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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是嗎?」風予旋停了停,似乎想讓靜寂的不安滲入杜禦生的心房,「我想你會感激我今天打這個電話給你的。」

  「感激?你欠我的,你一輩子也還不起,你還想要我的感激?」杜禦生冷哼。

  風予旋似乎不用看也明白杜禦生的反應,他不在乎的笑了笑,「算了!要不到你的感激,至少讓你「感」到「激」動,這也差強人意了。」

  「如果你只是打電話來說這些無聊得近乎可笑的抬杠,那恕我不奉陪了。」杜禦生說完就要掛電話。

  「等等!你知道我在臺灣遇到了誰?那只被你用金籠子養的金絲雀耶!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轉了性,竟然放他一個人單飛。」

  「你到底在說什麼?羿生他……」杜禦生皺起了眉頭。

  「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根本不知道你的金絲雀出了籠子?哇嗚!原來還真是我多事了呢!」風予旋明知故問。

  「這不可能!羿生才不會一個人跑到臺灣,他明明就在……」杜禦生倏地住了口,他想起羿生現在該是在湖邊別苑,可是,他真的在那兒嗎?

  「在與不在,你去你的籠子看看不就知道了?不過說真的,像你這種主宰人的方式,要是我是你的金絲雀,早就第一個投奔自由了。還真虧他有那種耐性。」

  「你閉嘴!別把羿生和你這種人混為一談。」杜禦生的語氣第一次出現狂怒,看來杜拜生的事對他的影響真的很大。

  對於自己的話能激得杜禦生有這麼大的反應,風予旋似乎很是高興。

  「好好好!反正我話也帶到了,如果你發現你的籠子找不到你的金絲雀的話,記得到這個地址來找找,或許,你會發現更大的驚,至於喜不喜,就讓你自己去判斷了。」

  他相信杜禦生一定會來,到時他就會發現,等在這兒的可是個能讓他粉身碎骨的地雷!

  第八章

  怎麼辦?

  伊念嫦無意識的用手撥弄著園子中競相爭開的花朵,面對這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她的心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杜二哥明明說好到了那邊就會跟她聯絡的,可是,已經過了快大半個月,為什麼杜二哥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呢?

  她明明知道杜二哥多麼不習慣和人群接觸,她應該在一開始就勸他打消念頭,不然就去告訴杜大哥或是母親也行,就是不要像現在這樣,除了擔心之外,什麼也不能做。

  「念嫦?」

  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卻著實把伊念嫦嚇了好大一跳,撫著胸口跳了起來。

  「媽?你嚇了人家一跳。」伊念嫦看清楚出聲的人之後,吐了好大的一口氣。

  何沁蘭微皺著眉看著伊念嫦的驚慌,她總覺得這幾天念嫦老是心不在焉,不是一整天關在房間不出一步,就是常常想事情想到失神。

  人家說母女連心,她這個做媽的,怎麼會感覺不到自己的女兒心中有事呢?

  「你最近怎麼了?怎麼老是慌慌張張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媽……」伊念嫦猶疑著要不要把杜二哥的事說給母親聽,她可是知道母親聽了一定會生氣的,一想到這兒,她到口的話又吞了下去。

  「念嫦,有什麼話是不能對媽說的嗎?有事就說出來,心情會比較好一點,或許,我們還可以一起想辦法。」

  這就是何沁蘭,從來不高聲說話或大聲責駡,可是她輕輕柔柔的聲音,總教人無法反駁她。

  「媽……杜二哥不見了。」伊念嫦咬了咬下唇,好半天在何沁蘭的注視下,才鼓起勇氣把話說出來。

  「羿生?他不是去寫曲了?你這孩子也真是,怎麼變得這樣愛膩著你杜二哥?明明知道你杜二哥總愛一個人靜靜的做事,你就忍忍,過幾天他不就回來了。」何沁蘭伸手愛憐的撫平伊念嫦的髮鬢,輕笑的說。

  「不是這樣的,杜二哥一個人去了臺灣。」伊念嫦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臺灣?」這敏感的名字一跳出來,何沁蘭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她強自鎮定的扯出個勉強的微笑,「羿生好端端的去臺灣做什麼?禦生知道嗎?」

  「你是知道的,杜大哥說什麼也不會讓杜二哥一個人離開家,到這麼遠的地方的!」伊念嫦說著,眼眶湧上一片水光。

  當杜大哥知道這個消息後……天啊!她當初為什麼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她根本沒有辦法承受杜大哥那冷冷的怒氣,光是想都教她害怕。

  「禦生不知道?這……」何沁蘭的眉頭又更緊了一些。

  和羿生不同,禦生是個早熟的小孩,這些年更是變得連她都摸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禦生對羿生的保護不只是像兄弟,說是父子也不為過。

  「媽……我該怎麼辦?杜二哥明明說他一到臺灣就會和我聯絡的,可是這麼多天了,他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要是杜二哥出了什麼事,那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她去找杜二哥商量,現在杜二哥一定還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

  「念嫦,先別急!羿生好端端的,他到臺灣去做什麼?」

  「這……」伊念嫦張了口,可是話卻梗在喉頭上下不得。

  「念嫦,你不把話說出來,叫媽媽怎麼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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