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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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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忍不住又低歎了聲。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見到皇后?明明身子氣力已恢復,她一提出查案,皇后就突然重病不能見人了。 而太后也很不合作,不管她問什麼,太后只會說,皇家的事,她別管,接著便趕她出宮。她當然知道外人不宜插手皇室家務,可這件事太危險了,不查個清楚,說不定又是一場浩劫。 尚善國皇室血脈一向薄弱,先皇僅二子,其中,賢親王一家已歿,今聖年歲也不輕了,膝下一子二女,小公主先前事涉謀反,業已身死,這短短幾年,皇室凋零得厲害,不容損失,否則國體動搖……她不願那麼想,但真的很怕亡國之禍不遠。 「唉……哇!」誰拍她?沒有多想,她反手一掌打回去。 砰!兩掌交擊,勁風四射。花想容飛一般地往後退。 曹天嬌笑嘻嘻地對她揮手。「你幹麼這麼緊張?我又不是鬼。不過你武功又進步了,奇怪,你每天這麼忙,還有辦法練功?」 花想容聳聳肩。「你怎麼來這裡?」她該保護的是皇上,慈甯宮應當不在她的管轄範圍。 曹天嬌兩手一攤。「太子上奏,我攜兵入京,疑有不臣之心,理該約束兵力,不宜再接管禁軍防務。我跟太子吵了一架,皇上讓我先休息兩天,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你帶兵入京是皇上下的旨,太子怎能誣陷你?」更奇怪的是,皇上居然不替她主持公道? 「我想是我那些兵嚇到皇上了吧?他們個個野狼崽子似的,一身悍勇,與他們相比,宮中禁軍就像一堆只會亂叫的公雞,皇上是擔心雞群無能,保護不了他,但他更怕狼群反噬,所以借著太子之力要我收斂一點。」 這是帝王心術,強的打壓下去、弱的扶上來,才不失衡,花想容懂,可很難接受。 「對了,你與太子爭執時,可有發現太子哪裡不對?」 「沒有啊,太子怎麼了?」 「席先生曾告訴我,他教訓了太子,讓太子三個月下不了床,期限未到,太子怎麼有力氣找麻煩?」 「這不稀奇,我貶官在外遊蕩的時候,在江湖上聽聞太子禮賢下士,有些幫派甚至是滿門投靠,這些人中總有幾個懂藥的,只要他們出手,何愁毒性不解?但三師兄幹麼教訓太子?」 「是太子太狂妄了。」花想容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糗事說出來。「對了,皇上讓你休息,你不回家,找我幹麼?」 曹天嬌左右張望一下,才附在她耳畔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賢親王府鬧鬼?」 「怎麼可能?」 「聽說很多人都看見了,大家都在傳賢親王一家是被謀害的,因為王爺賢名太盛,所以……你懂吧?」 功高震主,她懂,卻不信。「賢親王賢名天下皆知,真要有事,早就出事了,豈會等到現在?」她比較想知道的是王府中那巨量的炸藥從何而來。王爺存的?意欲為何?或是別人陷害王爺?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弄一堆炸藥入京?這短短時日,太多事情接連發生,她卻百思不得其解。「天嬌,最近京裡很亂,你得小心。」 「你也一樣,我……」她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你直說吧!」 「我知道你與太后關係非凡,皇上也曾下令要你調查太后、皇后中毒的事,但太后、皇后清醒後,似乎就不想重提此案,因此……你是不是乾脆放棄,或者迅速把它結了?畢竟,宮闈秘辛,非皇室中人參與太多,總不是件好事。」這才是曹天嬌來找花想容的真正原因。 花想容心裡也明白。「太子是不是也跟皇上說了一些我的事?」她懷疑太后也進言,否則太后對她的態度不會這麼古怪。是否太后已洞悉了一切內幕,畢竟身處深宮內院數十年,哪會沒半點心機?至於皇后突然重病休養……她懷疑皇后是被軟禁,可她想不出原因,頭更痛。 「你都知道了?」曹天嬌笑著點頭,她真不會撒謊。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只要皇上一日沒解我的職,我還是要查,至於其它,任憑皇上決斷吧!」 「你還是這麼固執。」 「你不也一樣?」其實在這件事上,她已經收斂了,至少沒上金殿死諫。 四目相對,兩人大笑。官場多年,相交莫逆,並非偶然,她們都有一顆報國之心,或許手段各異,但彼此心中總有些堅持,永遠不變。 「我真是天下第一烏鴉嘴……」花想容苦笑著走出皇宮。 正如她自己說的,除非皇上解她的職,她才會放棄調查中毒一事。 五日後,她果然被解職。皇上說她前些日子太勞累,讓她在家休息幾天,勿再為「國事」煩憂。 唉,其實那也不算國事,是皇上的家務事,可能人家自己心裡都有底,不願家醜外揚,才屢次警告她別多事。 可惜她太固執,堅持插手,惹惱皇上也不意外。 花想容想了又想,乾脆告假三月,打算去找席今朝,順便問問,他的答案想好了沒有。 她回家,讓府裡的護衛、下人都放大假,然後收拾包袱,牽了馬,獨自離開京城。 這一路,她心裡悶著,像春雨連綿的季節,烏雲密佈。 是為發洩,也是有些厭了官場上的爭鬥,她一路縱馬狂奔,連吃睡都在馬背上,兩個日夜,便跑了幾百里路。 直到第三個夜晚,她終於累了,尋了一處樹林,拔劍掃出一塊平地、生火,準備在此露宿一夜。 火旁溫著酒,淡淡的香氣彌漫在夜色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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