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董妮 > 對面住著俏冤家 >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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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吼了聲,推開了阿史娜。「你是誰?你在哪裡?」他拚命地想,那個人、那個身影太重要,他一定要想起來。 但是,他腦子一片渾沌,任憑他如何翻找,就是想不起那個人是誰,她的名字依然在風中飄渺。 「你在哪裡……」他好痛苦、好難受。 「我在這裡啊!」阿史娜撲過去,抱住他的腰,一邊親吻他的臉,一隻手則滑溜地探向他的下半身。「三公子,你看清楚一點,我就在你身邊啊,你最愛的阿史娜,永遠不會離開你。」 「阿史娜……」他心底的人影是她嗎?不是她吧?是她?不是她…… 「三公子!」 就在柳嘯月最糊塗的時候,一個驚詫的呼喚從房門口傳過來。卻是袁尚喜到了。 鬼使神差地,一絲清明閃過他的腦海。 「阿史娜,你騙我!」他雙掌用力,便把正在他身上磨蹭的女人打飛了出去。 阿史娜的身子撞上牆壁,噴出一大口血,落地時,已是出氣多、人氣少。 「三公子!」袁尚喜看她是活不了了,急忙跑到柳嘯月身邊。「你怎麼樣?我帶你去看大夫?」他一身的血,恐怕傷得不輕。 他伸手揉去滴進眼裡的血,身前這青色的身影、嫋嫋婷婷,好像臨江河畔,楊柳依依,醉人心弦,卻是漸漸與深印他腦海裡的身影合而為一了。 他想起來了。「尚喜!」 「是我,袁尚喜。」她把他的手搭在肩上,撐著他往外走。「來,我們去醫館。」 當她滑膩的小手觸碰到他的身體,好像在大火中丟入一捆火藥,他的理智瞬間爆炸,碎成片片。 「唔!」他發出一記痛苦的悶吼。 「三公子!」 最後,他只記得一件事。「走開——」他推開她,不要她靠近,怕自己會傷害她。 袁尚喜被推得在地上滾了一圈,又立刻站起來,沖到他身邊。 「三公子,你怎麼了?」她怎麼可能丟下他?在二龍山上,性命交關的時候,她都沒有捨棄他,何況是現在。 她是一定要救他的,不論要付出任何代價。 柳嘯月掙扎著,強迫自己不要接近她,但他本就愛她,現在還有顛鸞倒鳳在作怪,怎麼控制得住? 他只能不停捶打自己的身體,讓疼痛壓過藥力帶來的×望。 看他把自己傷得都流血了,她心痛如絞。 「我不知道你發生什麼事了,但三公子,你不能被打倒,只要我們去了醫館,大夫就能救你……」她不顧一切沖過去,架起他就往外跑。 他聽不見她的話,神智已經被藥物控制住了。 袁尚喜撐著他下樓梯。他的身體靠在她肩上,她的體香一陣陣傳人他鼻端,他的眼睛變得像血一樣紅。 「唔……」他沙啞地低咆,突然反手抱住她,火熱的唇一下子將她的檀口堵得密密實實, 「唔!」她嚇一跳,立足不穩,兩人一起滾下了樓梯。 也許是意外,或者是巧合,也可能是他愛她的感情刻入骨髓,儘管他的身體被藥物迷住,摔下來時,他依然不自覺地翻轉身體護著她。 砰!兩個人跌在地板上,巨大的撞擊讓他嘔出一口血,但內腑差點移位的劇疼卻也壓過藥性,讓他恢復清明。 「對不起。」他扶起她,笑得很苦。 「三公子?」他吐血了,但情況反而比剛才好,怎麼會這樣?她不懂。 「我被阿史娜暗算了,才會變成這樣。」 「阿史娜?」 「就是沈娘子。」他把當塗族的陰謀和自己的情況都說給她聽。 「顛鸞倒鳳?」她沒聽過這種藥。「有辦法解嗎?還是只能……」剩下的話她說不出來,太害羞了。 柳嘯月搖搖頭,推開她,抱她的感覺太好,他的神智又開始昏了。 「你還是離我遠一點,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不解,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什麼藥都有個期限,只要能熬到藥性過去,便安樂無事了。 「不知道。」中媚藥嘛,與人春風一度就好,再簡單不過,誰會無聊到拿自己的身體去賭?自然也就無人得知中了顛鸞倒鳳若不施救會有何後果?他笑著,既然她不願遠離他,他只好拖著身體,一寸一寸往後挪,總之,離她越遠越好。 她抿著唇,考慮該怎麼辦。救他,她一定失身,不救他,他也許會好,也許會變壞,但她沒勇氣去賭。 「三公子。」她前進的動作比他更快,握住了他的手。「我想救你,請讓我救你。」 「啊?」他一直是個聰明人,但今天,他總發現自己的腦袋不夠用。 她低下頭,吻上他的唇,那香甜的氣息,是山澗流出來,最清澈的甘泉。 自從中了顛鸞倒鳳後,他的身體一直很燥熱,可被她一吻,他心底的煩悶盡消。 他下腹部依然有火,那是愛和情的綜合,讓人心窩發暖的同時,又感到幸福。 「尚喜……」他不是個矯情的人,既然她願意,他也喜歡她,提前行周公之禮也沒什麼。他輕輕地捧起她的臉。「我一定會待你好的。」 「嗯!」她相信他,他一向說話算話,但是…… 「我們……別在這裡。」至少找個房間,否則她害羞。 「好。」他笑了,半個身體靠在她身上。「我站不起來,你得扶我,我們去找間乾淨的房間。」 她害羞得臉快燒起來了,撐著他,就近闖入一間臥房,可入眼盡是粉色紗帳,裡頭濃烈的薰香也是加了助興藥物的。 青樓果然是個討厭的地方。她垂下眼睫,不敢多看。 他嗅到薰香的味道,身體越發難受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純粹是來考驗他的意志力的。 「要不我們換間房?」她真的沒勇氣在這裡和他行巫山雲雨之事。 「也好。」 但他們的運氣不太好,連闖了三間房,那佈置都是一樣的。或紅、或粉,輕紗軟垂,滿屋都是旖旎曖昧。 他的聲音已經變得像黃連那樣苦。 「尚喜,我……不行了……」 她也發現了,因為他倚在她懷裡的身體一直在顫抖。 她沒說話,也不敢看他,鼓起全部的勇氣扶他上床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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