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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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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個叫林筱環的女人又是誰?普通人會撿了個失憶的男人就把他藏在家裡,還取名王逸,讓他做自己的老公,甚至連身分資料都準備齊全嗎? 若說是單純的巧合,那也太不可思議了。但如果對方別有陰謀,圖的又是什麼?錢嗎?如果就這樣,她當年就該打電話勒索錢財,而不是直到今天,才讓事情意外曝光。 南宮肇和雲芸思前想後,只覺一切太匪夷所思,怎麼也想不透。 南宮肇無法向對方解釋這種種疑惑,只好將這幾年發生的事挑重點講了一遍。 「當年夏侯失蹤後,他所有的親戚朋友找了許久,都沒有半點消息。前年,夏侯伯父,伯母不想再留在臺灣這塊傷心地,舉家移民到加拿大。但我家和小芸家都還留有很多以前跟夏侯一起拍的照片,你若不信,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看看,而且我們為夏侯做了一個尋入網頁,上頭就有他的照片,我的手機也存了幾張從前我們三人一起拍的照片,你可以看看。」他把手機遞給夏侯封。 夏侯封接過,推開滑蓋,不必上網,看到的螢幕桌布就是一張夏侯封、南宮肇和雲芸的合照。照片中的男子咧著一口白牙笑,眼睛都笑眯了,露出右邊一點小虎牙,不是他,又是誰? 「怎麼會這樣?」如果他們說的是實話,那麼三年來,他自以為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又是什麼? 「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你真的是夏侯封,我的朋友、小芸的未婚夫。你失蹤的那一天,本來約好跟小芸一起去拍婚紗照,可你說公司臨時有事,可能會晚點到,讓我先去婚紗公司陪小芸,以免她無聊。我們在那裡等了你五個多小時,你一直沒到,從此就這麼消失了。」南宮肇道出夏侯封失蹤那天的經過。 夏侯封滿臉鐵青,如遭電擊。他不想相信南宮肇的話,但鐵證如山,叫他如何推翻? 他懷裡的小男孩突然不安地推了推他,嬌聲喊道;「爸爸,你怎麼了?」 那一聲「爸爸」喊得雲芸再也忍不住,撇開頭,淚水如山泉湧出。三年的等待、三年的追尋,結果卻是愛人已成人父,早知道這樣,她何必等?何必找? 南宮肇輕拍她的肩,她咬了咬唇,終究是受不了,埋進他懷裡痛哭失聲。 南宮肇和雲芸本想邀夏侯封同遊舊地,再見見幾個老朋友,也許可以喚醒他的記憶。 但夏侯封懷裡的孩子似乎敏感察覺到一些不太舒服的訊息,不停哭鬧,夏侯封不舍孩子,便拒絕了他們的邀請,不過他留下雲林的地址,要他們有空去找他談談。 南宮肇送雲芸回到她租的小套房,她兩隻眼已經哭腫成核桃樣。 他擰了一條熱毛巾讓她捂眼睛,她拒絕了;再見夏侯封,又是在那種情況下,她坐立不安,心跳都亂了拍子,還管眼睛腫不腫? 「南宮,他是夏侯吧?我應該沒有認錯……」 「我想他是夏侯沒錯;他離開的時候,我觀察了他的耳朵,確實有顆痣,小芸……」他拉她在身邊坐下。「你現在怎麼緊張都沒有用,還不如冷靜下來,我們兩人一起想想,夏侯是怎麼失去記憶的?真的是被車撞嗎,還是別有隱情?那個叫林筱環的女人撿到夏侯純粹是湊巧,還是根本一切是她特意安排?如果這樣,她認夏侯做老公的目的何在?」 那一連串問題弄得雲芸頭痛,忍不住大叫。「為什麼會這樣?夏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林筱環怎麼可以亂認老公?」 「在沒有見到林筱環的情況下,我也無法判定這個女人是何方神聖,認夏侯做老公的目的是什麼?不過……小芸,你怎麼會突然跑去木柵?又這麼巧碰見夏侯?」 「才不是巧合呢!」雲芸撇撇嘴。「今天天才亮,我就被電話吵醒,對方問我,是不是在找一個叫夏侯封的人?如果提供了確定線索,真的會給三百萬嗎?我以為是惡作劇,本來不想理的,但對方賭咒立誓說只要我今天去木柵動物園,就一定能看到夏侯,他要我先寫好一張三百萬的支票,與我約好十點在木柵動物園見面……」 他大吃一驚打斷她的話。「你就這樣跟個陌生男子約見面,萬一對方不懷好意,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辦?」 「我本來是想找你一起去啊!可又想到你今天要比賽,只好自己搭計程車了。而且我也做了防範,找的是熟悉的運將,包一天的車,讓他陪我到木柵,直到確定了報訊者沒問題,運將才離開的。」 幸好!他松下一口氣。「但再有下次,哪怕我要出國,你都要告訴我,讓我陪你,知道嗎?」現在治安太差了,他絕對不放心她一個人。「後來呢?」 「計程車到達停車場,我才下車,一個戴墨鏡、全身黑衣的男人就走過來,遞給我一隻望遠鏡,要我朝售票亭方向看,我一眼就認出了夏侯,他隨即把望遠鏡抽走,並且向我要錢。我把支票給了他,讓運將離開,才跑去找夏侯;可夏侯根本不認我,我追著他從售票亭一路追到停車場,解釋了半天,他也不理,還越來越凶,我好怕,只得打電話給你,並且想盡辦法拖住他,然後你也看到了,他下只不認我,連你也不認。」 他聽得眉頭都皺起來了。「你有沒有看清楚報訊者的樣子?再讓你看一次,認得出對方嗎?」 她想了一下,搖頭。「他臉上的墨鏡好大,幾乎遮掉一半的臉,又戴著帽子,圍巾蓋住嘴巴以下的部位,我只能看得出來,他是個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體型中等的年輕人。」 「聲音呢?有耳熟嗎?」 她再次搖頭。 他眉間隆起一座小山。「這就怪了,你對報訊者完全陌生,但對方卻認識你,才會你一下車,他馬上來找你。」 「對耶!我根本沒有說我是雲芸,他就將望遠鏡遞過來,讓我自己看正站在售票亭的男于是不是夏侯。」但她確定不認識那個報訊的人啊!為何對方會認得她? 「你用望遠鏡看夏侯的時候,他站在售票亭做什麼?」 「就站著啊!什麼也沒做。」 「從你下車後,再跑到售票亭,大約經過多少時間?」他問道。 她回想。「十分鐘吧!奇怪了,夏侯如果是帶著孩子去動物園玩,他應該會買票進去,但他什麼也沒做,卻一直站在那裡。」 「夏侯看到你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這件事不說她不傷心,一提起,她眼眶就發酸。「我跑到他面前,他就當沒看到我一樣,我叫他,他也不理,一直到我伸手拉他,他才問我我找誰?」 南宮肇趕緊抽了張面紙給她擦眼淚。「別哭了,小芸,現在眼淚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們應該想想,夏侯為什麼一直站在售票亭,他是不是也在等人?或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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