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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對不起騙了你們,不過,這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你們千萬不要責怪黃鶯姊姊,她勸過我很多次了,真的!至於我的身子,請大家不用擔心,我把藥全帶在身上,會按時吃的。看在我這麼乖的份上,我回家時,可不要太責怪我喔!

  好了!就這樣了。

  不肖女冷梅留書信才念完,年老爺子便大大的搖起頭,「這像話嗎?一個女孩子家到處亂跑,要是傳了出去能聽嗎?我們把她寵壞了!」

  「老爺,梅丫頭身子這麼不好,這一次出這麼遠的門,你怎麼淨說這種話,難道你不擔心嗎?」年夫人忍不住護短,三個兒女都是她的心頭肉,怎麼捨得讓人這麼說。即使說的人是她的相公也是她孩子的父親,她還是捨不得。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我就是太擔心才生氣,此去蘇州路途遙遠,梅兒身子又弱,要出了什麼事就糟了。」

  「爹、娘,由風少爺捎來的信看來,冷梅在他身邊,當是無事。」雪松安撫的說。「就是在他身邊我才擔心!」年老爺皺起了眉頭,「原本以為他是個不可多得的東床快婿,想允了他和寒竹的婚事,結果他竟修書要娶冷梅,這種朝三暮四的人,說什麼我也不會答應這一門婚事!」

  這風馭飛真是好大的膽子,日前才派人上門提親,這會兒竟又改變心意,說要娶冷梅,他以為他是上市場買菜,還挑三撿四的,那姓風的可以當他自已在買菜,可不表示他就一定要賣女兒!

  以年家的家產,和女兒的姿容,他們又不是非攀風家這門親事不可!

  「爹,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眼看冷梅的生辰將到,眼前最重要的事還是儘快把冷梅帶回來再說。」雪松要年老爺先息怒。

  「對、對、對!先把梅兒帶回來,她一個人在外,我真的不放心。」年夫人也急急的附和。「爹、娘,我看就由孩兒親自下蘇州一趟帶回梅兒。」

  「對!松兒對南方熟,一定能很快帶回梅兒的,就這樣了,松兒,你就走一趟,一定要把梅兒快點帶回來,不看著她,我真的不放心。」年夫人一心只想找回冷梅,也不等相公有任何意見,便急急的開口。

  「好吧!你娘都這麼說了,松兒,你去就是了,只是記得路上小心一點。」

  年老爹叮嚀。

  「是!孩兒這就準備!」

  雪松行了禮,轉身便要離開;一直沒開口的寒竹卻在此時出了聲:「等等!

  娘,女兒也想一道去。」

  這話一出口,頓時讓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這是因為寒竹一直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繡花和讀書,就不見她對什麼感興趣過的人。

  「寒竹,為什麼你想去蘇州?」年老爺大惑不解。

  「我只是想去弄清楚一件事罷了!」寒竹落寞地回答。

  第六章

  蘇州風揚山莊

  年家是京城首富,是以年冷梅看多了富麗堂皇的宅院,話雖如此,這風揚山莊的精緻典雅,仍讓她大吃了一驚。

  在冷梅所居住的京城,園林多是北方式的,也就是高閣長廊、富麗堂皇的雄偉;而眼前的風揚山莊,則全然是南方的小橋流水、剔透玲瓏的娟秀。

  冷梅和風馭飛搭船在蘇州城外的風陵渡口上了岸,換馬一路來到風揚山莊,由於冷梅不識馬術,便由他領著她共乘一馬。初時,冷梅也曾覺不妥,但在風馭飛的堅持下,也只得妥協。她暗暗安慰自己,反正現在的她扮的是男裝,兩個男人共乘一騎應是無妨,就算給人見著了,應該也不會說什麼話才是。

  這馬才來到風揚山莊外,冷梅便明顯感受到風家在蘇州城的地位。他們才一入城,便處處有人必恭必敬的朝風馭飛喊著風少莊主;而凡是女子,也必是翹首以盼,顧影流轉、頻頻回首不忍離去,這情形,一點也不下雪松哥出現在京城的騷動。「唉!長得好看的男人真是吃香。」她一點都沒有發現自己把心中的話全說了出來。

  「是嗎?」他低悶聲中似有些笑意。

  「本來就是,」反正都被聽到了,冷梅便高談闊論起來。「雪松哥也是這般,走到哪裡總是有人投以愛慕的眼光,反正像你們這種人,只要老闆是女的,買菜不用說都會送蔥,買肉還會打折。」

  「你這話是打哪聽來的?這形容詞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回他真的笑開了。

  他知道這話兒大概是她打市井聽來的,不然以她的身分,哪裡會知道買菜、買肉的事呢?

  「我……」

  冷梅正要辯說,這風揚山莊已到,或許風馭飛回來的事已傳至山莊,只見山莊大門敞開,一排下人排排而立。

  風馭飛在門前勒住了馬,一個翻身便俐落的下了馬,留下冷梅在馬背之上,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微瞪大了眼睛。

  他不會就這樣把她留在馬上吧!她可不懂得怎麼下馬,這馬又這麼高,要是一個不小心,她可能就真的活不到她的生辰——死于落馬。

  風馭飛似乎由她臉上的表情明白她的想法,他溫柔的一笑,伸手一把將她抱下馬,還不忘輕敲了她的頭一下,似是輕責她對他的沒信心。

  「小傻瓜,我怎麼可能把你留在上面?」「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忘了我,我可是第一次不是由雪松哥帶我騎馬,萬一你要真忘了我,那我可除了用摔的之外,再也想不出任何下來的法子。」冷梅一臉的認真。

  「你和你哥哥會共乘一馬?」他聞言莫名的蹙起眉頭,似是有些不悅。

  冷梅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他這般臉色丕變,還道是他不相信她的話,「不是曾經共乘,而是一直以來就只有雪松哥會帶我騎馬,你也知道我不擅騎術,真要上馬,也只得由雪松哥帶著。」

  「不許。」他突然出了聲。

  「不許什麼?」冷梅不甚明白他情緒的轉變。

  「不許和別的男人共騎!」他語氣緊繃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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