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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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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夜叛曦的篤定只讓吻情更加的老羞成怒,「或許,我只是想讓他嘗嘗那種他曾加諸於人的恐懼,而後,讓他帶著悔恨滾下地獄罷了!」 吻情知道自己的話讓自己看起來有多無情,甚至可能讓她身後的芸娘和月兒從此再也不敢靠近她,可是她管不了這麼多,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與其給她們她是個好人的幻想,倒不如讓她們一次看明白她這個人。 「為什麼你要這樣說?你不也說或許了嗎?這『或許』不就表示你其實明白你根本不想殺人,不是嗎?」 「這只是你的揣測,不信,你可以出手救這些人,看看我會不會連你一起殺了。」吻情的手一翻,掉落在雪地上的利刃瞬間又回到她的手中。 玄夜盼曦露出一個說不出是心痛還是失望的表情,他轉身背對著吻情,由懷中拿出他隨身帶著的傷藥,為那些人上藥。 「你竟背對著一個或許會殺你的人?你就這麼相信我傷不了你一分一毫?」吻情並沒有阻止玄夜盼曦的動作,只是冷冷的譏諷著。 「你不會的,因為你是你。」 玄夜盼曦轉身直視吻情,那堅定的眼神,看得吻情竟有一種想遁地而逃的欲望。 不該是這樣的!該逃的應該是眼前這個魔王之子,他才是那種只能生存在黑暗中的人,不是嗎? 為什麼此刻想逃的人卻是她? 在她和玄夜盼曦眼光交會,她明白那些她本欲除之而後快的人渣正悄悄的撤退,也知道自己該阻止,可是她掙脫不開玄夜盼曦的目光,只能呆立當場,任憑她的心在他的默然注視中狠狠撞擊著她的胸口。 或許已然千年,也或許才悄然片刻,天地之間似乎只存在著雪的飄落及她的心跳…… 「哎呀!娘!」月兒的一聲驚呼,刹那間瓦解這已然靜止的時空。 吻情轉身發現芸娘羸弱的身子像是降雪般,無聲無息的墜地。 她才想上前幫月兒攙起芸娘,玄夜盼曦的身形已掠她而過,飛快的來到月兒的身邊,一把扶住芸娘。 玄夜盼曦的神情是全然的專心,彷佛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救活眼前這個病人。 吻情狠狠的咬出自己的下唇,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他,玄夜盼曦可是魔王的兒子耶! 他絕對不可能救人!魔界的人心中有的只是黑暗和邪惡,他們的冷酷和無情是輿生俱來,也是眾所皆知的,不是嗎? 這沒有道理! 這個男人的行為一定是另有目的! 相較於堡外漫天飛雪的景象,堡內熊熊燃燒的火焰讓整個玄夜堡的四處彌漫著一種慵懶的溫暖。 這樣的溫暖對於這些日子在外奔波行走的月兒來說,本該是一種極大的誘惑,可是現在的她全然無心享受這一刻,一心系著娘親。 「到底是怎麼樣了?為什麼玄夜堡主和我娘都是一動也不動的?」月兒急得都快哭了。 打一回到玄夜堡後,玄業堡主便喚人將她娘帶到這間像是煉丹房的石室,然後將她娘平放在石床上,而且在她娘的身上插了不下數十根的銀針,最後在她娘的身邊盤腿坐起,以兩隻手指點放在她娘的額頭,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別說是說話了,他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要不是這男人和她娘的胸口仍平穩的起伏著,她還以為他們都變成了石像。 「你安靜一點好不好?」靈鳶冷冷的低喝。 「你這麼凶做什麼?我擔心不行嗎?那可是我娘耶!」月兒平日是個溫順的姑娘家,可這會兒心亂如麻,連帶的說起話來也沖了些。 靈鳶只是個年輕小夥子,而且在玄夜堡中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管,何曾讓個姑娘這麼吼過了? 「你搞清楚!現在我的主人可是全心全力在救你娘,這種以氣打通血脈的方法本就有危險性,而我的主人為了避嫌,本來該去掌貼胸渡氣的方式,他改成了以指渡眉來運氣,這可是很麻煩的,你還在這兒大小聲的嚷嚷,想讓我的主人分心是不是?」靈鳶沒好氣的說。 他真的不明白,主人幹什麼這麼好心?他和這些人根本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何必為了一個陌生人這麼大費周章,真是沒道理。 人類就是這麼奇怪,明明命都快沒了,還在顧全什麼禮教、道德,好像這些比活蹦亂跳的命重要似的。 要不是主人的性子他早就明白,這會兒他早把這些奇怪物種全趕出去了。 「這……我又不知道!」月兒委屈的說。 方才她是急壞了,聽了眼前男子的解說後,她心中感到好抱歉,頭一低,淚珠兒就撲簌簌地落下。 靈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落淚,才一看到月兒的淚水,怒氣一下子全不見了,慌得手腳不知道該擺哪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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