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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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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惱。」匡雲東嘟嘴,輕刷過她玉般粉頰。「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毀家仇人的真面目為何。」 她還是覺得他很奇怪,卻找不出怪在哪裡。「算了,還是由我點火吧!」思索半晌,她終於有了結論。 「那走吧!」他抱著她躍下樹梢。 「不騎馬嗎?」她看著他將「馳雷」趕走,好奇地問道。 「前行無路,沒辦法騎馬。」因此由他抱著她飛掠向東面斷崖。 花非雨倚在他懷中,彷佛有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哇!」好幾次,四周橫生的技好堪堪擦過她身旁,嚇得她驚叫連連。「小心、小心……」 「不會有事的。」他笑,騰掠得快似飛箭,卻又靈活似狐。 「啊!」忽地,一株橫生的枝幹出現在眼前。「撞到了啦!」她閉上眼,以為這下死定了;但…… 「哈哈哈——」匡雲東激昂的笑聲響徹雲霄。 「不!」她心臟坪跳如雷。 「已經過去了。」他輕拍她的背。 她搖頭,不敢看。 「真的啦!」他加重語氣保證道。 她這才緩緩地掀開眼簾。「咦,樹呢?怎不見了?」她回頭一望,卻發現他們早已離開密林,正奔馳在一塊青翠的草地上。 「我怎麼可能讓你受傷?」他緊了緊抱她的手。 「我被你嚇死了。」她不依地輕捶他胸膛。 「你對我未免太沒信心了。」 「誰讓你放意惡作劇?」害她的心跳到現在還平穩不下來。 「我可不做無謂的惡作劇。」他唇角微揚,對她露出一抹別具深意的笑。 她心臟一窒,每回他露出這種神情,就表示他又自作主張安排了某項精彩計劃等著與她共享,而且保證驚心又動魄。 「你又幹了什麼壞事?」小心駛得萬年船,先問清楚,以免待會兒被嚇得口吐白沫就丟臉了。 「是好事。」他忽爾吸足一口長氣,身形化為蒼鷹,直曳向對面斷崖。「到了。」 崖頂強風呼嘯,吹得人幾乎無法立足。 花非雨俏目溜過寸草不生的懸崖峭壁,但覺一股肅殺之氣襲來,令人遍體生寒。 「你真的將火藥引線藏在這裡?」他明明說要水淹嚴公子的殺手訓練場,但這附近並無水源,炸這裡有用嗎?還是……他另有口口的? 匡雲東只是笑著,半聲不吭。 上當了!她只覺一陳頭暈目眩。「你又搞什麼鬼?」 「你很快就知道了,我……」話到一半,一陣騰掠聲自遠而近傳來;他雙目精光閃爍。「你要的答案來了。」 「你……」又騙她,可惡!怒上心頭,她抬腳,狠狠踢了他一記。「你最好保護妥我,我要少一根頭髮,唯你是問。」 「遵命,皇后娘娘。」他大笑。 同時,十來名黑衣殺手將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 在嚴公子的殺手訓練場碰見殺手並不值得大驚小怪,但花非雨還是著實吃了好大一驚,因為她看見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大哥!」想不到寒渡嶽竟與這班殺手混在一起。 「非雨!」但寒渡嶽瞧見她,臉上的驚詫卻比她更甚。 「恭喜你們兄妹團聚啊!」匡雲東諺笑道。 寒渡嶽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是你搞的鬼!」 「你既想殺我,為何不說?」花非雨不敢相信,原以為尚有幾分手足之情在的兄長,竟一面跟她說前塵舊事一筆勾消、一面與她的死對頭合作欲置她於死地?! 「我說過,我不怕戰鬥的,你有何不滿、想要任何東西都可以光明正大來跟我搶;搶嬴了,我絕對雙手奉送,難道你不信我?」 「不是的,非雨,我並不想殺你。」起初,他勾結嚴公子是想增強自己的勢力。他以為得與花非雨大戰上一場才能搶回花府,那麼靠山當然是越多越好嘍!所以十二公子、王丞相、李國師……凡蘭陵國的富豪權貴,他多有交情。 只是沒料到她竟是這樣的人,讓他的計劃完全成空。因此他又與嚴公子另換盟約,約定嚴公子的手下任他差遣,而他則以部分花府產業相贈。 這期間,他從未起過害她性命的念頭。 她無奈一搖頭。「前幾回我遇上殺手狙擊,也是你的傑作吧?」 「不!」他為她眼底的失望而手足無措。「你相信我,沒人比我更想保護你啊!」只是那起因他說不出口。 「那眼前的情況,你又作何解釋?」事實勝於雄辯啊! 「這一點由我來解釋吧!」匡雲東忽然插口道。 「你閉嘴。」寒渡嶽慌了手腳。 莫非這事兒另有隱情?花非雨來回看了他兩人一眼。「雲東不說,改由大哥來說如何?」 「我……」可疑的紅潮襲上寒渡嶽的臉。 「說不出口吧?」匡雲東一笑。「還是我來說。事實是,你大哥想殺的人不是你,是我。你回想一下,你只有跟我在一起時才會遇襲,一旦獨自一人,則從未受過狙擊。」 「大哥!」她嗔怒一跺腳。「我知道你怕雲東拐我的錢,但你就對我如此沒信心嗎?我與他的打賭都未分出勝負,你便認為他贏定了,急著要殺他保全家產?」 那一席話聽得寒渡岳與匡雲東面面相觀。 「這個……」匡雲東頭痛地按著額際。「未來大舅子,我同情你,枉你費心費神,結果佳人完全無法體會。」所以說他夠聰明,一開始就表明了要人財兩得,讓她知道他喜歡她,否則只怕他再跟著她、守護她一百年,她也不會瞭解原來這樣的體貼是因為愛。 「不許胡說!」寒渡嶽是既難堪又難過。嗚——非雨好遲鈍。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她真是完全聽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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