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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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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袁尚喜疑惑,沈娘于似乎太緊張柳嘯月了。「三公子——」 「說我什麼呢?」卻是柳嘯月到了。他一來就跟大家打招呼,拍肩搭手,笑得無比熱絡。 當然,他的手最後是落在袁尚喜肩上。 她剛注意到他手掌帶來的溫度,就聽他朗聲大笑。「你是不是趁我不在,跟人說我的壞話?」 「我哪會幹這種事?」她喊冤,便忘記他的手還在自己肩上的事了。 「那你說,剛剛說我什麼?」 「沈娘子問我,你今天怎麼沒來?我告訴她,你去接人了。」金多寶來訪,指名要找柳嘯月,他自當去迎客。 「真是這樣?」柳嘯月笑問沈娘子,但眼裡沒有笑意。他不是遲鈍的袁尚喜,他看得出來,沈娘子對自己有意思,但他心裡已經有了她,自然不與沈娘子接近。 可他也沒像以前一樣,遇上喜歡他的姑娘,就擺臉色。在袁尚喜身上,他跌了好大一跤,已經學會即便是拒絕人,也要委婉,不要傷人。 沈娘子雙頰微紅。「是真的。三公子人中之龍,哪兒來的壞處讓人講?」 「沈娘子過譽了,柳某愧不敢當。」他頷首,然後便去捉袁尚喜的手。「金多寶說,你答應了請她吃飯,她今天剛好有空,請你踐約。一 「我有說過那種事嗎?」她有說過請金多寶喝酒,但吃飯?沒印象。 「不管你有沒有說過,她已經在客棧等你。」柳嘯月也不管金多寶所言是真是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了一個藉口牽她的手。「走吧,你總不好讓她等太久。」 她茫然地被他拉著一步一步往軍營外走。 「三公子——」沈娘子追了幾步。 但柳嘯月牽著袁尚喜,卻跑得更快。無論如何,他的武功在大散關裡還稱得上第一,其他人不憑藉外力想追上他,很難。 連袁尚喜要跟上他的腳步,都很辛苦。她的內力畢竟還沒完全恢復。 因此,她更難甩脫他了。 「一定要跑這麼快嗎?」她有些喘。 柳嘯月更拉緊她的手。「再遲下去,金多寶怕要將客棧全部的菜都點一輪,你的荷包……危險。」 「可是,不管她點什麼,我都沒錢付。」她幫陳守將做事,陳守將管她吃穿。但她終是流犯身分,沒有俸祿可拿,她還是很窮的。 「我先借你。」就算她一輩子不還也無所謂。 「那怎麼好意思?」 「難道你能找陳大哥借?」 她默然。確實,比起向陳守將開口,跟柳嘯月借還是比較不尷尬的。 「但出門在外,我也沒帶很多錢,經不起金多寶過多的折騰,所以我們得加快腳步,以免她把我的錢袋掏光。」 「她名聲雖不好,但為人不差,不至於這樣的。」 「要不要打賭,她現在至少點了十道菜、兩樣酒?」 她疑惑地看著他,總覺得在大散關的柳嘯月跟在沛州的柳嘯月不大一樣,過去,他行事非常嚴謹,現在居然會說出打賭這種事? 可這樣的柳嘯月又更迷人了,無儔俊美下添了瀟灑,就像月夜裡,那迎風初綻的曇花,讓人一見,魂銷夢醉。 漸漸地,她的神智又有些不清楚了。 她太容易為他著迷,所以總被他逗得團團轉。 「你不說話就代表你答應打賭了?」他笑著打趣。「那好,我們立刻去看結果。」 「啊!」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腰被他攬住了。 他帶著她,像蒼鷹襲空一樣掠向天際。 冷風一吹,她發暈的腦子有些清醒。「三公子,你快鬆手……」他們太親近了,她好緊張,胃部又開始翻滾,想吐。 「到了。」他放開了她的腰,但仍拉住她的手。「你也來猜一下,金多寶到底點了多少菜、幾樣酒?」他又開始轉移她的注意力,這一招總是每試必靈。 她搖搖暈眩的腦袋,裡頭有很多東西要跑出來,但每次都被他打斷,讓她越來越糊塗,但漸漸地,也有了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我不知道。」她現在有點想離開他,好好地冷靜一下。 「那就不猜了,我們進去看。」他又拖著她進客棧。 「三公子……」她踉踉蹌蹌地跌進了他的臂彎中。 「小心點。」柳嘯月抱著她,笑得好開心,一口白牙閃得極端刺眼。 金多寶看他們手拉手一起進來,愣了一下。「你們什麼時候搞在一起了?」她說話總是不留情面。 袁尚喜仿佛籠罩在雲霧裡的心,在一刹那間,雲破月出,見了光明。 她的視線慢慢地移到自己的手上。 柳嘯月有些緊張,趕緊插口。「一、二、三……十二道菜,三壇酒。我就說吧,金多寶就會禍害別人的錢袋。尚喜,你可輸我一次。」 但這回,袁尚喜沒有被蒙過去,她還是看到了兩人交握的十指,纏得很緊,好像亙古以來,它們就緊掃在一起。 她先是一愣,然後,淡淡的感動湧上心頭。曾經,她多麼渴望與他攜手,卻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打碎希望。終於,她斷絕了那份妄想,想不到卻在這裡實現。 可戚動過後,她還是會想,他的突然改變是源於真心,或是其他? 將最近發生的事回想一遍,他不擇手段的誘惑、小心翼翼的哄騙……她想,他是真的喜歡她吧? 那她呢?她曾立誓,終生不嫁,因為她喜歡的那個人不會娶她。 但現在他愛她了,她能不能、又敢不敢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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