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董妮 > 相公招進門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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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利箭刺入嬌軀,其中含帶的真氣破了她的護體神功,同時震傷她內腑,武梅渲仰頭噴出一口血。 「梅渲!」文若蘭厲吼,聲如老猿喪子。他不顧一切沖過去,抱住她綿軟欲倒的嬌軀。「你怎麼樣?!」 武梅渲勉強睜開眼眸,卻是看向利箭來處、約一裡遠的地方……天哪,一裡,能把箭射這麼遠,力道又如此強勁,江湖上只有一個人——南宮敬聲,之前那個被她廢掉武功的採花賊的叔父。 該死!若知道南宮家認親不認理,她便該早做提防,也不會現在……不對,長箭原先想射的是文若蘭。 南宮家與文若蘭可有舊仇?否則怎會出動南宮敬聲這號大神前來狙擊?除非……七公主要殺文家父子,南宮家要對付她,他們不知怎麼發現了她與文家的關係,二者利害一致,於是勾搭成奸……嗯,這句辭好像不是這麼用,不過算了,那不重要,現在要緊的是,他們該如何逃出這場必殺之局? 「我沒事,快走……」她說話的同時,又嘔出了兩口鮮血。果然人的名、樹的影,南宮敬聲確實了不起,一箭便幾乎要了她的小命。 「可是……」文若蘭也學過功夫,卻只是遵循古之士子,研習的禮樂射禦書數之道,對付一般小賊還行,但面對像南宮敬聲這種高手,卻是毫無還手之力。 「沒有可是,我……」南宮敬聲的功力深厚,僅僅一箭就射得她差點氣散功消,二十年修為毀於一旦,此時她渾身無力,只怕…… 「你跟伯父走,我留下來。」 「這怎麼可以!」文知堂首先反對,文家可沒有這種忘恩負義的家風。 「別跟我爭這個,我的傷勢……唔!」文若蘭突然塞了一物進她嘴裡,同時也把她剩下的話一起塞回腹內。 那小藥丸入她的唇,接觸到她的唾沫立刻化為一股暖流,補充她的體力,甚至將她消散的功力迅速救回來。 如此神奇的藥效,除非是…… 文若蘭附近她耳畔,低語道:「你曾經給過我第二條命,現在我將它還給你。梅渲,撐住,我們還要成親,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們要為文、武兩家開枝散葉的,你忘了嗎?你一定要撐住,知不知道?」他剛才給武梅渲服下的,就是她送他的大還丹。 然後,文若蘭抬頭看向文知堂。「爹,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那殺手厲害,可能有我們熟悉京城附近的地形嗎?我們正面敵不過他,就用別的方法逃吧!」 兩父子對視一眼,那幾乎一樣深邃黝黑如夜的眸子同時閃過幾許狡黠,不需過多的言語,文知堂轉身便跑,文若蘭抱起武梅渲,卻跑往另一個方向。 一箭射倒武梅渲的南宮敬聲這才帶著家族裡的好手趕到,卻看見目標逃向兩地,不禁一愣。現在怎麼辦?哪一個才是七公主命令非死不可的文若蘭? 算了!他將家族好手分成兩批,各追一人去了。至於他為何不乾脆賞文若蘭三人一人一箭,一次射死了結?因他的箭法是厲害,卻也有缺點,就是太耗內力,以他目前修為,一日最多只能射兩箭,接下來便無能為力了,所以他從不一次把自己底牌翻光,一定留著一分戰力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這回他卻失算了,他作夢也想不到,方才他若再射一箭,便能完成七公主之命,屆時不只可以替侄子報仇,更立下大功,未來南宮家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可就因為他這一耽擱,被迫得跟兩個京裡最擅長捉迷藏的人,玩起你逃我追的遊戲,而在京城這陌生的地界裡,他想贏過對方,一個字,難;兩個字,很難;三個字,非常難。 簡而言之,他沒有勝算。 *** 誰也想不到,文家父子並未跑遠,他們就躲在京城近郊的皇家避暑山莊裡。 以前文知堂與今聖君臣相歡時,曾來過幾次,這裡的人也都認識他們,但他們還不曉得京裡的變故,瞧見兩人,還以為是皇上要來避暑,遣文家父子先行過來打點,對他們很是熱情,就連他們帶了一位受傷的姑娘進山莊,也未受到任何刁難。 事後,文知堂苦笑連連。「以前總認為國家吏政不彰、軍備鬆懈,遲早要釀大禍,想不到今日卻因這種種弊病而救回一命,實在是莫大的諷刺。」 「在其位、謀其事,爹爹做過戶部、兵部,最後調任禮部尚書,對某些錯誤的政策,自當提出意見,不過皇上接不接受,那就是皇上的事了。至於你我的性命……兒倒以為真正的救命恩人在那兒呢!」文若蘭指著正盤膝坐在床上運功調息的武梅渲。 文知堂仔細想想,也對,若非武梅渲及時推開他們,以他父子的身體去挨這一箭,那就不是受傷,而是直接見閻王了。 不過…… 「若蘭,就讓武姑娘自行調息,不請大夫,行嗎?」 文若蘭想了想。「她說行,我想應該沒問題。」 「那她要調息多久?」此地雖可暫時躲避,卻非安居之所,他們還是得儘快離開,方為上策。 「我已經沒什麼大問題,若要走,現在便可離去。」突然,武梅渲收功開口。 「你好了?」文若蘭不敢相信,大還丹簡直太神奇了。 「完全康復當然不可能,但被打散的功力和震傷的內腑卻已好了五成。」也就是說,再對上南宮敬聲,只要不給他出箭的機會,她有把握和他戰個平手,只是要贏可沒那麼容易。 「才五成……」文若蘭是覺他們不應該在京城附近久留,但只痊癒五成的她卻讓他遲遲放心不下。 「五成已經不錯了,而且我還沒將大還丹的藥力吸收完畢,只要再給我三日,好個八成都不是問題。」 「是嗎?」文若蘭和父親相視一眼。還是覺得此地並非久待之處,畢竟,誰能知道京裡的消息幾時會傳到山莊來,屆時,這裡的太監、宮女會不會出賣他們,可難說了。「既然如此,等天一黑,我們立刻離開。」 「沒問題。」武梅渲頷首。「既然要走,我再調息一會兒,多恢複點功力,以便應對南宮敬聲的追殺。」 「南宮敬聲?是射我們一箭的那個人嗎?」文若蘭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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