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董妮 > 公子有難 | 上頁 下頁
三十


  她不是不舒服,剛好相反,是太舒服了,一時間,沉迷在他的懷抱中,難以自拔。

  「我帶你看大夫去!」許文遠將她打橫抱起來,就要往外走。

  越秋雨這樣躺在他的胸懷裡,恨不能永遠倚著他,再也不分開,怎麼可能讓他帶她去看大夫?未免太殺風景了。

  她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一揮手,驅散了粉色煙霧。

  她雖是百毒不侵,但府裡其他人可沒她的好本事,留著這禍端,萬一害了其他人,可就不好了。

  然後,她捉住他的衣襟,吐氣如蘭地道:「我沒事,不必看大夫。」

  「可是……」許文遠看她秋眸泛水、粉頰嫣紅,哪裡有半分平常的超凡脫俗?「你的樣子很不對勁啊。」

  「不對勁?」她輕輕蹭了下他的胸膛,只覺他的懷抱不只溫暖,他身上的氣息更是好聞。「我覺得還好啊。」

  「但你的臉好紅。」她這模樣……許文遠實在說不出口,分明是中了催情藥的反應。

  「是嗎?」她也覺得自己的臉好燙,卻是因為他的關懷,他那麼緊張她,不枉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的一往情深。

  「秋雨,我擔心……」

  「你叫我什麼?」

  「呃……對不起……」

  「不,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再叫一次?」她從不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什麼特別的,可出自他口中,卻是異常悅耳。

  「我……那個……秋雨……」這回,他的臉也紅了。怎能不害羞,他暗戀她這麼久,好難得能正大光明喊出她的名字,這份喜悅簡直要讓他飛上天了。

  「再叫一次……」

  「秋雨。」

  「再來一回……」她骨頭都快酥了,心裡的快活要滿溢出來了。

  許文遠只得再喊一遍,如此五、六次,他越發覺得越秋雨有問題了。

  誰沒事會一直讓人叫自己的名字?除非她腦子受傷或者……中毒?!

  想到傳聞中桃花煙的功效,他恨不能將徐幸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瞧瞧那惡賊,讓他心目中的神仙姊姊變成什麼樣子了?!

  他一邊捺下性子哄著她,抱她到床上歇著,然後準備去叫人請大夫,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幫越秋雨解掉桃花煙的毒?

  他沒想過乘此良機擁有她。愛她,不是乘她危難時欺負她,而是要保護她、珍惜她,讓她一輩子開開心心、快快樂樂,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相公。

  誰知越秋雨破天荒地纏著他,死活不讓他離開。

  他只能耐著性子與她說道:「秋雨,你中毒了,我讓人去請大夫,幫你解毒,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我沒中毒啊,憑我的內力,已經——」她本想說自己是百毒不侵之體,忽而想起沈晶晶和淩端說的,要她「示弱」,便將話重又吞回腹內,轉而揉著太陽穴。「是啊,我好像中毒了,頭好暈呢……」

  「啥?頭暈?」這是哪門子的催情藥,怎會讓人頭暈?一般不都是令人渾身發熱、欲火中燒嗎?

  「是啊,好暈喔!」她拉著他的手臂起身,順勢又倒進了他懷裡。

  「你確定是暈?不是……」許文遠迷糊了。

  「不是什麼?」她又沒中過催情藥,哪知中毒會有什麼反應?反正她只是盡力扮演一個「弱者」,也就隨口說說了。

  「你……身子熱不熱?」他試探地問道。

  她想著,怎麼樣算熱?怎麼樣算不熱?沒個標準,很難回答耶!

  最後,她想了個法子,先以手試試自己額頭的溫度,再用自己的額頭去碰他的,看他倆誰的溫度高些?

  「嗯……好像你比較熱耶?」

  許文遠霍地臉紅似血。軟玉溫香在懷,他怎能不渾身如火?能克制到現在不變禽獸已經了不起了,所以有一點點……發熱,也是正常的。

  「不是我,是你,你的身體……」他也算是個口齒伶俐之人了,可看著她清靈水秀的容顏,要解釋那等事,不知怎地,他只覺自己好下流,好像褻瀆了一個超凡脫俗的仙子。

  幹這種事,死後會下地獄吧?他在心裡哀號。

  「我的身體很好啊!」尤其在他懷裡的滋味,真是舒服到讓她快呻吟出聲了。

  難怪徐青和沈晶晶總愛膩在一塊兒,以前她覺得奇怪,還納悶他們這樣日夜相對,不煩嗎?

  換了自己,她才發現,兩個人互有愛意時,那相依相偎的溫暖纏綿,卻是千金難買的快活。她不禁期待起與他攜手一生的日子,想必是非常開心、幸福。

  「你……」他實在想不出其他婉轉的說法向她解釋何謂催情藥,最後只能豁出去,直言道:「剛才和你對陣那個人叫徐幸,他最厲害的就是使用桃花煙迷姦婦女,所以……那個……我是說……你吸了桃花煙,中了催情藥,要麼想辦法解毒,要麼與男人……總之,毒一定要解,否則你會有性命危險的。」

  「你認為我中了桃花煙?所以要請大夫為我解毒?你……沒考慮另一個方法嗎?」忽然,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很壞,看他這麼羞窘卻又焦急的模樣,居然很開心。

  「我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嗎?」他生氣了。自己的名聲也許不好,但他敢對天發誓,這輩子他還沒幹過欺男霸女之事。

  他只是愛玩,而且玩得有點瘋狂囂張,可也有自己的原則,像那等下作事,他是不屑幹的。

  「沒有。」見他發火,她趕忙改口,同時安撫他道:「咱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很清楚,你玩歸玩,卻很有分寸,不至於為非作歹的。」

  「那……當然……」話裡卻有些不肯定。過去,他確實憑著過人的本事玩得瀟灑,卻不下流,但當她的小手在他胸膛上輕輕拍著的時候,他發現自傲的意志正如冬雪過春陽般,迅速地融化了。

  「嗯,我相信你,不過……你大概不知道,桃花煙是無藥可解的,中毒的人除了行陰陽調和之事外,別無他法。」但她沒中毒,因此他不必擔心。

  問題是,他不知道她百毒不侵,聞言,他冠玉般的俊臉瞬間蒼白如雪。

  「那怎麼辦?」

  「什麼東西怎麼辦?」

  「你的毒啊!」

  「我的什麼毒?」

  「你不是中了桃花煙,剛才還喊頭暈嗎?你——」他快急死了。

  「啊!」她愣住了。這算不算作繭自縛?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呃……」此時告訴他,她的頭暈是裝的,他會不會生氣?她苦惱不已,不知怎麼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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