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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你真的肯教我那種一拳打死一頭老虎的武功?」

  「那種不行,別的可以。」

  「為什麼?」

  「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啊!」皇帝下意識撫住下體倒退兩步。

  「別玩了。」寒孺真是受不了司徒空,滿嘴的胡說八道。「有人過來了,我的真面目還不宜曝光,你先把面具還給我。」

  這一次司徒空沒有廢話,還替她把面具戴好。他搶她面具是想叫皇帝對她死心,可不是要她成為眾人指點的目標。

  「你騙我!」皇帝突然大叫:「你若自宮,還怎麼娶妻……」他不敢看寒孺,怕夜晚發惡夢。

  「你還不算太笨嘛!」司徒空拍拍皇帝的肩膀。「很好很好,至少不會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大膽!」司徒空的動作叫一個剛過來的內侍瞧見了,嚇得魂飛天外。

  「你知道膽長什麼樣子嗎?你又沒見過,怎麼知道我的膽生得大或小?」

  沒有人知道司徒空在講什麼,寒孺也不懂,卻聽明瞭他話裡的諷刺。

  「收斂點,你眼前的可是一國之君,有整個天下做後盾,得罪他,你沒好日子過。」這也是白蓮教擁有無匹的地下勢力,可每代仍向皇室進貢一名聖女一樣。皇帝忌憚白蓮教,白蓮教也是,而聖女的存在就是維持兩方平衡,不使兩方興干戈、起波濤。

  「我太收斂,他就看不起我,沒有尊師重道的心思。」司徒空附在她耳邊低聲道。

  她傳音入密。「你真要收皇帝做徒弟?」

  司徒空以行動證明一切。他輕輕一彈,那內侍倒退三步,摔個四腳朝天。

  「師父教訓徒弟,要你一個外人來多嘴。」

  皇帝捉住話頭,眼睛發亮。「你真肯收我做徒弟,教我真正的好武功?」

  「武功當然是要教最好的,我的徒弟站出去,若連幾隻小老虎都打不過,還不笑掉天下人大牙。但我這種你不能學。」開玩笑,拿皇帝的小命來玩,皇帝還沒功成,他的腦袋估計就要飛了。

  皇帝很洩氣,他是真的喜歡習武,吃再多苦頭也不怕,可惜侍衛們不敢教他,好難得碰見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怪人,卻也不肯全心傳藝?

  司徒空也沒為他解釋,直接拉高了衣袖,解下一隻玄鐵手環扔給他。

  皇帝根本拿不動,被壓得差點斷氣。

  司徒空讓他看清身上的腳環、手環和鐵衫。「這一套加起來總共四百斤,我每天穿著它們打拳紮馬,連吃飯、睡覺都不曾卸下,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這樣你還決定練這套功法?我先聲明,我會的功法有幾十套,每一套都能達到武學頂峰,其中不乏輕鬆愉快、兼且養生延壽的,那種應該比較適合你。」

  「養生絕學練到功成需要多久?」

  這皇帝性子鬧騰歸鬧騰,腦袋卻不笨,一下子就看出了癥結,司徒空很滿意地又拍了他的肩,引得旁邊一陣驚訝和憤怒,司徒空太無禮了。

  但他根本不在意,聳聳肩。「養生的要練好嘛,也不會太久,三、四十年吧!你曉得的,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東西。」

  「朕沒那麼多日子,朕選中庸的,期限十年。」

  「那我傳你般若大法。現下……」司徒空看看他,又看看地面。「拜師吧!」

  皇帝,人間的神子,天下的代表,除了告祭太廟時,曾跪過歷代先皇外,這輩子還沒給外人下跪,但司徒空卻要他照普通人的方式行拜師禮,若是換成其他人,非下令砍了司徒空不可。

  但這位年輕帝王的心思卻不同常人,他以為司徒空的刁難正代表是真心想傳藝,而非敷衍了事,幾經思量後,乖乖地叩首行禮,將一幫內侍、禁軍嚇得手腳發軟。

  唯一無動於衷的只有寒孺。更可怕的事司徒空都做過,比起來,這一樁算小的。

  「第一次收徒弟,也沒什麼東西送你,這塊令牌就權充你的拜師禮吧!」司徒空說。

  皇帝看著懷中突然出現、刻著『魔主』二字的黑色玉牌,很疑惑。「這要幹什麼用?」

  寒孺倒吸口氣,一雙眼都快瞪出眼眶了。

  於是皇帝知道這玉牌非同小可,悄悄地收入懷裡,讓手下留下來打掃善後,約了司徒空、寒孺同莊行宮一敘。

  * * *

  一行人快快樂樂地出遊,寒孺例外,卻弄得損兵折將,暫居行宮。

  雖然只是皇家林苑裡的一座別院,卻也佈置得宣麗堂皇。

  皇帝揮退左右後,屋裡只剩他、司徒空和寒孺。

  沒有第四者,寒孺也不必再保持聖女高高在上的姿態,原形畢露地揪住司徒空衣襟。

  「你搞什麼鬼?竟將魔教之主令牌送給皇上!」

  「我是魔主,他是我徒弟,就是未來的魔主,這令牌我不傳他,傳誰?」沒外人了,他又打起她面具的主意,大掌往她臉上摸。

  剛剛才吃過他一次虧,寒孺怎會輕易讓他稱心,腳步交錯,身體就像柳絮一樣,翩翩飛了起來。

  他進她退、他退她進,兩人在屋裡追逐,就好像兩道流星,倏忽東來、倏忽西,把皇帝看傻了眼。

  皇帝已經看不清他們的模樣,半空中只有兩道殘影飛掠。

  「原來真正的武林高手是這樣的……」他摸著懷裡的令牌,想像十年後自己也能有此成就,興奮得渾身顫抖。

  寒孺卻是越逃越心驚。她知道司徒空身上還背了四百斤重物,倘若他把那套玄鐵裝備卸去,白蓮教裡怕是沒幾個人打得贏他。

  「司徒空,皇上駕前,休得無禮。」她已被追得狼狽萬分。

  司徒空眼一亮。「好徒弟,想學真正的上等武學,就把臉轉開。」

  皇帝也知趣,不止轉身去面壁,還拿手捂住雙眼。「朕什麼也看不見了。」

  「很好。」司徒空樂呵呵地笑著。「寒孺,你就從了我吧!」

  她啼笑皆非。「你當自己是山賊嗎?」

  「我是攔路土匪。」他雙腿一蹬,兩枚腳環落地,飛掠的速度又加快三分。

  「啊!」果然,她已不是他的對手,纖腰落入他掌中,整個人被摟入他懷裡。

  他低頭,黑瞳裡漾著情潮,如煙似霧,迷迷濛濛地,成了一圈曖昧氛圍,將兩人一起圈了進去。

  「我好想你……」呢喃聲中含悲帶喜,每一個吐息都是真心。

  她垂下眼睫,僵硬的身子也柔軟下來。

  「我將大管事逐出白蓮教了。」因為大管事仗著擁有司徒空的賣身契,唆使聖主要發下追捕令,窮搜天下,尋找司徒空這逃奴回去治罪。

  寒孺當然不會眼睜睜看他遇難,幾回巧計,大管事誤入禁地,不僅失了教主歡心,更被廢除武功、驅逐出教,搜捕行動中途而止。

  他腦袋轉了轉,便知她話裡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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