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杜芹 > 喜歡就吻我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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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敏打了一個冷顫,艱難的開口,「你跟他們提了?」 「為敏,我覺得好茫然,好累!」葉耘痛苦的輾轉搖頭,為敏伸手去握他的手,卻是異常的冰涼,直直就寒到骨子裡。 葉耘輕輕地鬆開手,「為敏,你先回去好嗎?讓我自己靜一靜。」他的臉色蒼白,浮現著一抹奇異的微笑,「或許我們都該冷靜的想一想,為了一己的快樂,把事情弄成這樣,值得嗎?我懷疑我們是否能付得起這個巨大的代價!」 「葉耘——」她軟弱的又喊了。 他的眼光有些茫然,空空洞洞的,再也容不下別的事,為敏站在長廊上,一陣無力和虛無,深切的向她席捲而來。 為敏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裡,等著上下一堂課。 「為敏,」王蔚晴遞上一個麵包給她,順勢在她身邊的位置說:「我猜你一定沒吃早餐,所以給你帶了一份。吃一點吧!早餐很重要哦!」她貼心的拍拍她的肩。 為敏拿著王蔚晴遞來的早點,她實在是沒有半點胃口,一星期了!她已經一星期沒有見到葉耘了,這一星期的日子好漫長,漫長的恍若好幾個世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覺得分明是好久好久了,這期間渾渾噩噩的,她的父母又去探望了二伯母一次,情況是穩定住了,只是病人的氣色仍是很差,媽說二伯母始終不肯進食,也不肯開口說話,只得靠著打些營養針和點滴維持體力,醫生說這樣下去不樂觀,病人都不肯合作!她躲在家裡偷偷的哭了幾回,卻不敢到醫院去看二伯母,而且葉耘說他需要靜靜,不想見面的。這一周來,他連電話也沒撥過半回!他難道一點都不想念她嗎?明知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該有這份閒情談兒女私情,但是她就是克制不了那份蠢蠢欲動的意念。 「蔚晴,幸福真是種很虛無縹緲的玩意兒,能切切實實地掌握在手裡的話,那該有多好!可惜天不從人願,才剛剛嘗到它的滋味,驀然一回首,又都萬般皆不是,風雲變色了。」為敏的神情有些悲苦。 「會過去的!一切終究會過去的,為敏,你要勇敢一點。」遇上這種事,再好的朋友也無可奈何,只能在一旁打打氣,給些不著邊際的安慰罷了! 「為敏,你現在和張常忻怎麼樣了?」王蔚晴突然開口問,神情有幾分莫名的遲疑,「他知道了你和葉耘的事嗎?」 「嗯!我告訴他了。唉!張常忻真是個豁然大度的好人,他一句苛責的話也沒說,是我辜負了他的,他那麼優秀,那麼好,但願以後能遇到一個真正愛他懂他的女孩。」為敏真誠的說,這幾天她沒碰到他幾次,不知道他怎麼了?還好嗎? 「為敏,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不禮貌的問題?」王蔚晴的臉上,有幾分戒懼和掙扎。 「唔?」她漫不經心的應著,心裡所想的,滿滿都是葉耘。 「如果因為葉耘家庭的關係,你無法和葉耘在一起,那麼……你會重新選擇張常忻嗎?」王蔚晴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這句話說出來。 「不會!愛情不是施捨,我已經十分清楚的知道了誰是我的最愛,就沒有理由再把張常忻拖下水,我沒有那種權利去拖延他,那很可惡的,不是嗎?」為敏側著頭,沉思著說。 王蔚晴沒有回答,只是不發一語的盯著她,清亮的眼睛之中,閃爍著一片動人的光彩。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為敏轉過身子,面對王蔚晴,她看見後者眼神中的那份坦惻柔情。突然,她的心被振動了一下。 「喔!蔚晴,你該不會是……」為敏驚呼出來。 王蔚晴也不知哪來這麼大的勇氣,她心底最真實的聲音,如決堤的潮水,翻湧而來,「是的,為敏!我一直就很欣賞、很喜歡他,從我第一次在你家看到他時!」 王蔚晴竟然喜歡張常忻?!多麼令人意外。 為敏擁抱著王蔚晴,眼淚不知不覺的就奔流下來,「你這個大傻瓜大笨蛋大白癡!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把你自己喜歡的人,拱手讓給你的好朋友,你就這麼大方?這麼慷慨呀?這麼一點都不會捨不得?一點都不會心疼?喔!蔚晴,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為敏又哭又叫的。 「他一直這麼喜歡你的嘛,況且後來你也接受他了,要我怎麼說?」王蔚晴也是又哭又叫的,這份感情埋在她心裡兩年多了,什麼人都不能說,只能苦在心裡,也真是難為了她! 「走!現在就去告訴常忻!」為敏抹抹臉上的眼淚,一把拉著王蔚晴沖出教室,要去找張常忻,「你已經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不能再拖了!走!我們現在就去找他把話說清楚。那個渾小子,能被你看上,真是天大的福氣,上輩子修來的好運道,這下子我們學校又不知道有多少男生要心碎,回家抱著棉被哭了;天呀,一定是近視太深了,沒看到你,只看到你身旁不起眼的小角色,真是有夠沒眼光。」為敏一邊喃喃的念著,一邊就用力拖著王蔚晴往前去。 「哎呀,為敏,不行啦!我還沒準備好!」王蔚晴止住步子,有些驚惶失措的。 「還要準備什麼?」為敏翻了個白眼,「你不會跟我說要靦腆,矜持那一套老掉牙的東西吧?那是阿媽那個時代的玩意啦!我們可是新時代的女性,幸福要自己開創,愛情不需要準備,只要大膽說出來就好了!」她拉著蔚晴,才走出教室,在門口竟然遇到葉耘的生父。 「蔚晴你自己去好嗎?我有點事。」她向王蔚晴告別後,走到葉耘生父的面前。 「夏伯伯。」心情一想到二伯母的事,又猛然低黯下來。 「我今天是來向你道別的。」他說:「生意上的事,處理的差不多,我也該走了。」不知怎麼的,今天的夏伯伯給為敏的感覺是分外的寥落和孤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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