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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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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該怕眼前這不知道是妖是魔的男子,可不知道怎麼的,他的歎息竟讓她覺得有些不忍。 「我絕不可能對主人使壞。」靈鳶諷刺的一笑,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魔,哪可能對尊貴的魔王之子使什麼壞?「唯一能傷得了主人的,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 「誰?」 靈鳶伸手按下月兒身後架上的書,對面牆上的掛軸倏地向上卷起,露出一個壁櫥,櫥中有一個三尺見方的黑檀木盒。 靈鳶趨前將盒子拿了出來,平放在書案上,「想看嗎?」 月兒搖搖頭。「你在做什麼?這可是堡主的東西,你怎麼可以隨便亂動?」 「裡面不過是些畫,你如果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就自己打開來看,不想的話,我便放回去了。」靈鳶一臉無所謂的看著月兒,看她如何決定。 「這……」月兒咬著下唇遲疑著,最後她終於下了決心,「就看一眼好了,看完一定要放回去。」她像是在對自己保證的說。 靈鳶閃身讓月兒靠近書案。 帶著些許的好奇和滿心的期待,月兒屏息來到桌前,想看看讓玄夜盼曦這般奇男子如此珍視的人兒是何模樣。 「這是……堡主畫的?」月兒驚訝的一張張翻著盒中的畫像,畫中的人兒張張姿態不同,或立或臥、巧笑倩兮,活生生的仿佛就立於眼前。 「沒錯!」 「這若不是真愛一個人,怎麼能畫得如此鮮活?只是畫中人的笑……」月兒看得出這下筆的人愛慘了畫中人,因為筆觸中那深蘊的愛意毫不遮掩,讓人一目了然,可她從來就不知道吻情姊姊也有這樣的笑容。 吻情姊姊不是和她們一同來到這玄夜堡的嗎?怎麼這些畫看起來已有些歲月,而且畫中的吻情姊姊笑得好燦爛,一點也不像現在的她。 一陣突來的強風吹開了昕思閣的窗子,月兒一個沒留意,手中的晝四處飄落。 「該死!你怎麼不抓好,這畫要是少了,主人會發狂的!」靈鳶看著滿室的畫,忍不住皺起眉。 「你還不幫我把畫撿一撿,不然堡主一定會知道我偷看這些畫,他一定會不理我了!」月兒急得都快哭出來了,連忙急急的把滿室的畫拾起。 「點點有沒有少?」靈鳶的口氣仍不甚好,可看月兒一臉泫欲泣然的模樣,不禁幫月兒收拾這一團混亂。 「我怎麼知道一共有多少張,你來幫我看看呀!」月兒將所有的畫一一的放回盒中,心下仍很慌。 「我哪知道有多少張?」靈鳶忍不住嘀咕。 「那怎麼辦?」 靈鳶一看月兒似又淚水盈眶,連忙安撫的說:「屋子裡能收的我們都收了,又沒有飛出去,應該就是這樣了,不會錯的。」 月兒像是要求保證的看了靈鳶一眼,得到他肯定的點頭後,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難怪人家常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以後我再也不敢做這種事了。」她由衷的說。 吻情一個人站在玄夜堡的城樓上,也許是因為這裡異常寒冷,所以每隔一段距離就會設置一個火爐。 在她的身旁的不遠處就有一個放著熊熊炭火的爐子,在寒冬之中隔外的溫柔,可她卻渾然不覺身上的冷熱,只是失神的獨立在寒風之中。 她是發了什麼瘋?玄夜盼曦愛的是什麼人又關她什麼事?她竟然潛入了他的書房,將這裝有他心上人兒畫像的盒子給偷了出來! 如果她今天沒到昕思閣附近就好了,那她也不會碰巧聽到靈鳶和月兒的對話,更不會知道玄夜盼曦的書房中竟然藏了這麼一個秘密。 知道他有心上人,對她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 或許讓玄夜盼曦如此不像個魔界人的原因,便是因為這個令他心生愛意的女子,因為愛化解了他的魔性。 原本愛就是魔界之人的剋星。 她應該慶倖自己挺幸運,不需要愛也能輕易的達成任務,可為什麼竟沒有一點喜悅之情?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竟讓他如此眷戀?又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一個不識愛滋味的魔界之人,變得如此多情且溫柔? 她不想好奇的,可她的身體卻有自己的意志,於是在靈鳶和月兒雙雙退出書房後,她憑著剛剛的記憶,將靈鳶的動作依樣的做了一次…… 她本來只是想偷偷的看一眼就好,只要一眼!她曾是如此確定的告訴自己,只要看過一眼,她就會讓一切恢復原狀,不會有人知道她曾經來過。 當牆上的盒子一出現,她的心狂跳了起來,她的手才伸出去就凍結住。她不知道她在怕什麼?可是她發現她真的在害怕,仿佛這畫是會咬人一般,讓她遲遲提不起勇氣打開盒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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