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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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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等我跟你說『再見』。」而這比什麼都還要讓她傷心;因為,她真的好想再見到他。 匡雲北望著懷裡的人兒,沉默不語……這句話比什麼「我愛你」、「我喜歡你」都更能感動他的心。這代表著,她把他放進了心裡,此後的每一天,他們都渴望相倚相偎,牽手永遠。 「以後,我每天出門的時候,都會對你說『再見』,也會等你跟我說同樣的話;然後,回來時,我會告訴你『我回來了』。」他把她摟得好緊好緊。 「雲北、雲北……」她終於有了他已回來的真實感。 石頭做的床,很硬,躺久了骨頭都會酸。 但在有情人兒的心裡,只要能跟彼此在一起,地獄也能變天堂。 …… 「陰茴。」他用滿心的愛憐擁抱她。 而她則獻出了全部的自己,只為了愛他。 一番雲雨過後,花陰茴枕著匡雲北的手臂,與他一同躺在堅硬的石板床上。 這種窄小的石床其實並不適合兩人共眠,太擠了。 不過有他抱著她,兩人半是交疊地相倚相偎,倒也別有一番情趣在心頭。 她瞧著他同樣瘦了一圈的臉,以及佈滿焦痕、創傷的身體,不禁感到心疼。這大概都是那日漁船爆炸造成的吧! 「雲北,你知道漁船爆炸的原因嗎?」 「嗯……」他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她心頭一凜。「這次的事件另有內幕?」 他苦笑,一時無言。 她臉色大變。「難道與島上的人有關?」想想,這也不是沒可能,若非內神通外鬼,好端端的一艘船怎麼會突然爆炸? 「你可以答應我不追究嗎?」他突然說道。 她一派嚴肅。「未知真相前,我不做任何保證。」 「唔!」雖早知她生性認真,沒那麼容易被說服。可預想真的成為事實,他還是有些懊惱。「破例一次不行嗎?」 「規矩就是規矩。」 呃……好吧,算他被打敗了。 無奈地長喟口氣,他道:「漁船是被人炸掉的。」 「為什麼?」應該不是為了金錢,她不信島上有人會看重利益甚於義氣。 「因為她唯一的小孫子被鷹島上的東瀛浪人給綁架了。」易言之,那人是為了孫子,才不得不聽從敵人命令,炸掉漁船,以削弱飛鳳島的實力。 「不可能,對於小孩的保護,本島一直是傾盡全力,應該沒有人可以混進島內,繩架小孩。」有關這點,她很有信心。 「如果那孩子是從小就生長在鷹島上的呢?」 「那又怎會與本島扯上關係?」 「孩子的母親在十多年前的戰役中被捉走,在鷹島上遭到淩辱,生下小孩,就有關係啦!」 「難道是她?」在飛鳳島與鷹島長達十五年的對戰中,女性被生擒擄走的例子只有五名。 這期間。飛鳳島一直沒放棄救援的行動,歷經了八年的努力,救出其中四人,最後一人則聽說已經亡故。 而那女孩就是看守燈塔的老番子的獨生女,香媚。 如果香媚死前曾生下孩子,而島上的人又一無所知,那麼那名小孩的確有可能在救援行動中被遺落,最後成為東瀛浪人利用的棋子。 只是花陰茴自信,島上的防衛工作一向確實,否則,小小一座飛鳳島不會在歷經了十餘年的戰火洗禮,依舊屹立不搖。 鷹島的東瀛浪人應該是沒本事混進飛鳳島才是;那麼,他們是如何與老番子搭上線,又如何得知匡雲北的偷襲計劃,並從中破壞? 「打香媚被擒、身故後,老番子就沒踏離島上一步,她是怎麼跟鷹島的人聯絡的?」花陰茴問。 見她已猜出事情真相,他也就不再多所隱瞞。「利用燈塔閃爍出明暗不定的火光做暗號,便能溝通。」 「原來如此。」看來得撤換老番子的職位了。她想。 「別太苛責老番子,她丈夫早亡,只留下一個女兒,女兒又死了,剩下最後一個親人,她拚命想保住也是常情。」 「你又是怎麼猜出犯人是她的?」 「那日,我站在船頭與你道別時,偶然發現桅杆上被綁了火藥,我正想提醒香香小心時,火藥突然爆炸,我和香香被炸落海底,失去了意識。是老番子救了我們,並把事實真相通盤告知,請求我們救她孫子。」 「但那天,幾乎全島的人都駕船過去搜索了,連找了三天,也沒發現你和香香,老番子又如何能瞞過眾人救出你?」 「你們大概急瘋了,忘記一件事,海水是流動的,倘若我和香香真被炸落海底,是不會連續三天都待在原地不動的,一定會順著潮水流向漂往其他地方;老番子只要在潮水流經處等候,不必跟人擠,自然可以撈到兩尾大蝦。」 「對喔!」他們真是急忘了。花陰茴恍然大悟。「而且老番子的炸藥是綁在桅杆上的,那是企圖利用爆風震飛你和香香,演一場戲給鷹島上的東瀛浪人看的手法。」相反地,炸藥若置於船身,爆炸威力必會使得整艘船灰飛煙滅,那時也不必救火或尋人了。 如今想想,那日的爆炸真有許多漏洞,她卻沒看出來,果真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沒錯。香香和我也發現了,因此才會答應她的要求,幫忙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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