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董妮 > 白馬之戀 | 上頁 下頁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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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故在哪裡你自己心裡明白,還要我說嗎?」隔著門板,她也狂噴怒火地回吼。「你自己去反省、反省,你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要你來告訴我。」莫非他對她的疼寵還不夠?搔著頭,郝韞然真是迷糊了。 「大笨蛋!」憤然踱離大廳,奔回房裡,時心紫將腦袋埋進軟被中,委屈的淚如決堤的洪水,再度奔流不絕。 「心紫!」在門口,得不到回應的郝韞然,溫和的心也難忍怒火的侵蝕,暴躁了起來。 「可惡,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越是回憶,鬱悶就越如一團被扯亂的毛線將他緊緊纏捆得動彈不得。 房裡的時心紫哭了好半晌,猛地抬起頭來,耳中郝韞然的叫喚聲已然消失了。 「真的走了?」倉皇奔下樓梯,打開大門,一片漆黑的大地裡,哪還見得著他無時無刻不洋溢著溫柔氣息的身影?「韞然……」 才止的淚又墜了下來。她只是耍耍脾氣,想要他來哄她的,不是真心趕走他,他為什麼這麼蠢? 「你就不會求一求我嗎?」她又氣又哭地跺著腳。 「呆頭鵝、大白癡……哇!你真的不愛我了嗎?連說點好聽話來哄哄我都不肯……」本來的個性不是這麼軟弱的,時心紫該是堅強的足以撐起半邊天的女強人,她從來也不需要別人的扶助。 但習慣了他的疼寵後,在他面前,她總不自禁地卸下所有的防備,當回一個愛嬌黏人的小女人,全心全意地依賴著他,享受那自幼就失去的溫暖。 她……錯了嗎?可是她真的好喜歡被他寵在心裡、捧在手中的感覺,那讓她覺得——幸福;對,就是「幸福」!她日思夜想,魂牽夢縈地想擁有的生活,便是與他共度的每一個日日夜夜。 垂著兩行清淚,她神思恍惚地又往房裡踱去,驀地!廚房裡幾點搖曳的暈黃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什麼東西?難道……」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她臉色刷地慘白。「小偷!」隨手抓了個花瓶,她躡手躡腳潛進廚房,心情正差,有個混賬來洩憤就當是老天送給她的出氣包吧! 廚房裡的長桌上,一排燃燒著暖意的臘燭就是嚇她一大跳的罪魁禍首。溫暖火光中,滿桌的精緻美食盡現準備者的巧思與心意。 還有一大束香水百合被置放在桌角,小小的卡片上寫著一行娟秀雅致的字體;她顫著手抬起卡片,望向上頭的字句。 給我今生唯一的摯愛,心紫永遠是愛你的韞然驚愕的視線移向桌子的正中央,那裡還擺了一個巧克力蛋糕,上頭用鮮奶油寫著「情人節快樂」五個大字。 他……韞然沒有忘掉他們第一個情人節,他沒有……他只是……時心紫淚水再湧,恨自己忘了他不是娛樂圈的人,做不來誇張作秀的事,他有的只是滿腔的真情,默默地為她付出一切疼寵。 「對不起、對不起,韞然……是我太壞了,對不起……」她跪著,掩面哭泣痛批自己的愚蠢。 該怎麼做才能仟悔自己所有的過錯?要如何彌補才能補足對韞然全部的歉意? 她誤會了他、錯怪了他,即便他大人有大量不怪罪她,她也無法原諒自己方才對他的惡言惡語。 *** 離開時心紫,郝祖然又尋了處僻靜的公園,將自己近日的所做所為重新檢討了一遍。從不敢誇言自己是聖人君子,但他向來有自信,一切的行為都無愧於良心。那麼,他究竟是哪裡做錯了,竟惹得心紫如此傷心憤怒? 幾乎搔光了三千煩惱絲,他依然尋不出半點頭緒,偏偏她又不肯明白告訴他,他錯在哪裡?可惡!為什麼會這樣? 他愛她啊!她的每一滴淚水都像一根針,深深地刺疼了他的心,他這一輩子最不願意失去的就是她的笑容,又怎還會蓄意去傷害她? 「心紫,我到底錯在哪裡?你告訴我啊!」抬頭問天,悠悠不盡的鬱悶逼退了黑夜,白晝的第一道光明驚醒他沉憂的心。 天亮了,昨日他將煮晚餐的責任推給韞禮,今天,無論如何得趕回去給家人準備早餐才行。 拖著重如千斤的雙腿,郝韞然嶁佝僂行在渺無人煙的馬路上,映在他通紅眼眸裡的還是只有一片漆黑;不過一夜,與心紫幸福光明的未來就蒙上了烏雲,跌入深不見底的山谷裡了。 好灰心、好喪氣;他從不知道一個人的心情可以憂鬱到這種程度,只覺得……生不如死! 「心紫……」郝韞然呢喃念著她的名。 「我是時心紫,我要找郝韞然,你不要擋著我!」耳中突然接收到她清脆如銀鈴的聲音,郝韞然困惑地拍著額頭。「我在作夢嗎?」迷茫的視線抬起,瞧見自家門口那條窈窕俏麗的身影。「真的是她?」 幾個小時前,她還氣得說要跟他分手,再不見他的,現在怎麼可能來找他?是他的眼睛有問題,還是她的腦袋出了毛病? 郝韞然呆站著,好半晌,弄不清楚狀況、也移動不了腳步。 而另一邊,與時心紫對峙的正是郝家老二——郝韞禮。 「都告訴你大哥不在了,你是聽不懂國語是不是?」他的外號叫「紅獅」,脾氣是出了名的壞,尤其對於瞎攪蠻纏的女人更是缺乏耐性。 「他半夜就走了,怎麼可能還沒回到家?」時心紫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他這麼沒品的。 清晨,她來按門鈴的時候,口氣本來很溫柔的,誰知來開門的郝錫禮劈頭就給她一句:「哪個沒教養,沒常識的傢伙?大清早按什麼鬼門鈴?」氣得她差點腦血管爆裂送醫急救。 「我怎麼知道?」郝韞禮壞環地挑起眉,咧嘴一笑。 「也許是厭膩了哪個沒女人味、不會做家事、又兇悍的潑辣貨,想換換口味嘗嘗真正溫柔賢淑的女性,所以……」他也不把話說全,留個底叫她猜去。 時心紫柳眉倒堅。「你敢罵我?」 「我說錯了嗎?」他吼聲如雷。「你不過是貪大哥可以幫你料理家務、準備三餐才與他交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騙得了大哥、休想欺騙我……」 「禮!」一聲威嚴的怒斥打斷了他的話,遠遠地只見郝韞然端持著冷凝的臉色走過來。 「大哥!」郝韞禮心臟一窒。這世上什麼東西最可怕?平日溫和無害的人發起飆來最可怕!而郝韞然就屬這一類。 見著郝韞然,時心紫吸吸鼻子,早哭得腫如核桃的雙眼又自動掉下淚來。 「心紫。」郝韞然心疼地加快腳步將她摟進懷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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