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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當然,剛開始他也曾懷疑,她教他那麼多逃亡之道做什麼?難不成要他每天跟人玩躲貓貓?

  現在想想,龍依或許早預料到此刻的情形,才事先指點他幾下逃亡之道。

  而幸虧他是個不錯的學生,在經歷那場逃婚之旅後,也隱約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所以很努力學習她的本領,現在終於派上用場。

  柳心眉看著他有條不紊地解決這場危機,心底再次對自己的眼光感到無比自豪。

  一個勇敢、堅強,並且絕下臨危拋棄同伴的男人,是所有女人心目中最偉大的英雄。

  「我們要用這些裝扮瞞過那些追兵,搭機回美國嗎?」她兩眼閃著星星問。他們已在車裡換下原本的衣服,終於擺脫那身可怕的惡臭了。

  「我希望可以。」他知道自己的逃亡之道學得還不夠精,但也只能盡力了。

  「先找個小目標試試不就得了。如果順利瞞過對方,可見我們的化妝技巧不錯,否則,只好另外想辦法。」她提議。

  「也好。」他又帶她去買了幾頂可以配合服飾的假髮,同樣在車裡各自將自己裝扮好。

  然後,他說:「咱們回原先躲的那條巷子去,看那群傢伙還在不在,說不定可以遇見幾個,就拿他們來做實驗。」

  這其實不是個聰明的辦法。畢竟先前他們逃出暗巷時,曾造成那麼大的騷動,大部分的追兵都被引走了,除非是迷路,或是那群人不死心,才會留下一、兩個暫時留守。

  這樣算下來,他們要遇到「老朋友」的機會實在不高啊!

  不過沈冬雷和柳心眉還是決定要試它一下,反正有賭未為輸嘛!

  他們回到原先躲藏的小巷附近,先坐在車子裡觀察半晌。

  他們的運氣不錯,居然又看見之前在機場搶沈冬雷皮箱的那個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是少數曾跟沈冬雷與柳心眉有過近距離接觸的人,因此沈冬雷和柳心眉想,若能騙過他,要騙過其它多數人就不成問題了。

  沈冬雷和柳心眉各自在車上換好衣服。

  兩套上頭釘滿鐵環、別針、五顏六色扣子的衣服,再配上兩顆黃金閃閃的龐克頭,瞬間讓兩位紳士淑女變成街頭混混兩名。

  他們走下車子,刻意很大聲的關上車門,引起那中年男子的注意。

  沈冬雷和柳心眉就像兩個全身筋骨都搭錯位置的痞子,從那中年男子面前走過去。

  那個中年男子好奇地多瞧沈冬雷一眼。沒辦法,沈冬雷的身高實在太突出,足有一米九,這下僅在臺灣少見,連美國也不多。

  這樣的身高在哪裡都很顯眼,讓他很難化妝成功。

  可令中年男子大吃一驚的是,眼前高大的混混不僅沒有躲避他的目光,反而狠狠一眼瞪過來,朝天一記中指也比劃出來。

  「看啥?」說著,沈冬雷還朝地上吐了口痰。

  中年男子終於肯定眼前這對男女不是自己的目標,正在逃亡的人不會有如此膽識與自己對著幹的。

  他哪裡知道,沈冬雷可是經過逃亡專家龍依親手教導,自有一套逃亡之道的人。

  中年男子只當沒看見對方粗魯的行為,自顧自走開。

  沈冬雷和柳心眉高興得簡直就要跳起來歡呼。上帝啊!佛祖呀!他們終於成功了。

  可儘管他們心裡樂瘋了,除了眼睛亮得似要燃起火來,稍稍洩漏他們心底的狂喜外,表面上他們半點風聲不漏。

  柳心眉還下鹹下淡地諷刺了那中年男子一句:「死變態,算他識相,否則老娘call姊妹砍了他!」

  那中年男子也聽到了,低啐一聲:「人渣。」

  不過他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上頭交代了,不能讓沈冬雷和柳心眉在此刻回到美國,最少要拖過三天,等大事底定,沈冬雷和柳心眉也就沒有什麼威脅性了。屆時,隨便他們要去哪裡都沒有人會在意。

  他已經順利拖過一天的時間,只剩兩天,他不能失誤。

  所以他沒時間跟這對社會敗類計較,只以更迅速的腳步離開。

  在他的想法裡,沈冬雷和柳心眉是在這附近失去蹤影的,應該會有線索留下來

  而他只要找到那點蛛絲馬跡,拖住他們幾天腳步,任務完成,大筆獎金入袋,也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他哪裡想得到,他思慮或許周密,沈冬雷和柳心眉可也不是笨蛋,他們才不會坐著等別人來捉。

  「我們成功了!」

  沈冬雷和柳心眉在中年男子面前光明正大地走過去,沒引起任何的懷疑,而後大搖大擺走進一家便利商店,買了半打啤酒和兩個便當,回到車裡,她再也忍不住興奮,一把抱住他,用力地親上一大口。

  「別這麼囂張,我們還下算完全脫離危險。」他掙扎著逃出她的狼爪下,一張古銅色的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真是奇怪,十八位長老是那麼保守傳統的人,怎麼會教出如此熱情豪放的小丫頭?動不動就又抱又親、偷窺兼性騷擾,弄得他……可惡,不得不承認,他真是越來越心癢難耐,目光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人家說:烈女怕纏郎。

  要他說:烈郎更怕纏女。尤其是這種既熱情又帶點天真的小丫頭,百分百是上天降下來折磨男人的妖精。

  「唉呀,有什麼關係?難得開心,慶祝一下嘛!」她又纏著他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把他胸前的扣子硬生生扯掉了兩顆,露出大片結實光滑的胸瞠。

  肌理分明,又彈性十足,簡直是人間極品。她在心裡讚歎著。

  「喂!」不是他不動情,而是……在車子裡啊!誰知道會不會突然有人經過?他的心臟可不禁嚇。「別鬧了。」

  他拼命躲著她不斷襲來的手。

  但柳心眉是何許人,吃了他幾個月的豆腐,難道還不知道他的敏感點和臨界點在哪裡?他現在還沒有板起臉罵人就表示他不是真的生氣,那麼不乘機多占點便宜的是傻瓜。

  她輕輕地咬上他耳垂,舌頭在他的耳朵裡又舔又吮。

  「嘿,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什……什麼好主意?」他一面躲著她襲胸的手,又要閃避她的嘴唇和舌頭,真是好……好幸福、又好辛苦。

  「以後我們結婚,晚上就由我在上面,你就不必害怕太辛苦體力不濟了。」她嘻笑著說。

  「柳心眉!」他板起面孔。他好歹是個男人,她在他面前說這種話,實在是太貶低他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馬上手煞腳煞,把全身的零件都收回來,端正在椅子上坐好。

  別看他這個人脾氣好,對人總是笑嘻嘻、和氣生財。一旦生起氣來,自有一股威嚴震得她豐點錯都不敢犯。

  她長這麼大,真正能讓她完全聽話,不陽奉陰違、不開口頂嘴的,只有發起威風來的沈冬雷了。

  當然啦!平常她可是完全不怕他的,熱情又敢沖敢拚的個性,讓她把他吃得死死的。

  「我們現在去機場。」他冶著聲音說。

  「啊?」她眨巴著眼睛。「不找間賓館休息一晚再走嗎?」昨天奔波了一天,很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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