,談與不談,不再重要了。」她冷著一張臉,輕推開戚惟綱。 「你好歹也要給我申訴的機會,才能定我的罪啊!」他沙啞急切地說道。 「只怕多聽一次申訴得再挨更重的傷害,不,我受不了!」她慘兮兮地呢喃。 「原諒我。」戚惟綱沉痛地低語。 誠摯粗嘎的嗓音,再次撥動她脆弱的心弦,讓她壓抑已久的委屈怨忿瞬間爆發,她淚水進流、激動呐喊! 「是的,原諒你,那我所受的傷害誰來同情?一句原諒就想抵消你給我的欺騙、折磨嗎?」 「對不起,對不起,眉眉……」戚惟綱心痛地上前擁住傷心哭泣的柳巧眉。「我以為一切可以從頭開始,沒想到還是傷了你,對下起!」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輕舉粉拳,猛捶向戚惟綱厚實的胸膛。 戚惟綱動也不動地任她發洩,雙手毫不放鬆地緊抱著她,直到她歇手軟靠在他胸前輕聲啜泣,他才開口道:「你不恨我的。」 篤定自信的語氣讓柳巧眉霍地抬頭,狠狠地再重複一句—— 「我恨你!」 「不,你不恨我。」說著,他捉起她胸口的項練高舉到她面前,強而有力地說道:「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一把扯回泰迪熊的小星鑽項練,惱羞成怒地道:「戴著它是為了提醒你給我的羞辱。」 「巧眉,無論是戚惟綱或仇剛,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實無偽、恒久不變的,而隱瞞身分情非得已,你一定要相信我。」他真切地表白,令人感動。 柳巧眉深歎口長氣,乾澀地說道:「我可以相信你,但卻不能諒解你。」 「為了戚氏企業?」他洞悉地說。 「也為了戚伯父。」她輕點頭。「他又倒下了。」 戚惟綱臉色一白,焦灼地問:「他……病了?」 「血壓上升,還好沒有中風,否則就嚴重了。」她緊凝著神色憂慮的戚惟綱。 錯了,錯了,他以為經過十年苦的淬練,他的心應該是夠很、夠硬了,沒想到柳巧眉的一句話,就讓他堅固的心壘潰然崩塌了。他實在不敢想像,假若父親擭知自己一手創下的基業是毀在鍾愛兒子手上時,他所受的打擊會有多重?而兄弟閱牆,又會多傷他的心?這一團亂帳,他竟無力收拾了! 戚惟綱痛楚地閉上眼睛,額角的筋脈微微抽動著。 恤巧眉把手輕搭在他肩上,他睜開了充滿痛苦的眸光與她四日相視,好半晌,她才輕聲地問:「你和小哥之間究道發生了什麼事?當年你是怎麼失足掉下山崖的?」 戚惟綱一凜,霍地轉身,咬著牙說道:「我就是回來找答案的。」 「找答案和毀掉戚氏企業有關聯嗎?」她緊追下舍地問。 戚惟綱深邃的瞳眸投向遠處,有關聯嗎?也許有,也許沒有……他不願追究了。 柳巧眉走到戚惟綱面前,仰頭凝視著他,輕柔地說:「回家吧!既然要找答案就回家吧!你是系鈴人,這個結須由你來解。」 回家?十年了,他真的可以回家了嗎?真的可以嗎? 「我陪你回家。」 她深情地握著他的手,將勇氣輸到他身上…… 「爸,您午睡一下,什麼也別去想了。」柳嫣然為戚名紹拉上被子,輕聲說道 「我怎能不想呢!辛苦了大半輩子,沒想到臨老連個房子也保不住。」憔悴蒼老的戚名紹躺在床上歎息道。 「爸,請你原諒惟傑,他只是求好心切。」 「我自己的兒子,難道我還不瞭解他那性子。唉!嫣然,你說我對他們兩兄弟真的偏心了嗎?」戚名紹虛弱地問道。 「爸,那是惟傑一時衝動,所以才門不擇言,您別放在心上。」梆嫣然軟言安慰道。 「不,他是認真的!打小他就好動、叛逆,不像惟綱——」說到這,他恍悟地頓了頓。 「瞧,我又不自覺地拿他和惟綱作比較,也許就是我這種愛比較的心態,才造成他的不平衡吧!」 語罷,他深歎口氣。 「爸,睡一會兒吧!保重身體要緊。」 「有空多勸勸惟傑,別讓他鑽牛角尖。」他繼續說道:「這幾天,他都躲在家裡,是不是?」 柳嫣然點頭。看來,什麼事也瞞下過戚名紹。 「找個時間告訴他,那天在股東大會上,我已經和瓊靳集團的代表達成協議,我們還是可以保留戚氏這塊招牌,但他這個總經理還是得出面處理後續動作,老躲著也不是辦法,事情總要有個解決。」戚各紹苦口婆心地交代著。 「爸,那大股東大會您……見到瓊斯集團的總裁了嗎?」柳嫣然猶豫地問。 戚各紹搖頭說:「沒有,是個喬總經理代表出席的。」他瞧出了媳婦臉上異樣的神色,懷疑地問:「瓊靳集團的總裁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沒有。」柳嫣然飛快地答。 仔細打量了柳嫣然的神色,戚名紹銳利地再探問:「嫣然,你好像有事瞞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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