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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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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婚喪喜慶、各式節日,不都一樣無聊嗎?生辰不過是另一個沉悶的代名詞。 但今天卻不同,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往上彎,心頭塞滿各式溫暖的情緒,總覺得……好高興……不,不只是高興,還有一點點……幸福吧! 昏黃的燈光下,嚴公子埋首拼湊著他的「幸福」。 這戴禍水絕對是個比他更可怕的混世魔王。她居然將送給他的生辰禮物裁成一塊塊碎紙,黏貼在紅綢上,變成「生辰快樂」四個字。 這是他的第一份禮物。而第二份……如果他想要的話,把那四個字拆下來重拼吧! 真是無聊的把戲。他拼得頭暈眼花,卻始終沒停過。 金銀珠寶、美女華服他收得多了,像這樣惡劣的禮物他倒是頭一回收到,所以儘管拼得累極,他還是不願半途而廢。 就某種情況而言,嚴公子根本與個貪鮮的孩童無異。 努力再努力,他拼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丫頭真是瘋了,把圖剪得這麼碎。」他懷疑自己有拼成的一天。 下回等她生日,他一定要搞個更瘋狂的東西送她,教她也嘗嘗他的厲害。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小朝雞貓子鬼叫地沖進書房。 嚴公子涼涼回應:「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你緊張個什麼勁?」 「安寧侯領著一干人要把戴姑娘帶走了。」 嚴公子飛揚了一天的唇角狠狠往下一垮。「安寧侯憑什麼?」 「他帶著一紙賣身契,說戴姑娘是侯爺府裡的逃婢,要我們將人還他,否則他要告上官府。」 「叫他去告啊!」嚴公子的聲音冷得像冰。「小朝,讓護院把那個狗屁安寧侯給我打出去。」 「可……那是安寧侯耶!」所謂民不與官鬥,去硬碰一名侯爺好嗎?雖然那只是一個空頭侯爺。 「安寧侯又如何?就算是王上,要進我嚴府,也得投帖求見,他強橫亂闖,我就有權將人打出去。」 對喔!小朝這才想起,他們家主子也是個侯爵。雖然僅有名、毫無實權,但論起身分地位,安寧侯還得靠邊站呢! 「我這就去辦。」小朝領命。 「你把人趕走後,順便上皇宮,把老御醫給請來。」 「請御醫幹什麼?」府裡有人生病了嗎?小朝怎不知道。 「請御醫來除了看病,還會有什麼事?」嚴公子一張臉陰森得像鬼。「另外,將大朝也叫進來。」 「是。」瞧主子臉色,一副就是要找人開刀的樣子。小朝又不是白癡,捉這時機去碰釘子!急忙把手一拱,退出門去。 沒半晌,接獲通知的大朝進來。 「公子找我?」 「我要你從安寧侯手上把戴禍水的賣身契給搶過來。」廢話不多說,嚴公子直指重點。 「公子,這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她只保護嚴公子的小命,連他的身體她都不管了,還搶東西咧! 「一千兩黃金。」但他卻開高價誘人。 哇!這麼多錢,她賺一筆足可吃上三代了。想不到那戴禍水在嚴公子心底竟值如此高價! 「買身契偷回來後……」 「不是偷,是搶。」嚴公子打斷她的話。「我要你強取豪奪,誰人敢攔,就給我打,打得越重越好,但別把人給砍死了。」 「公子,我有本事不驚動任何人便將東西偷出。」 「光是偷有什麼趣味?」嚴公子撇撇嘴。「不必擔心,你儘管搶,除了賣身契外,任何你搶到的人事物都歸你所有,就算你要把安寧侯搶來當男寵也沒關係,有任何麻煩,我擋。」 「我搶個糟老頭做什麼?填墳地嗎?」安寧侯她沒興趣,不過這筆生意划算,她當然要接。「公子放心,我今晚就將戴姑娘的賣身契搶回來給你。」 「給我幹什麼?」 「公子不是要賣身契,才叫我去搶?」 「不必了,你搶到就直接將東西毀了吧!」他又不想將戴禍水當成物品緊鎖身畔,要她的賣身契無用。 如果有一天,她想待在他身邊,而他也願意她留下,那只會是因為他倆彼此心甘情願。 「這樣做對公子有什麼好處?」大朝以為嚴公子是不幹沒利益的事的。 「我爽。」誰教安寧侯要破壞他一天的好心情,所以他要教訓他。 安寧侯竟敢企圖傷害戴禍水,罪無可恕。 安寧侯妄想從他身邊搶走他的人,該死。 安寧侯破壞他快樂的生辰,有欠教訓。 總之,嚴公子有一千萬個理由整死安寧侯。 一個人任性到這種程度,大朝還能說什麼? 「屬下告退。」她迅速轉身,執行任務去。 時過三更,嚴公子終於把他的生辰禮物給拼湊完成了;雖然,他的生辰已過。 那是一張畫,一張繪著他圖像的畫。 畫裡的他正仰望天際,唇角掛著洞悉世情的笑,眼底潛藏著對人世間悲歡離合的無奈,還有……孤獨。 他看似擁有一切,其實什麼也掌握不住。 既然如此,他就趁尚未深深沉溺、不可自拔前讓自己厭煩。 果然,他再也不會在失去任何東西後傷心欲絕。 但可惜的是,他也無法真心感受到快樂。 「想不到我在你眼裡是如此地無所遁形。」低喟出口,他離開書桌,走到門前,開門,一條纖細的身影順勢倒了進來。 戴禍水倒在地上,嘴裡塞滿包子,狐疑的眼神卻滴溜溜地在他臉上轉著。 「納悶我為何知道你在門口?」他看穿了她心底的疑惑。 她爬起身,點頭。 他手指指向她口中的包子。「嚴府裡的大廚雖然要價不菲,但能力也著實不錯,做出來的任何食物都香聞十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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