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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雲北看了她一眼,而後望一下正閉目假寐的花陰茴,聳聳肩。「老實說,很怕。」

  聞言,一直跟花陰茴一樣冷漠得近乎沒有表情的花陰舞,怔愣半刻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希望當年跟姊姊訂親的人是你。」

  匡雲北雙目圓凸。「花姑娘已訂親事?」

  「曾經。」

  他眨眨眼。「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她訂過親,又解除了嗎?

  她卻不再說話,任憑匡雲北千般探問,她只管笑。

  「喂!把人的胃口吊上來,又棄之不顧是不道德的。」他跳腳。

  花陰舞只瞄了床上的花陰茴一眼。

  「剩下的你問姊姊吧!」說畢,她轉身離開。

  匡雲北只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你在耍我嗎?我把她得罪的這麼慘,她哪還有可能將如此私密的事告訴我?」

  「那可不一定。」豈料,花陰茴卻給了他另一個不同的答案。

  匡雲北呆了一下。「你真的肯說?」

  她揚起唇,緩緩一笑。

  霎時,好像有一道強光射進他眼裡。

  他突然感到眼花耳熱,心口怦怦跳得像小鹿亂撞。

  「等我氣消了,我也許會告訴你,那件親事是怎麼一回事。」她的聲音如雪花般輕柔,奈何答案卻比刀劍更狠戾。

  他只覺滿眼紛飛的桃花在瞬間消散,徒剩現實。

  「請問你要多久才會消氣?」他沒什麼不良企圖,真的,只是有些好奇,到底哪個傢伙如此幸運,「曾經」得到過她?

  「三天吧!」她說。

  他立刻笑得嘴巴咧到耳根邊。

  但她卻接著說:「也可能是三個月、三年,或三十年,誰知道呢?」

  他的笑容頓時消失無蹤。

  就知道這兩姊妹存心整人,可惜,他沒那麼容易上當。

  反正他對她也沒多大興趣,她許人了沒,與他何干?

  他不在乎,他一點都不在乎。

  嗚……可是,他真的好想知道。

  有道是,山不轉,路轉。

  既然花家姊妹都不肯告訴他花陰茴訂親的秘密,他另尋他人探問總行了吧!

  不過匡雲北似乎低估了飛鳳島民團結的程度,他從島的東邊走到西邊、再從南邊踱到北邊,問遍了他見到的每一個人,都只得到一個反應——搖頭。

  沒人肯告訴他,花陰茴是否真的訂有親事?她的未婚夫人在何方?如今是生?是死?

  鬱卒啊!為什麼她們就是不肯告訴他?虧他還是她們島主的救命恩人,這樣一點小事也要瞞他,太不夠意思了。

  匡雲北好想仰天長嘯。

  突然,數道小小的身影映入眼簾;是小孩子耶!

  原來飛鳳島上不單全是女人,還有小孩,男女都有。

  一個念頭倏忽闖進他腦海裡,大人防衛森嚴,難以探詢,但是小孩子天真無邪,應該較易突破心防才是。

  抹抹臉,他扮得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小朋友,」攬住整群的孩童,他笑得臉都快僵了。「你們在這裡玩啊?」

  「我認識你。」一個頭上綁著沖天馬尾的男孩指著他說。「你是那晚幫我們打跑壞人的哥哥。」

  「是啊、是啊!」既然認得他,那就好辦事了。「小朋友,哥哥……」他還沒說完,一個小女孩站出來,對著他深深一鞠躬。

  「娘娘說,見到哥哥一定要好好謝謝哥哥救了大家。」

  隨即,所有的孩童對著匡雲北恭謹一揖。「謝謝哥哥救命大恩。」

  「不必客氣。」呵呵呵,這些小朋友真有禮貌,哄得他的尾巴都快翹起來了。「既然大家都認識,哥哥問你們一個問題好不好?」他以為會很順利。

  誰知全部的小朋友同時一搖頭。「娘娘有交代,不可以回答哥哥任何問題。」

  「什麼?」匡雲北徹底呆滯。

  直到小孩子們全跑得不見蹤影了,他才跳起來。「媽的,居然防守得這麼嚴密?」匡雲北算是服了花陰茴了,但是——

  「我要這麼容易就認輸,我匡雲北跟你改姓花。」

  「花雲北?很難聽耶,王子。」一個聲音驀地在匡雲北背後響起。

  「哇!」匡雲北大吃一驚,想也不想,一記掃堂腿往後一踢。

  香香俐落地躍起閃避。「沒踢到。」大概是被整多了,他應對危機的功力十足地高超。

  不過他忘了一件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匡雲北「玩人」的功力比他更厲害,在踢出飛腿的同時,他一隻拳頭早高舉半空中,待得香香一躍,腦門再巧不過地正中重捶。

  「好痛。」香香抱著腦袋蹲下身。「主子,你明明答應過我宰一名海盜就一個月不玩我的。」

  「對喔!」他甩甩拳頭。「不好意思,一時忘了。」

  「哪有這種事?」香香淚眼汪汪。

  「不然我再賠你一個月免玩期好了。」

  「那有什麼用,反正你還是會忘記。」匡雲北是小人!香香嘟起嘴。

  「咦?你怎麼這麼瞭解我,到底暗戀我多久了?」

  「除非我不想要命了,否則我永遠不可能會去暗戀主子你。」

  「那你鬼鬼祟祟跟著我幹什麼?」以為他沒發現嗎?匡雲北只是不想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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