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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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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想求些心安,好讓他不會一看到她的手腕就覺得有罪惡感。 「這……」丹雪一臉的愧疚,看他這個樣子,她倒不好意思整他了,可是整都已經整了…… 「我絕不反悔的。」白非寒看見丹雪的遲疑,以為她仍存疑,只好再一次保證。「我已經罰過了。」她不自在的笑笑。 「罰過了?」白非寒皺起了眉頭。他不明白的看著她,她做了什麼嗎?那為什麼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寒兒,你好一點了嗎?剛剛義兒才告訴我你受傷了。」 李盈袖從外面一臉關心的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李鴻義,她一聽到白非寒受傷,一向不出暗香苑的她也顧不得其它的急忙趕來看白非寒。 「娘,你怎麼來了?你身子不好就別亂跑。」白非寒皺起眉頭不悅的看了李鴻義一眼,像是責怪他的多事。 丹雪一看到李盈袖和李鴻義兩人,如逢大赦,她急急的說:「你們聊,我先走了!」說完,便像是有人在後頭追她似的趕忙離開白非寒的房間,正確說來,追她的是她的良心。 她一向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所以她才會以牙還牙的整他,可是,現在看他這麼有誠意的道歉,她反而有些良心不安。 白非寒不明白的看著像是落荒而逃的丹雪,這個小妮子一向是理不直都能氣得壯的,怎麼這會兒是換了樣?而且他還沒問她,她說的「罰了」是什麼意思呢? 突然,李鴻義彎下身貼近白非寒,然後認真的看了看他之後,開始了一陣震天長笑,而且還大有欲罷不能的趨勢,只見他抱著肚子,笑得只差沒在地上打滾。 「有什麼好笑的?」白非寒莫名其妙的看著笑得快沒氣的李鴻義。 「你……」李鴻義只來得及吐出這個字,當他看到白非寒的時候,又是一陣止不住的大笑。 看樣子,這個李鴻義是沒辦法回答他的話了,他轉而望向他娘,問:「娘,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只見一向喜怒鮮少形于色的李盈袖也忍不住掩嘴低笑說:「寒兒,你照過鏡子沒?」白非寒迅速將頭探向床邊的銅鏡,然後,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緋丹雪!」他忍不住大吼一聲。 天哪!這是什麼東西?那個女人竟然在他的兩眼各畫一個圈圈,看起來活像被人打腫眼圈的熊貓,不僅如此,她還在他的兩邊臉頰各畫了三撇鬍子,說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不過,這還不過份,最可惡的是,她竟然從他的額頭一直到下巴寫上…… 笨貓圖緋丹雪墨子XX年XX月XX日X時難怪李鴻義會笑成這個樣子,那個女人不僅把他的臉畫得亂七八糟,而且還說他是一隻笨貓!難怪她會說她已經「罰了」,這簡直…… 太過份了! 第九章 說真的,白非寒可真不是一個好病人。 這男人像吃了火藥般的對什麼也看不順眼,丹雪限定他好好休養,什麼事也不許做,以免傷口又裂開的這幾天,全寨子的人簡直如臨大敵。 丹雪發誓,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麻煩且不可理喻的男人,他可以從丹雪開的藥太難喝,一直罵到白虎寨的擺設礙眼,就連天上的月亮太亮了,他也要吼上幾句,說是太刺眼了;搞得每一個人能躲就躲,能閃就閃,怕一個不小心誤碰了他這個炸藥,然後就平地一聲雷……死定! 其實,說穿了,還不是他受不了什麼事也不做,要他安安靜靜躺在床上,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他大概以為白虎寨少了他會完蛋。 丹雪現在確定一件事,那天早上白非寒的突然示好,一定是中毒的後遺症,不然,從那一天之後,白非寒對她還是一如以往,她說什麼,他一定要頂個兩、三句,好象不這樣他會不舒服一樣。 她會覺得他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大概也是頭腦一時不清醒,不然,像他這種一天到晚鬼吼鬼叫,又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男人,到底有哪一點好?她懷疑,說不定「溫柔」這兩個字寫在他臉上他還認不出來呢! 謝天謝地,今天是幫他拆繃帶的日子,只要他的傷口看起來好得差不多了,那她的責任也就算盡了,要不是看在他是為了她受傷的份上,她才懶得理他呢! 丹霧不久前用心語告訴她,她現在已經來到白虎寨的附近,丹雪決定一等她處理完白非寒的手臂之後,就馬上去找丹霧。 主意一定,丹雪就舉腳走向白非寒的房間,想早一點把他解決完之後,也好早一點去和丹霧會合。 咦?人呢? 丹雪一推開白非寒的房門,裡面哪有什麼人影?她不是要他不要亂跑嗎?等一下傷口又裂開的話怎麼辦?這個男人就不知道什麼叫聽話,是不是? 丹雪沒好氣轉身想回大廳詢問他的下落,再好好的數落他一頓,結果,一轉身卻差點撞上剛剛由外面進來的白非寒。 「想嚇死人哪!我不是要你別亂跑的嗎?」丹雪連忙撫著胸口惡形惡狀的說。 「我去哪裡由得你大呼小叫嗎?」白非寒一看到丹雪像是罵小孩子的凶他,原本的好心情又沒了,兩道眉毛幾乎要皺在一塊。 「你以為我愛管你這只狗呀?我又不是吃飽撐著!」丹雪將她的頭抬得高高的,狀似不屑的從鼻孔冷哼一聲。 「你敢罵我是狗?」 他可是堂堂雄霸一方的白虎寨寨主,這個女人竟敢說他是狗!白非寒整張臉湊到丹雪的面前,死命的瞪著她。 「不是狗的話,怎麼會專做咬呂洞賓的事?」「從來就沒有人敢對我這樣說話!你只不過是個女人,你真的不怕死嗎?」白非寒氣得一把抓住丹雪的手,惡狠狠的對她說。 「怎麼?上次把我的右手抓得黑青,這次換了左手了?」丹雪冷笑一聲。 這個男人實在太自命不凡了,什麼叫做「只不過是個女人」?她平生最討厭聽到的就是這種話了。就是這種觀念、這種男人,所以,長久以來女人就變成男人的附屬品,因為女人只是「只不過」而已。 白非寒的臉色在聽到丹雪的話後,一下子變得有些奇怪,他動了動嘴唇,像是想講什麼話,但是,他最後只是歎了一口氣,放開丹雪的手,然後一語不發的走到桌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伸出受傷的手臂。 他這突然改變的態度讓丹雪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她是講了什麼話?竟然會讓盛怒中的白非寒一下子像消了氣的皮球? 丹雪聳聳肩,反正這個男人本來就很難讓人搞懂,只不過,他的反應讓她有些失望,她原本以為他會和前幾天一樣和你來我往的鬥嘴一番。 「手伸過來!」 她走了過去,在白非寒的身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伸手拉著白非寒抬起來的手,並將包紮的繃帶解開。 「傷口複元得很好,看樣子是沒什麼問題了。」丹雪看了看白非寒的傷口說。 除了新生的皮膚仍有些泛紅之外,連一點紅腫的現象也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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