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杜芹 > 才女浪子胡塗親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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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自瑞皺著眉,胡泯一見父親疑慮著,急忙又補上一句:「程家小姐大病初愈,我想我也應該上門慰問。況且要成親的是我,如果我沒到,不是顯得很沒有禮數嗎?既然迎娶程家小姐是勢在必行的事,總得做的漂亮一些吧!怎麼說我們胡程兩家,在長安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場婚事也是備受矚目呢!」 胡自瑞一聽更是滿腹納悶,這孩子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膏樂?他不是一直很反對這樁親事嗎? 「既然不能改變,我也只有接受了,或許聽話一些,爹會肯在娶了程小姐後,再納殷夫子做二房吧?」胡泯平淡的說,退一步海闊天空,是吧? 「你能這樣想是最好的,程家這門親事是難得的門當戶對,聽爹的絕沒錯。要納二房,那以後再說吧!」胡自瑞點點頭,跨上馬車,說:「走吧!」 胡泯安分的坐在父親的身旁,車行至程家,在程義和一堆家僕的笑臉歡迎下,到了程家大廳上,胡泯恭恭敬敬的坐在胡自瑞的身旁。 程義和夫人始終笑眯眯的,一雙好奇而評量的眸子,不住地在胡泯的身上梭巡著。 胡自瑞對胡泯今天中規中矩的表現,可是滿意到極點,笑進了心坎。 「聽見程義兄托人來轉告令嬡的大病已有起色,我急忙放下手邊的生意,趕來和你們談談親事的籌備。恰巧泯兒知道了,他說于情於理,也應該來問好,所以我就帶他一起登門拜訪。」胡自瑞努力的幫兒子做人情。 「哈哈!真是謝謝你們了,小女的病真是大有起色,看來都受這樁喜事的影響呢!」程義也笑得合不攏嘴,心花怒放。 「應該的。」胡泯竟然主動開了口:「其實程小姐會生病,搞不好都是聽見要嫁給我,給嚇病的。」本來就是!他是心不甘情不願,就不信那個才名滿天下的程小姐會樂意接受這樣的安排。 他又不是才子一個! 程義一愣,隨即哈哈的大笑起來:「賢侄可真是愛說笑了。」心裡卻不免有些心虛,這個胡泯可猜的真准! 「我沒有說笑,是很認真的。」胡泯不顧胡自瑞警告的眼色,仍然滔滔不絕的說著:「我知道自己在長安城名聲不太好。或許該說是聲名狼藉吧!程家小姐則是恰恰相反,是長安城內人盡皆知的大才女,這樣一樁聯姻,簡直是烏鴉配鳳凰,程小姐真的被嚇出病來,也是很正常的,實在是我太糟糕了。」胡泯的坦白,令在場的人都一傻。胡自瑞的臉色尤其難看。 這孩子是存心攪局的嗎? 「賢侄言重了。所謂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知道自己的短處,努力去改,這也就很值得贊許了。」程義倒沒有生氣,對於胡泯的坦誠相待,倒還有幾分贊許之意哩!看來這胡泯倒也不是太無賴不長進之人,懂得自我反省之外,也明白能娶到殷殷,是天大的好事,總算他還有眼光,是個識貨的人呢。 胡自瑞看著胡泯瞎搞的這一幕,幸好沒有弄得不可收拾的窘狀,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拭拭額上冒出的汗珠,「呵!呵!程義兄說的是,自從打算娶令嬡過門後,我請了幾位西席夫子來教導小犬,他最近仿佛也開竅般,整個人沉靜穩重許多呢!」再自誇下去,可就成了老王賣瓜了! 「哈哈!」程義又是朗然一笑,「看得出來,看得出來。」頻頻點頭,對胡自瑞的話,深表同意。 這個胡泯也算得上眉目清秀,豐神俊朗,和殷殷倒真個也算得上一對壁人。 「是的。前一陣子我的確是遇到了一位好老師,由於她的悉心指導,我才定下心來念了一些書,學了一些道理,雖然還是不登大雅之堂,但也算得上略窺堂奧,只可惜這位夫子後來因故離去,讓我痛失良師益友,我一直派人在找她……」胡泯說著,話還沒完了,就被截斷。 「那也不打緊,我又替泯兒請了新的西席,相信日後更有長足的進步。」胡自瑞簡直快被胡泯出的狀況給氣死了,他就知道胡泯跟著來程家,沒安好心眼! 「我倒不認為,再也遇不到這麼好的西席了。」胡泯不理會父親的阻止,繼續說下去:「事實上,我十分傾心于這位殷夫子,始終對她念念不忘,我曾向我爹提出解除和令千金的婚事,我自認配不上程小姐,和我成親,實在也真是糟蹋了這樣一位才德兼備的才女。」 「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程義對於胡泯的一番話,震愕而不能理解。 「我真正想娶的是殷夫子。」胡泯正色的,口齒清晰而鄭重。 胡自瑞的臉色由白轉青,再轉換成滿臉絳紅的豬肝色。 程義和程夫人則是張大了嘴,睜大了眼睛,對於胡泯的話,充滿不解和意外。 「程伯父,我要鄭重的請求您,解除這樁聯姻。」胡泯一字一句的說。 室內有短暫的沉默和難堪。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程義疑惑的呐呐問著,蹙起眉頭,「自瑞兄,你們今天不是來商量親事的嗎?」 胡泯在父親開口之前,就搶先回答:「不是的。是來請求你解除婚約的。程伯父,我真的心已有所屬,實在沒法子再容納另一個女子,你們也希望令千金未來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歸宿吧?真的很對不起,我沒有把握能給程小姐幸福。真的很對不起。」胡泯站起身,端端正正的在程義和程夫人面前,深深的行了一個澧,致歉著。 程義和程夫人面面相覷。 「對不起,我不能娶程小姐。」胡泯正經的又重複了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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