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董妮 > 愛我吧!老公 >


  「沒有。」他惱怒地瞪著那一團血,如果他是女人,那上面貞潔的證據有一半會是他的,她想要什麼?他同她一樣是處子之身、同樣是受傷者,他才恨呢!最不想傳宗接代、最潔身自愛的人是他耶!而且……

  抽抽還有點刺麻的嘴角、眼眶酸酸疼的,腳不知道為什麼,竟其名其炒地發顫,胸膛、腹部有些痛?奇怪!書上不是寫第——次只有女人會痛嗎?怎麼他也跟著人家痛起來了。

  那當然是未央的傑作嘍,她老爹的功夫這麼夠勁,連檜木大門都砸得爛,人體……呃!受點傷是在所難免的。

  看著他抽動嘴角的狼狽樣,未央忍不住低下頭竊笑不已,活該!誰教他要用暴力。但一頓打,不代表她就此對他的「獸行」一筆勾消,她堅持要得到應有的尊重與禮貌。

  「你無緣無故教人迷昏我,把我綁到這裡……」尋視周圍的環境,紅色的燈、紅色的被、紅色的床……一間佈置的好像公娼館的房間,蔣森嚴的品味真教人不敢領教。「卻沒有解釋,你是欺我無權無勢?還是年幼無知?」

  她輕蔑的眼神教他難堪到極點,老傢伙的腦筋真是病了,把他的房間弄成這樣,存心氣死他不成。

  但辯解不是蔣森嚴做的事,他從來不向人解釋自己的行為,笑駡由人,他照樣我行我素,旁人以為他冷酷,其實他只是不擅、不想、不好意思解釋,以前如此,現在依然故我。

  「我會叫左輔送你回家,從此刻起,你要小心注意自己的月事,也許你已經懷了孕。」冷冷地說完,他不再理她,逕自出外交辦事情去了。

  誇張、好笑的洞房裡獨留末央恨得咬碎銀牙,懷孕?這就是他綁架她的目的——為了要一個孩子?

  那他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他對她投資五年,原來只是在培養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

  好樣的——蔣森嚴!一抹冷笑在她嘴角浮起,自大的男人大概還不知道,現在有一種藥叫「事後避孕丸」吧。

  他想要孩子?哼!等到萬年冰河融化、地球毀滅那一天。

  「天哪!學妹,你跑到哪兒去了?我找了你一天啊!」未央才進門,朱朱輕揚的聲音就從樓梯上刮了下來。

  「又想幹什麼?」未央沒好氣地吼道。死蔣森嚴,在大門口就叫左輔把她放下來,連送進門也不肯,害她還得赤著腳走過前院,一點都不體諒才經初夜的女人,身體是多麼虛乏,臭王八烏龜蛋,還想叫她幫他生孩子,哈死哦!

  「我查到你老公……」朱朱從二樓跑下來,才走到一半,就定在樓梯口訝道:「老天!你被強暴了嗎?」

  「很類似。」末央恨恨地開口,將在蔣森嚴那兒受的氣,發在好友身上。

  「是誰?我要砍了他。」朱朱三步並作兩步沖下樓,抱住未央。「我們去報警,絕對不可以輕饒那個人渣。」

  「蔣森嚴!」未央咬牙切齒。

  「啊!」朱朱膛大兩隻瞪如銅鈴的眼珠子。「蔣森嚴?」太嚇人的答案,害她變成一隻應嘴鸚鵡了。

  「除了那個混蛋還會有誰?」她恨不得剝他的皮、吃他的肉、啃他的骨。

  「是那個當了你五年老公的蔣森嚴?」朱朱眯細一雙秋瞳,危險的目光隱隱飆出。

  「他不是我老公,我已經決定休了他。」未央大叫,不想不氣、越想越氣。

  「學妹,你耍我啊?」朱朱跳過去,一把掐住未央脖子。「你們夫妻吵架,幹麼嚇人?」

  「誰跟那個混蛋是夫妻了?你沒聽到我說的——我、要、休、了、蔣、森、嚴!」未央氣炸了。

  「沒這麼嚴重吧?夫妻倆床頭吵、床尾和;如果吵一架,就要鬧離婚,未免太輕率了。」朱朱抱起在腳邊摩擦的大花貓「美鈔」,拉起未央的手,走進廚房,倒了杯水給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可不可以說來聽聽?」

  未央仰頭,一口飲盡杯中水,又起身倒了一杯喝下,直灌了三杯水,胸中的火氣才稍稍壓下。

  然而,怒火過後,卻是深沉的悲哀。沒有女人不對婚姻抱持夢想的。雖然她與蔣森嚴的結合純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還摻雜了交易的成分,多年來,他對她不聞不問。

  但她不怨、也不恨,有過懷疑,卻老是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別作白日夢,踏踏實實地過日子才是適合她的。

  這樣的生活雜然無聊,卻也平穩,其實,若如此地過一生,也沒什麼不好。可是他又闖進來了,蠻橫無禮、驕傲自大,更冷酷無情。

  的確!他是她的豢養者,但就因為他出錢,他就有資格踐踏她嗎?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沒有原因、不需要理由,他讓她覺得自己比妓女還不如。

  一滴晶瑩剔透的珍珠淚滑下如玉雪白的粉頰,倉皇的面孔下,隱藏了數之不盡的無奈與脆弱,滿滿地溢出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無助芳心,蔣森嚴,他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她?

  「末央!」朱朱靜靜地將她抱進懷裡,用力的圈緊手臂,大方開啟胸懷,任她的哀傷流進心裡,憑藉著友情的雙翼,分擔她的慟與愁。

  未央嗚嗚哭泣,像個孩子,一邊流淚,一邊呢喃傾吐著滿腹的委屈。

  「……他不知道……我好難過,為什麼這樣待我……是他不對……有錢很了不起嗎……」

  雖然不明白好友嗚咽中的咕噥究竟代表何意?朱朱依然頻頻點頭,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

  「我知道,全是蔣森嚴不好,他混蛋,他對不起你,末央乖!別哭了好不好?我們可以想個好辦法教訓他。」

  「教訓他?」哭泣中的淚人兒驟然聽到復仇有望,眼淚像雨後的彩虹,被太陽一照,收得比什麼都俐落。「朱朱,你有什麼好辦法?」

  嘖!翻臉比翻書還快。朱朱輕咋舌,她隨口安慰的話,她也信,這下可好了!她去哪兒找一個好辦法給她?

  「快點兒說啊!朱朱。」未央一勁兒地催促她,無論如何都想出這口怨氣。

  「這……」朱朱吟哦片刻,驀地震光一閃。「你可以去他公司上班啊,接近他、勾引他、再狠狠地甩掉他,讓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負的。」

  「拜託!」什麼爛主意嘛!未央洩氣地斜睨她一眼。「你忘了,我根本不清楚蔣森嚴的底細,誰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公司在哪裡?你說的辦法,光第一項就行不通。」

  「我找了你一整天就是要告訴你,你老公『蔣森嚴』真的就是『雷霆保全公司』的負責人。」

  「你確定?但他們的年紀怎麼算都不對耶!」如果「雷霆保全公司」負責人「蔣森嚴」真是她老公,她很懷疑,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少年人,究竟是如何闖出偌大名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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