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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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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騙這麼天真的人,真有罪惡感。」尤貪歡笑嘻嘻地說,完全看不出她有在反省。她把魔芳馡的手搭在肩上,扶著人往外走。 不過她就喜歡騙人。她興奮地想著,要把魔芳馡藏哪裡,才不會被柳乘風發現。她們至少得躲一個月,等她畫好人像,再把人還給柳乘風。 這個地方得好好選擇—— 柳乘風走出酒樓的時候,臉色非常難看。 他已經跟所有客戶說過,他再也不上青樓。他有了喜歡的人,想成家立業,就不要再踏足風月場所,以免心上人難過。 結果現在談生意,都改去酒樓,但偎紅倚翠的情況卻沒有改變。唯一變的是,大家風流的地方從青樓改到酒樓了。 他跑進暗巷,一個鏢師跟著他。這是柳乘風經過一場牢獄之災後,鑒於自己身手太差,便選了幾個手腳俐落的鏢師充當保鏢。 他靠著一面牆,蹲下身,開始打噴嚏。 這回的客戶興趣怪異,不好清倌人、特愛半掩門。那些徐娘半老的風月女子,因為手頭緊,用不起太好的胭脂水粉,只好買一些便宜貨往臉上糊——對,是糊,不是抹。那脂粉的味道很像有人把一朵花送進魚市里,熏了一整夜,氣味既刺鼻又恐怖。 柳乘風拿著手絹擦鼻子,感覺腦袋脹的快炸開。 後頭,鏢師同情地看著他,原來風流瀟灑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條手絹被柳乘風弄濕了,他又掏出另一條,才剛湊上鼻子,三個噴嚏立刻沖出來。 「什麼東西?」他乾淨把手絹扔了,這玩意兒的味道只能用「銷魂蝕骨」來形容。 「哈啾、哈啾——」柳乘風站不住了,坐倒在地。 「總鏢頭,你還好吧?」鏢師上前扶住他,又立刻皺眉,鬆手後退。「總鏢頭,你身上帶了什麼東西,這麼……」臭嗎?好象不是,但那味道就是極品地銷魂。 柳乘風後知後覺地想起,剛才那六個姑娘,每人都送了條手絹給他。他把那些手絹都掏出來扔掉,終於感覺好一點了。 難怪自己噴嚏那麼久都止不住,因為致病的源頭一直在身上! 柳乘風又喘了一會兒,才在鏢師的攙扶下站起來。 「大鏢局那邊沒有什麼消息?阿馡還好吧?」幾天不見,他想她想得心痛,又不敢去見她,無數的矛盾聚成大石,壓得他心口沉甸甸。 「我剛才看見阿馡姑娘了。」 「她出門了,怎麼沒人告訴我——」柳乘風說到一半,想起自己方才跟人應酬,當然不會有人特別來向他稟告魔芳馡出門的事。「她是來找我的嗎?有沒有說什麼事?」 「屬下沒跟她搭話,不過她跟尤姑娘一起。」 「尤貪歡?!」柳乘風的臉黑了。「她幾時回來的?」 這問題鏢師可答不出來,尤貪歡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誰能確切掌握她的行蹤? 「她們上哪去了?」柳乘風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腦袋實在太疼了,很多事情都想不全,但他心裡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屬下不知。不過看她們攜手相扶的樣子,似乎處的不錯,總鏢頭不必太擔心。」 「阿馡不可能跟尤貪歡攜手相扶的。」因為他警告過魔芳馡,尤貪歡性情惡劣,別靠太近,以策安全。魔芳馡不會違背他的話,所以……她上當了。「你可看見她們往哪個方向去?」 「屬下沒注意。」鏢師不懂,柳乘風為什麼這樣緊張。「總鏢頭,阿馡姑娘神功蓋世,誰能傷害她?」 「武功不代表一切。」這才是真理,偏偏,沒幾個人懂。 第七章 當魔芳馡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綁在長榻上,衣衫不整時,她突然想起了柳乘風的話——混江湖,不是只要武功強就好。 她很厲害,她有把握光明正大動手,尤貪歡連她手下十招都走不過。 可她倆對陣時,她卻是敗的那一方。 「尤貪歡,你到底想幹什麼?」 當尤貪歡準備拉下她的裙子時,她恨恨地瞪著她。 「幫你換件衣服,打扮得更漂亮而已,你不必緊張。」尤貪歡的手腳很麻利,幫人穿衣脫衣,只要眨眼時間。她幹這種事的經驗太多了。「話說你真不會打扮自己,穿的衣服都好醜。」 魔芳馡不理她,默默運功。只要她的功力恢復,區區幾條麻繩根本不放在她眼裡。 「我說,這衣服該不會是柳乘風買給你的吧?他的品味一向糟糕,既沒眼光又——」尤貪歡說不下去了,因為魔芳馡的目光像刀一樣割著她。 魔芳馡拼命運功,但不管她怎麼提氣,丹田就是空蕩蕩。難道尤貪歡廢了她的武功? 尤貪歡替她換好衣服後,又幫她塗脂抹粉。「你不必白費力氣,沒有我的解藥,你是無法恢復功力的。」 「你什麼時候給我下毒的?」 「我說要去漱玉坊買衣服的時候。」 魔芳馡死命地想,那時候她有看到毒藥,或聞到任何異味嗎?結果是什麼也沒有。 「你用的是何種毒,如此厲害?」 「也不算毒啦!」尤貪歡幫她打扮好後,滿意地後退一步欣賞自己的傑作。她果然很有製造美人的天賦,經過一番巧手,魔芳馡起碼比原來的模樣漂亮十倍。為什麼外頭那些人都不理解她的厲害,老是排斥她?他們肯定是嫉妒。「這是一種蠱,叫輪回,只會讓你虛軟無力,不會害你性命的。」說著,她就去拉魔芳馡的衣襟。 「住手!你要幹什麼?」魔芳馡嚇得尖叫。 「給你擺個美麗的姿勢,方便我作畫啊!」 「你畫便畫,脫我衣服幹什麼?」 「你這樣子比較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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