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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被害人堅稱是受到屈打成招,身為法官,你事先沒有發現任何疑點嗎?」

  一個個的問題像是潮水般向她湧來,面對這樣銳利而不留情的詢問總是教人難堪的,可宮律卻像是木頭娃娃一般的回話——「一切靜待司法調查結果。」

  也許是宮律那平靜沉穩的氣息和絕美寧靜的外表,讓人生出一種只可遠觀的震懾,原本像惡狼般亟欲想要答案的記者全靜了下來,竟沒有人伸手阻止她的離去。

  宮律微點頭算是答謝記者們辛苦的守候,正轉身欲走,一輛黑色的BMW突然在她面前停了下來,而駕駛座的門在同時也打開了。

  「上來吧!你這招摩西分紅海的效果是不錯,但有效時間不長,再不上車,小心你身後的『海水』就要淹過來了。」龍原濤朝著她的身後點點頭。

  宮律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已開始蠢蠢欲動朝她逼近的記者群,兩相衡量之下,她只略一遲疑便迅速上車,把朝她擁來的記者關在車門之外。

  龍原濤滿意的重踩油門,一下子就把那些大夢初醒的記者給拋得遠遠的。

  宮律原以為在遠離那些不死心的記者糾纏後,龍原濤就會在路邊停車,沒想到,他卻不停的加速,而指針也由一百、一百一十、一百二十、一百三十……一直往上放。

  宮律微微皺起眉頭,「你不覺得開太快了?」

  「怕了?」龍原濤輕揚起嘴角。

  「只是想你可能會幫臺灣政府增加不少收入。」宮律輕掃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何故意要挑起她的火氣。

  她的回答讓龍原濤輕笑的嘴角刹那間凍結住,他用力猛踩煞車,車子一甩尾,就在路邊停了下來,幸好這時候這裡沒什麼車,不然以這種方式停車,不被後車追撞才有鬼。「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難把你和午夜女神聯想在一塊兒,昨天夜裡的火焰呢?該死!你把它藏到哪兒了?」

  他是很佩服她的冷靜和自製,很少有女人在面對方才的場面能泰然自若,光是這一點就讓他印象深刻,可是,他卻一點也不喜歡她面對他時也能如此的平靜,彷佛她昨夜不曾在他懷中度過,彷佛和她共度一夜的他對她來說並無特別之處。

  她的淡漠沒由來的引起他陣陣的心煩。

  「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宮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龍原濤忽地攫住她,強硬而急迫的唇跟著印上她的。他不讓她有任何反應的機會,他受夠她的冷漠,他要找出那個昨夜在他懷中熱情燃燒的女人,而不是面前這個冷若木偶的娃娃。他輕咬著她的唇,幾次強要她為他輕啟紅唇,但她卻一點也不為所動,幾次的失敗加深了他胸中的挫折,而且,他愈是急切而放肆的噬咬她的唇瓣,她的僵冷就愈明顯。

  「該死的你!你是我的,我命令你把你的熱情交給我!」他恨恨的搖著宮律僵硬的身子,似乎想由她的身子中搖出些許的溫度。

  她的反應只是加深了龍原濤心中的挫敗感,而他一向是個不愛認輸的男人。

  「我是我自己的。」宮律冷冷的迎向他的雙眸。「你是我的!」他重申。「從昨夜起,你就是我的」,我會不擇手段讓你成為我的。」他向是宣誓也像是挑釁的說。

  「不擇手段?」宮律輕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幾乎算不上笑容的諷笑。

  「你不相信?如果我把你是午夜女神的事散播出去,這對一個法官的名聲來說是很大的傷害吧!畢竟,一個堂堂方家的大小姐,做出這種事可是有辱門風的,不是嗎?」龍原濤惡意的嘲弄。

  「就這樣?你的威脅也太貧乏了,試試毀容、拍裸照、殺人放火、找人強暴之類的聽起來還嚇人一點。

  請問,哪一條法律規定法官不能半夜到酒吧吹薩克斯風的;至於有辱門風,你又明白方家的門是吹哪一種風呢?」這話兒本就刺人,由面無表情的宮律說出口,更倍覺淩厲,說得令龍原濤不覺有些訕然。「也許我真的會聽從你的建議試試毀容、拍裸照、殺人放火、找人強暴之類的,如果這法子真可以得到你的話。」

  「你以為這些法子可以行得通嗎?」對他令人心驚的話,她的回應仍是淡然。

  龍原濤先是輕愕了片刻,旋即搖搖頭輕笑出聲,因為他明白,她不是一個會屈服於這種威脅的女人。

  如果她是這樣的女人,反倒會讓他好辦事些,可若她真是一個這麼容易屈服的女人,他不認為自己還會對她有這麼大的興趣。

  「那這個如何?你該不會忘了我們昨夜後來歡愛的那幾次,一點保護措施也沒有,也許此刻你的腹中已有了一個小生命,你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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