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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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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讓御醫來為太后、皇后診治,吩咐內侍向皇上稟告這個壞消息,命宮女幫忙,混亂的慈甯宮終於暫時平靜下來。 太后、皇后昏迷第五天,皇宮整個籠罩在愁雲慘霧中,皇上發出告示,徵求天下奇人異士為兩位貴人治病。 恰巧「醫聖」卓不凡和「毒尊」席今朝作客巡按府,水無豔便推薦他們入宮。 卓不凡和席今朝出身鬼穀,眾所周知,鬼谷諸人是罪犯後代,雖經時空變化,有些事已證實是無辜誅連,皇上也開釋了他們,但朝廷與鬼穀的恩怨仍未完全消除。 皇上對卓不凡和席今朝尚有戒心,便派了花想容接待他們,審視兩人是否可信。 花想容久聞醫聖、毒尊大名,卻想不到他們這樣年輕。卓不凡一襲青衣,溫文儒雅,眉宇間有一股書卷氣,他眼神深邃,面容乍看可親,細瞧是清清朗朗,帶著一種看透世情的淡漠。 席今朝比卓不凡年輕一些,約莫二十八、九年紀,玄衣玄褲,外罩同色長衫,身姿挺拔,好似絕崖間一株蒼松破雲而立。他眉毛很濃,眼似柳葉,微微眯著像沒有睡醒,花想容問他十句話,他頂多答一句,態度比卓不凡更冷淡。 花想容領他們到慈甯宮外,侍衛攔下三人做檢查。 席今朝後退一步。「你們要檢查我不在乎,但出事了別怪我。」 花想容跟他解釋。「因為宮中才發生事件,盤查自然嚴格,還請席先生見諒。」 「我既稱毒尊,身上怎麼可能不帶毒?」 好像有道理。花想容想了想。「能不能先把毒物取出來?」 「我的血本身就含毒,你要放幹我的血,再抬著我的屍身進去?」 花想容瞪他。這個席今朝是故意找她麻煩? 卓不凡低頭,喉間一記悶笑。只有他知道,席今朝其實很認真,不是在開玩笑,不過席今朝就算說笑,一樣冷得嚇人。 「三師弟確實有不便之處,不如先檢查我,讓我進去為太后、皇后診治一番,若我束手,再讓三師弟進去。」 眼下也只能這麼辦了。花想容又瞄了席今朝一眼,才和卓不凡一起接受檢查。由於她每日進出,侍衛們對她也寬和許多。 相比之下,卓不凡不只防身匕首被扣,連慣用的金針都不許帶進去。 斷續針法才是他成為醫聖的主因,現在不准他用針,讓他來幹麼?耍寶?卓不凡心想。 花想容也覺得侍衛防守過當,便道:「卓先生見諒,大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下官這便去為先生請旨,許先生攜金針施為。」 卓不凡才想道謝,卻發覺那給他搜身的侍衛在他腰間塞進一樣東西,他神色一凜。 侍衛在他耳邊輕道:「天威將軍。」 卓不凡僵了僵,立時轉口。「花禦史且慢,卓某擅醫而不諳毒,若太后、皇后中的是某些罕見毒物,卓某無能為力,只能請三師弟出馬,因此還是等看過病人再說。」 花想容看向席今朝。他低著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這個人真的有心救人?或者他對朝廷的怨恨未消,卻礙于水無豔的面子,走個過場罷了? 「如此,麻煩卓先生了。」她只希望這是普通的毒,用不著毒尊出馬。 但若是一般毒物,御醫就能解,用得著發告示向民間懸賞? 果然,卓不凡進慈甯宮,診過兩位貴人的脈後便自承無能為力,讓她去找席今朝。 花想容思量,席今朝的毒技就像一柄雙面刃,用得好,便是救人性命的活菩薩,出了岔子,恐怕整座慈甯宮變成焦土,這份重擔那些侍衛是扛不起的,只有皇上能作主。 她正準備上禦書房請旨,卻見席今朝蹲在宮牆邊,拿了一柄匕首,不知道在幹什麼? 匕首?這些傢伙有毛病,進宮都要帶危險物品? 「席先生。」她走到席今朝身邊,看到他把一條蛇開膛破肚,有些想吐。 席今朝不在乎身邊多個人,伸手在蛇身上掏摸幾下,拿了個血淋淋的東西出來。 「要吃嗎?」一隻鮮紅的手就伸到花想容面前。 她倒退兩步,喉頭湧上酸水。 「偶爾吃點蛇膽對身體有好處。」他說。 「你怎麼不吃?」她瞪他。 「我不怕毒。」 「什麼意思?」她張大眼。「難道……我中毒了?」 他聳聳肩。「你不吃,給太后和皇后吃吧!」 她腦子裡有各式各樣的東西在轉。「你知道太后和皇后中了什麼毒?這蛇膽是解藥?」 他細長的眼裡閃過一抹光。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花想容名震天下,確實是有幾分本事。 「這蛇名為銀線,無法獨自生存,只能依靠金絲花過活。金絲花豔若牡丹,盛開時形如碗口,異香撲鼻,不過花香有毒,長時間吸取,會覺得疲憊,加速衰老,直至死亡。當然,不耐煩等待,可以利用引子催逼毒發。而金絲花的毒,只有銀線蛇的膽可以解。」 她突然覺得身子好冷。太后酷愛牡丹,慈甯宮內外種植的牡丹成千上百,若這些牡丹都是形似的金絲花偽充,是什麼人處心積慮要謀害太后?原因為何? 他心如明鏡。「我看過了,這內外兩座園子,只有一半的牡丹被調包了,另外一半確實是牡丹,不算太嚴重。」 「那也有幾百株,還不算嚴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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