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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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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你說啊!別吞吞吐吐的。」 「還有一種可能。」他歎口長氣,這是他最不想做的猜測。「夏侯跟人串通好了騙你錢,他站在那裡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你發現他。」果真如此,他不會順利讓對方拿到錢的,以為有支票就萬無一失了嗎?想都別想。 她張口結舌,久久無法發出一言。 夏侯封失蹤得突然、出現得更加突然;若說這一切早有預謀,也說得過去,但他為何要這樣做?拋棄家人和未婚妻,人間蒸發三年多,再出現,為的卻是錢,他是那樣的人嗎?她不敢相信。 南宮肇拍拍她的肩,要她別太難過。「小芸,事情也許不是我們想的那麼壞,也可能……夏侯真失憶了。這三年多裡,他變成了王逸,生活在雲林。因為我們尋找的地方專鎖定在臺北,所以才忽略了這條線索。」 「那怎麼解釋報訊者認識我,以及夏侯抱著孩子站在售票亭等我去認這兩件事?」 「嗯……」南宮肇實在不相信夏侯封會做出這種壞事。「會不會夏侯到木柵其實是報訊者安排的呢?那個人認識你,也認識夏侯,偶然得知夏侯的下落,就設了這個局引夏侯到木柵,再通知你去認人,以便騙你的錢?」 「南宮,你真的相信這種推測?」雲芸低下頭,用力抹去停不下來的淚。「那需要多少的巧合,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他也覺得不可思議。「我也不相信夏侯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這其中必有緣故。」 她也不想相信,她比誰都想得到夏侯封正直的證明。 「想知道事實也很簡單,去一趟雲林,找夏侯和那個叫林筱環的女人當面對質,就一切清楚了。」 的確,她說的是個好方法,但是…… 「小芸,答應我,如果你要去雲林,千萬冷靜,不要意氣用事。」南宮肇怕上午在木柵動物圍的爭執會再度發生。以他對夏侯封的瞭解,夏侯封不會跟女人計較,但脾氣焦躁,真惹急他,才不管男女,他都會動手的;比如上午,他就推了雲芸,惹得她哭得半死。 「我還不夠冷靜?」未婚夫莫名失蹤,再出現,已成一個孩子的父親;換成別的女人,恐怕都吵翻天了,她能看在小孩子分上讓夏侯封離開,已經夠理智了。 「小芸,我不想你跟夏侯起爭執,那沒有用,你明白嗎?」他苦口婆心勸著她。 「那要我怎麼辦?把夏侯拱手讓給那個叫林筱環的女人?」 「我知道你愛夏侯,是不會把他讓給別人的。」南宮肇神情難掩失落,雖然他無數次告訴自己,她不愛他不是任何人的錯,只要她過得好、過得開心,他也就滿足了。 她有需要的時候,他隨時相陪,一通電話,他天涯海角跟隨。 但他畢竟不是聖人,還是希望付出的感情能得到些許回報,哪怕只是一抹輕淺若浮雲的笑、一句偶爾脫口而出的「喜歡」……只要是她給的,他都開心。 然而,他能向她要求的何其少?她始終是夏侯封的未婚妻,不是他可以輕易碰觸的人。 「那你還怪我不夠冷靜?」雲芸現在還想狂吼、大哭、砸東西呢!他不知道,除了夏侯封,她心裡還累積了太多東西。她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可是就在她發現別人對她有情,而她自己也非全然無意時,她的未婚夫消失了。她死追苦等,無非就是想厘清這段複雜的三角關係,但現在倒好,夏侯封乾脆失憶了,還有了老婆與兒子,讓她如何自處? 縱使南宮肇不離不棄,傾心相隨,但她一身麻煩,解決不了,也不知要拖到幾時,若是只連累了她自己也無所謂,但看著南宮肇日復一日無怨無悔的付出,她的心是肉做的,她很疼啊! 「我沒有怪你,事實上,我覺得你表現得已經夠好了。只是……去雲林找夏侯,我怕到時陪在夏侯身邊的不是孩子,而是林筱環,你如果跟林筱環吵起來,夏侯會很為難的。」南宮肇更擔心的是,夏侯封現在不記得雲芸,他認的是林筱環,如果兩個女人起了爭執,誰都知道做老公的會維護誰,到時雲芸會很吃虧。 「能見到林筱環更好,我正準備問她幹麼搶人老公?她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你這樣子根本不可能談事情。」 「談談談,到底要談什麼?那明明就是夏侯,明明就是我的未婚夫,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我的啊……」她委屈到不行。 南宮肇只得把情緒崩潰的雲芸輕擁進懷裡,撫著她的背。「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爭個公道,絕不讓你受委屈,好不好?」 「我要知道事情真相……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她拉著他的衣襟,哀哀泣著。 為什麼?他也很想知道,這莫名其妙的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夏侯封、林筱環、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和明顯與雲芸相識,卻又偽裝成不認識的報訊者……這一切必有所牽扯,他會弄清楚的,絕不讓雲芸的淚白流。 淚水濕了衣襟,涼了肌膚、疼了他的心。 他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細心呵護著的人兒,豈容人隨意欺侮? 雲芸哭著哭著,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到聲音都啞了,迷迷糊糊累趴在他懷裡。 南宮肇抱起她昏睡而發軟的身子,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床上,望著那秀眉緊皺的嬌顏被淚水洗得蒼白,心頭揪得抽疼。 「傻瓜……唉!」為什麼愛人的卻不被愛?恩愛的人又無法成雙?他輕拭著她一臉的殘淚,撫摸那紅腫的雙眼。 「我會想辦法讓夏侯回到你身邊的,我保證,絕對要你快樂幸福過一生。」在她臉上游走的手指最後來到了那因長久哭泣而顯得乾澀、微白的唇,雖然柔軟,卻冰涼。他情不自禁彎下腰,輕如鴻羽的一吻印在她唇上,和著他悲哀的歎息。 這是他第二次偷親她,第一次是聯考完那年,她病倒,他在醫院照顧她一整夜,見她終於退燒,心裡二局興,情不自禁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而第二次,就像吻別似的,等到夏侯封回來,哪怕他再有心呵護她,也沒機會了! 外頭沒有狂風暴雨,但此刻他的心卻在滴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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