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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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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不無可能,否則那位張公子怎會一靠近她就發抖,最後將魔手伸到他身上? 只是她小了他十多歲,是如何練成那一身好武功的? 他的內力是花錢請一名落拓武者像澆花似地強灌出來的,至於招式,同樣是高價聘請一流武師,覽遍江湖上各大門派的摯腳、武器花招,最後選出幾項簡便好用的讓他充場面。 大朝就曾說過,他的武功看似高明,面對一些三流毛賊確實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可一旦碰上真正的高手,那最好有多遠閃多遠。 有關這點,嚴公子已有切身之痛。 因為他第一回挑釁大朝就被一拳揍倒在地,連鼻樑都被敲斷了。 這樣一想,不是戴禍水太厲害,是他太遜嘍? 戴禍水等到他回過神來,突地拿出一張紙伸到他眼前。 「公子身體無恙吧?」自從他被採花賊輕薄後,她就沒見過他,真有些擔心。 「身體很好,心情不太好。」至今,他鼻間仍能嗅出那股惡臭,令人反胃。 被輕薄的苦痛她嘗過,辛苦他了,不過……「從衙門和張家敲來萬兩黃金,沒能安慰公子受創的心靈分毫?」 「再多十倍也許我就不難過了。」 好貪心,她見識了。 「我想了很久,要讓公子不再難受,該下點重藥。」 「重藥?」他順著她的指尖望過去,只見回廊角落立了條頎長身影,翩翩風采、俊秀非凡,卻可惜生了雙桃花眼,一見就知是個不正經的人。「那傢伙就是你搞來的重藥?要怎麼服?用煎的?用煮的?還是用燉的?」 「用做的。」她給了嚴公子三個字後,向男人招招手。 男人一搖三擺地走過來。 在一般人眼裡那也許叫瀟灑,但讓嚴公子說,這男人身上好像長了跳蚤,一刻也靜不下來。 「公子安好。」男人禮貌周到。 「不太好。」嚴公子對男人身上的香味過敏。那是一種搔到骨子裡、讓人從心頭癢起的怪異氣味,聞多了頭會痛,而身體某個部分會發熱。「拿媚香當粉來塗臉,很噁心。」 「那是因為公子不曾嘗過它的美妙滋味,一旦試過,保證公子日思夜想。」 「是嗎?」嚴公子眼底眨著危險的光芒,轉向戴禍水。「這種重藥……很特別!不過你為什麼會以為我需要他?」 「因為古語有雲,心病還要心藥醫。」她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可以用這種方法幫助嚴公子克服那恐怖的回憶,希望有效。 「你認為我的心生病了?」 「被那樣強迫過,任何人都會生病的。」她十足憂心他的情況。 嚴公子想了一下。「也許吧!」 戴禍水又在紙上書了幾個字給他。「公子,慢用,我三個時辰後再來看你。」 嚴公子皺了下眉。「半個時辰都嫌太多了。」 男人恍似大受打擊地皺起眉頭。「公子瞧不起我的能力?」 嚴公子是對自己的耐性沒信心。這樣無趣的人,他多瞧一眼都嫌煩。 他對男人勾勾手指。「咱們不妨用事實來證明一切。」 男人氣得渾身發抖。 嚴公子對戴禍水揚了下眉。「等我一刻鐘。」時間又更短了。 「沒有四個時辰,公子別想出門。」本來他不想這麼吃虧的,他玉傾心在問心閣是何等受寵,上門尋歡的男客足可繞著京城排三圈,他還不一定接呢! 這回是看在嚴公子身為蘭陵首富的面子上,破例出閣做生意,卻被如此看輕,不教嚴公子嘗嘗他的厲害,教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口說無憑。」嚴公子領著他進書房。「咱們眼見為實。」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 回廊裡,戴禍水站在原處等著。 她沒好奇跟去觀看,因為嚴公子要她在這裡等一刻鐘,所以她一定會站足一刻鐘,再去呼朋引伴來看好戲。 但有一個人可沒這麼大的耐性。 小朝迫不及待地從假山藏身處跳出來。「戴姑娘,你不去瞧一瞧這『治重症、下猛藥』的結果嗎?」 「我會去瞧,不過得等一刻鐘後。」她回了一串字。 「你還真聽話,但我可等不住。」 她只是很懂得趨吉避凶,便也勸他:「最好不要。」 可小朝哪裡忍得住,鬼鬼祟祟地摸到書房,偷偷戳破窗紙,才想湊過腦袋瞧好戲下—— 「哇——」一記淒慘到天崩地裂的哀嚎聲霎時響起。 緊接著嚴公子瀟灑地出了書房,比原定的一刻鐘要早些時候擺平玉傾心。 小朝一臉困惑地盯著主子看。 嚴公子對他溫和一笑。「我只是讓他知道媚香不是最好的春藥,我手上有比媚香更好上百倍、千倍的東西,還不止一樣。」並且,他將所有的藥一次全下在玉傾心身上。 難怪玉傾心叫得這麼慘。 依照戴禍水的觀察,嚴公子是個非常懂得找樂子的人,儘管,他的快樂總是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 但大體而言,嚴公子是個絕不虧待自己的人。 這樣的人怎會活得毫無目的,成天大喊無聊呢? 難道真是日子過得太舒爽了,半點不懂得珍惜? 一開始她覺得是,但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又認為嚴公子不是那種人。 某些時候,她甚至覺得他是打心底感到孤單,才口口聲聲喊著無聊。 他跟她有一點相像,又不太像;這種感覺,她說不上來。 對她而言,生命唯一的目的叫吃飽、睡好。至於其他……那不在她可以、或有能力煩惱的範圍內。 而嚴公子,他擁有的籌碼此她多太多了;卻與她正好相反,他壓根兒就喪失了享受生命的基本能力。 食、衣、住、行,人們每天都要做的生活瑣事對他而言俱是累贅,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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