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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女人有時候固執起來,是十匹馬也拉不回來的,就像現在的惜春。

  她手裡握緊那余溫猶存的銀子,腦海裡揮之不去的都是任十美俊俏的身影。

  她在心裡暗暗發誓,哪怕是為奴為婢,不管要她做什麼都好,她一定要待在他身邊,永遠伴著他。

  「任公子……」今生今世,都不會對他放手了,絕不!

  焦俏讓任十美拉著跑了半條街,就說她餓了,跑不動了,就近找個賣豆腐花的攤販,先給自己叫了一碗,再問他:「喂,你吃不吃?」

  「你不是沒帶錢嗎?還吃什麼豆腐花?」一邊抱怨,他還是坐下來了。「再來一碗豆腐花。」

  「我是沒錢,可你帶啦!」敢情她是打算占他便宜了。

  「你——」任十美正想罵人,偏巧豆腐花送上來,噴香的味道讓他餓了一早的肚子咕嚕叫了起來。

  「呵呵……」焦俏一邊喝著豆腐花,一邊抿嘴偷笑。

  任十美沉著臉不理她,先填飽肚子再說。

  他足足喝了三碗豆腐花,才壓住腹裡的饞蟲,正想與她理論個公道。她卻先開口了。

  「喂,你出的第一道題我可是完美破解,所以第一場賽事算我贏,接下來該輪到我出題了吧?」

  「我答應跟你比賽了嗎?」

  「你反對了嗎?」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任十美窒了一下,澀澀地問:「你為什麼不直接退親?」反正他們一見面就吵,比這種賽,有啥意思?

  為什麼?這問題她也想過,但是……答案很複雜。

  因為他太驕傲,所以她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銳氣。

  因為他是從小到大,唯一能與她打成平手的人,找到對手的感受讓她十分興奮。

  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就像十五的圓月,銀輝閃閃,光是看著,便讓人通體舒暢。唉,她剛才暗罵惜春愛俏,其實她自己不也一樣?

  不過她比惜春多了一項運氣,她有機會成為他的未婚妻,甚至是正妻……不過那都是將來的事了。將來會如何,誰說得准?

  反正她暫時是不想退親了,現在只想贏他一百場,好教他知道她的厲害。

  「因為我要打敗你。我的哥哥們都說,我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若專心往武道上發展,未來名列十大高手榜絕非難事,而你,一個每天只會塗脂抹粉的公子哥……你居然能跟我打成平手——」

  「慢著,誰告訴你我只會塗脂抹粉?我也是從小就練武,習文,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可不是那些只會耍嘴皮子的三流公子哥兒。」按他諸位娘親,姐妹的說法就是不懂風花雪月,如何贏得美人心,為任家開枝散葉?

  也因此,武事他不敢說,但論吟詩作對,玩弄一些奇技機巧上,他可是個一等一的高手。只可惜這高手是在閨閣裡養大的,沒真正見過大場面。

  但就算他再無知,也曉得自己功夫不算太好,所以他能跟她打成平手……嗯,她的哥哥們一定放水放很大,才養出她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沒人告訴我,不過你的樣子一看就像。」她老實說。

  「就算我不曉世事,那你呢?又比我好多少?」

  「起碼我陪我爹出門談生意,收租子的次數比你多很多。」

  他心裡忍不住怪娘親,每天把他鎖在身邊寵著,他怎麼長大?

  不過……他以前享受家裡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溫言軟語,柔情誘哄,也是事實。這是他的錯,他要檢討。

  「怎麼樣?你到底跟不跟我比?」她問。

  他是男人,最受不得激了,怒火一上來,就想點頭,又猛然想到,萬一輸了,得做焦家的倒插門女媚,那豈非丟臉丟到南天門去了?

  「要不這樣,咱們不論親事,就單純比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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