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丁千柔 > 鬼迷心竅 >


  但悲哀的是,他清楚明白一件事——

  真正的他,在人們的眼中說什麼也構不上「好」這個字。

  吻情看了看身後芸娘和月兒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微皺眉頭,她該記得芸娘和月兒不過是弱女子,跟不上她的腳程。

  「只要我們的方向沒錯,今天就到得了玄夜堡才是。前方有個小亭子,我們先在那兒歇息會兒,緩一緩再走。」

  「姊姊,對不起,我們拖慢了你的腳步。」月兒看到了吻情臉上的不快,以為吻情是為了自己被耽擱而生著悶氣,心中好生抱歉。

  吻情微蹙的眉頭更緊揪在一塊,她氣的是自己竟然不會考慮到芸娘帶病的身子和月兒的體力,如今讓月兒這麼一說,她反倒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突然,吻情發現不對勁。

  「別動!」吻情伸手制止正要到亭中歇息的芸娘和月兒。然後,對著亭子的方向冷冷的說:「光天化日之下,不敢示人,想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大概是些成群結黨的獐鼠之輩吧!」

  躲在暗處原想攻其不備的這些人,一聽到吻情把話挑明,便立刻一個個跳了出來。

  面前突然出現十來個漢子,嚇得月兒和芸娘皆是花容失色,渾身打顫不已。而吻情的臉上滿是冷得不能再冷的不屑神情。

  「你這娘兒們的嘴巴倒是挺硬的,就不知道在我的床上是否也是這般的脾氣?」說話如此放肆下流,正是上次那個像是落水狗一般夾著尾巴而逃的吳德富,這一次他多帶了些人手。

  「你以為人多就有用嗎?」吻情冷冷的看了吳德富一眼。

  吳德富才讓吻情冷冷的看了一眼,整個人竟然連連退了好幾步,還好他身邊的人及時扶了他一把,否則,搞不好他會跌了個狗吃屎呢!

  「你……等我把你這小辣椒給嘗過了之後,就叫我手下輪番把你給吃了,到時候,我看你這嘴還硬不硬得起來!」吳德富老羞成怒的放出狠話。

  面對吳德富像是惡鬼般的叫囂,吻情只是冷冷的揚起了嘴角,「也行,不過得要你的命還在。」

  「你……你真以為就你一個女人,能打得過我們這麼多男人嗎?」吳德富的笑有些僵硬,「你也未免太過自信了。」

  「自信的是誰,對打過不就明白了?」

  話語方落,離吻情最近的男人接受到吳德富攻擊的手勢,整個人向吻情撲了過去,吻情身影一閃,輕輕鬆松的躲了開來。

  不知何時,吻情的手中多了一把利刃,伴著天空中輕輕撒落的片片雪花,如光影般的向這些男人橫掃過去。

  刀影所到之處,驚痛的呼聲伴著如火般豔紅的鮮血,撒落在原本純白的雪世界,空氣中瞬間充滿了驚懼的味道。

  才片刻,四周已是哀嚎連連,雖然沒有人真的魂斷於此,但每一個人都掛了彩。

  「怎樣?還想吃了我?」吻情猛然睜大眼睛,遍地的血腥使她的情緒更加沸騰,她的翦翦秋水一下子聚滿了冷煞之氣,「像你們這樣的人,就算活著,也是白白浪費米糧,不是嗎?」

  「不……我……知道……知道錯了,你……放過……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都可以給你,就是不要殺了……我!」吳德富幾乎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他身上的傷雖痛,卻比不上他心中的恐懼,看著她的眼,他明白她是真的想殺了他!

  吳德富這輩子最愛玩女人,因為女人多是沒有力氣反抗的羔羊,滿足了他自卑又自大的心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碰到一個如煞星般的女人,這個他一生僅見的美人兒,卻比他所遇過的任何男人更可怕。

  「你不是很想吃了我?」

  吻情舉起手中的刀子,一步步的向吳德富逼近,愈接近吳德富,空氣中的血腥味就更濃。

  吻情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恐怖,可是那濃重的血腥味充塞她的胸口,讓她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殺了這個留在世間也是禍害的下流小人!

  吻情猛地緊握住刀柄,力道之大,讓她原本白皙的手更加死白,刀子才剛舉過頭,一道突來的勁氣將她手中的利刃硬生生的打掉。

  「什麼人?」

  吻情吃驚的望向來人,一出口,她就明白自己的問話有多麼多餘。

  這樣亦正亦邪的俊美臉龐、空氣中屬於魔界之人特有的氣息,在在顯示出來人的身分。不清說,這個人就是她這次來到人間的目標,這樣的人除了玄夜盼曦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只是令她訝異的是,他眸中那充滿暖意的和善,魔界之人竟擁有這樣的溫和之氣!這個念頭讓她原本暫忘的怒氣又聚攏了起來。

  吳德富原來以為自己這一次死定了,沒想到會有貴人及時出手幫他,他轉頭一看,竟然是他平常最妒恨的玄夜盼曦。

  「玄夜兄,你快救救我,她會殺了我的。」吳德富此時顧不得什麼面子的問題,只求能保住他這條小命。

  「你想救他?你可真是好心,不過,你的好心似乎用錯了方向。」吻情冷哼一聲,「還是說,你和他本就是一丘之貉?」

  「你不想殺人的吧!」

  玄夜盼曦的話令她震驚,略略退後一步。

  說真的,她手中的刀子被打落時候,她真的松了一口氣,當時在她體內仿佛有另一個自主意志,她恨不得殺了眼前這些敗類。

  她該感謝玄夜盼曦的出現,不管是為了什麼理由他救了這些該死的男人,至少,他讓她的手上不至於沾上這些男人的汙血,可是,他竟可以看透她的心思,讓她沒由來的又驚又惱。

  「你憑什麼以為我不想殺這些人?這些人本來就該死!」吻情一揚頭,把她乍現的脆弱隱藏在冷酷的外表下。

  「是啊!玄夜兄,這個可怕的女人是真的想殺人!」吳德富連滾帶爬的躲到玄夜盼曦的背後,只為了躲避吻情冷厲的眼神。

  玄夜盼曦微皺眉的看了吳德富一眼,「她如果真的想殺你,你以為我有時間能救得了你?」

  吳德富聽得出玄夜盼曦語氣中的些許怒意,雖訝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讓一向溫和的玄夜盼曦動了怒,可為了他的小命著想,他立刻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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